眼看她眸中透出疑慮之色,素珍嘆了口氣,“是權非同爆的內幕。殲相惟恐天下不亂。”
“那你還敢接?”無煙神色微厲,看著素珍,“懷素,你有沒有想過,謠言不一定是真,但空xué來風,只怕……萬一真是靄太妃所為,不僅六少七爺兄弟會反目,你夾在中間,必定是禍事。你好不容易和皇上和好,到時他兄弟再惡於你,甚至連皇上心中也可能怪你。”
素珍知她關心自己,心中感動,微一沉吟道:“無煙,這事是嚴韃向我提起的。我在想,這老頭是保皇黨,若當年之事當真有真憑實據是靄太妃所為,他絕不會向我提及此事。”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殲相最近看似風平làng靜,暗中必定有所作為,你爹又蠢蠢yù動,我怕有人利用七爺的事,對連玉不利。若我能把此事查清,找出真正的兇手,既可為連玉母親雪冤,更可助他一臂之力。七爺,我很怕,好比它。”素珍說著,順手從桌上棋碗中拈出一顆棋子,放到桌上。
☆、292
無煙看了那顆棋子一眼,“如此說來,倒是道理。但我還是擔心。”
素珍“嗯”了聲,“其實你顧慮的也正是我的顧慮,否則我早便到刑部查找資料。我也怕,若有個一萬,果真是靄太妃所為,這簍子就捅大了。”
“娘娘,小生知你顧慮,但我贊成懷素重審,嚴相也算得上老殲巨滑,他未必就清楚這真兇到底是誰,卻極有可能知道並非太妃。”小周再次跳出來。
無煙一時難為,看了看其他人,無qíng微微垂眸,不知在思慮什麼,鐵手謹慎,搖頭表態,追命卻絕對是個狂熱分子,義正辭嚴的道:“自然該辦。既能討皇上歡心,又能讓死者沉冤得雪,何樂而不為?”
無煙看著素珍,“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本是二對一,如今成了二對二,你怎麼辦?”
素珍握著她手,眼梢瞅著無qíng,無煙素知無qíng機敏,心中倒也有些好奇他到底會怎麼說。
眼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無qíng抬頭,先朝無煙頷首致意,轉而對素珍道:“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一回你是關心則亂。系鈴人是嚴相,但我們不需要這個系鈴人,我們該做的是直接問鈴。”
素珍眸光一亮,“果是關心則亂。這次是我笨了,我找那人去,他若無異議,我便辦。”
無煙和小周都笑了,還有什麼比直接問連玉更好!
鐵手和追命卻是默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其後,眾人齊刷刷的看著無煙。無煙失笑,明白他們想知道當年的案子,她拒絕得十分gān脆,“若皇上肯讓懷素查,我到時會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訴你們,若是不允,那大夥也沒必要知道此事不是?”
素珍睨著她,“你怕我著迷了好奇了,也不管老闆許不許,就忍不住查去了。”
無煙寵溺的揉揉她的發。眾人垂頭喪氣,只有無qíng仍自微笑,他不動聲色去拉小周的手,小周冷笑一聲,甩開。2715446
“罷罷罷,無煙,你此次可是小氣了,指不定我在連玉那小子口中得知更多的線索,還需問你,”素珍吐吐舌,又將她拉到一邊,眸中透著擔憂,“咱們進去說說話兒,我怪想你的。”
無煙眼眶微酸,點點頭,兩人正要攜手進內,福伯不合時宜的進來,喊住二人,“少爺,七爺來訪。”
“說曹cao,曹cao到。”素珍失笑,無煙臉色卻變了變,“別說我在這兒。”
“哎……”素珍一愣,無煙已掙脫她,快步走進內堂。
眾人驚訝。
“怎麼回事?”素珍微微皺眉。
“懷素。”
那廂,連捷是個行動派,說是來訪,也不待素珍去迎,已走了進來。
給素珍施了一禮,完全以連玉女人的身份來看待。眾人才要見禮,卻讓他止住,他目光極快的在四周逡巡而過,隨即向素珍開口,“無煙不是來了嗎?”此珍嗯的。
素珍心道你還真神了,怎麼就知道無煙來了,嘴上卻給他裝糊塗,“七爺,你搞錯了吧,無煙怎麼會在我這裡。”
“我說嫂子,霍府我進不去,但霍府四周可是有我的人監視著,她今兒個出府了,上您這裡來了。我知道您聰明,但也別把我當傻子看。”連捷狠狠看她一眼,信步走進內堂。
素珍正為那句“嫂子”沾沾自喜,一個沒提防讓連捷給溜了,和連玉一起以後,對這些她也敏感多了,立時嗅出絲什麼來了。
“我去看看,你們別跟來,無qíng你和小周出去拍拖,順便和好,鐵手你們去衙門幫我看地方有沒有公文過來。”
她丟下幾句,急忙也奔進內堂。
*
無煙到得素珍屋子的庭院,尋思連捷不可能聽到此處動靜,他本來也不知道她來,走到右側大樹下,就此停住腳步。
“你在躲我?”
她方才略一閉眼,一道沉啞的聲音便在背後響起!
她一驚轉身,連捷便站在當前,俊顏染怒,緊緊盯著她。
無煙也索xing將話挑明,“七爺,無煙謝你厚愛,只是,你我之間……不妥。我們是知己良朋,除此——”
連捷眸中怒意散去,他嘆了口氣,目光灼灼,上前去拉她手,“除此,就不能有其他嗎,你既知我心意,我便不多說一遍。你如今再非我兄長妃子,你我可以談婚論嫁。”
“你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的嗎?我度日如年,好幾次,忍不住領人殺進霍府問霍長安要人,將你帶出來!可又怕反將霍長安的邪火挑起,會對你……不利。”
無煙知道他的“不利”說的是什麼,臉上一熱,雖是默然,也微微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