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許相謝?連玉安撫,還是把阿蘿帶了出去,可是,他不肯晚一刻,至少在她報備完事後,他不想阿蘿心裡留下疙瘩。
他對他愛的人,總是很好的。
辦事不念qíng面,卻也……無處不護著。
她勾唇一笑,重又坐下來,安靜的等上這一等。
連捷幾人看去,jiāo換了個眼色,也都再次緘默。院中一時只剩下扇打耳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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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緊緊握住手拉行一段,阿蘿突然用力掙開,“別怪我發脾氣,我心裡難受,連玉。”
連玉也不勉qiáng,兩人隔著一步之遠,連玉目光如潭,“你隨時可以向我發脾氣。”
他也沒別的什麼話,阿蘿卻低哽一聲,投入他懷裡。
他伸手抱住她。
“阿蘿,我和她只是君臣。只是,這些話,倒真有必要說多次嗎?我說過,有生之年陪著你,保護你再不受從前苦痛,不讓你孤獨,不會變,你不要怕。哪怕……百年後,你健康長壽,我走在你前頭,也定為你安排好一切。”
“連玉,不要這樣說,我不愛聽,我明白,我都明白,”阿蘿心中一慟,反手緊緊抱住他,“只是這些年流離失所,生不如死,我很怕……你愛著我,你會護住我,我知道,我能感覺到。可你的心我能肯定,我還是會怕她會you惑你。不怕對你說,我今日去找她和李兆廷,只因窖中之事,想相謝一句,但從他們口中,終於明白,你將李兆廷卷進案中,是為防他日出事,可讓他當她的替罪羊。你對她……處處用心。”
“阿蘿,不說她不會做什麼,即便真做什麼,對我來說只是曾經,我
L說過,我連玉這輩子註定負她。既然如此,若再不設法保住她xing命,我還是一個男人嗎?還能管治這萬里河山?”
“你看那李兆廷對你糾纏不清,可我始終信你,你便不能——”他說著鬆開她,點點她鼻頭,替她拭去眼底淚痕。一如曾經。
阿蘿眼尾也終於慢慢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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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茶功夫後,連玉攜阿蘿回來。
梅兒已用完刑,踉蹌的走到阿蘿身邊,阿蘿替她整理了下凌亂的發,“不怕。”
梅兒紅著眼圈點點頭。
阿蘿輕道:“我和梅兒先回去。”
“好。”連玉頷首,又吩咐道:“白虎,你送娘娘回去。”
“是。”白虎看看素珍,低聲應了。
很快,院中只剩連捷等人,眾人也待要出去,素珍卻道:“七爺、各位,請留步。”
“我和皇上之間的話,沒什麼聽不得的,現下正是時候,只是嬪妃宮人都在,人多耳雜,尤其是宮人嘴巴不嚴,泄露出去棘手。”
眾人都有些驚愕。
連玉也不驅不逐,他負手而立,聲音依舊輕淡,“案子是你說要cha手,危險是你惹上的,如今,宮也是你吵著要出的。”
“李懷素,朕總以為,為國為民是你抱負,你真教朕失望。”
素珍看著二人的距離,他清削瘦高,她站在階上,身高也不過與他等同,她一笑搖頭。
“皇上請放心,懷素不為私事吵鬧,因為不值得。不是不在乎,可吵便能吵來?不是不能放,李兆廷的事我能放下,還有什麼不能放?為國為民,不是說說便算,雖然我只是一介女流。可我能力也是有限,若真要算也便算了,自顧尚且不暇,何苦口口聲聲管他人生還是死喜怒還是哀樂?”
她說一句,反駁自己一句,眾人再次面面相覷,竟似都明白她話中意思,似乎又都不明白。
連玉沒有說話,鬢角繃緊。
好一會,眾人覺得氣氛僵硬、連玉怕是要震怒之際,他終於開口。
“說,繼續說。”
素珍卻仿似沒聽到他語種沉抿,雙手合拱,“當年與玉妃同房的宮女已悉數出宮。請皇上讓明大人立刻排查這些人的故里所在,並派人過去保護,而後將所有人帶到一處路程折中所在,同時,微臣請求出宮,與她們會面。”
“若她們尚且健在,不算地窖中三具骸骨,那麼應還剩下四人。”
眾人都吃了一驚,隨後表qíng都十分複雜,連琴已是迭聲道:“你怎麼知道,地窖中是那些宮女?”
“而且你說保護剩下的人,為什麼?難道她們和當年的案子也還有什麼關係?”
“不敢完全肯定,只是驗骨作出的推測,但可能xing不小。詳細稍後再解釋。事不宜遲,今日我和李兆廷去檢驗屍骨,兇手有人在宮中,或兇手就在宮中,必會心忖,這一檢驗,我們難免發現什麼,宮外剩餘的宮女,我怕兇手會殺人滅口。”
眾人更是驚震,只有連玉仍自十分鎮定,但他也是極快開口,“朕命人把她們接回宮中,讓你來問。”
“不行,她們進宮目標太大,太危險,消息一旦泄露,這保護稍有不慎,她們必死無疑。微臣自己出宮便行,提刑府的人我也不帶出宮,李兆廷亦然,他們就留在此處,讓兇手看到。請皇上派人冒充我,這數日裡便在屋中閉屋不出。顧妃她們方才來得正好,微臣今日來見皇上一事肯定會被那梅兒傳開,正好給了李懷素恃寵生嬌、閉門不出的理由。”
“這就是你借一步說話的緣故?”連捷突然問道。
“是。”素珍頷首,她臉色依舊蒼白,但雙目里終是有了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