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捷和連玉對望一眼,目中陡現疑色。
“接著說。”連玉眉心一收,令道。
“微臣想對此前發現地窖中的屍骸進行蒸骨,請皇上下令當年玉妃身死一晚、凡是參加過先帝宮宴的人,必須全部到場,包括在座各位大人,包括後宮中各位娘娘,這些屍骨會告訴我們誰是兇手……”
“各位大人,也許大家還不知道,兇手為
L掩飾當年罪行,在懷素重辦此案後,又屠殺了三十四人,這些都是當年與玉妃同室的宮女和她們的家人。而在辦案過程中,下官與李侍郎更被兇手設伏,掉入玉妃屋內一暗窖之中,幾致喪命,但天網恢恢,我們也在當中發現了幾枚屍骨,那屍上衣裳、肌ròu已爛盡,真真是骨頭,這些骨頭也屬於當年和玉妃同室的宮女之。”
“她們先後被兇手殺害,死狀慘烈,她們已然無法開口,但她們的亡魂會告訴我們,兇手的名字!”
話音一落,百官同震。這玉妃案吊懸多年,倒沒想如今又出了這樣的變數,但這李懷素倒真有方法找出兇手?
據說李懷素驗屍有一手,但最多只能讓屍骨顯示傷勢罷,這傷勢還能明確誰殺了人不成?!
而這當年殺玉妃的人,即便當真就在這些權貴之中,又真教同室宮女看到……然而這人會自己動手?絕大多數不會,派遣的必是其手下之人,只怕當真是死者也不知道是誰派人殺了她們!
這一切根本是故弄玄虛,如此看來,這李懷素本身是有心想指死這裡面的哪一個人。
但她沒有真憑實據,這豈非太過荒唐?
“皇上,臣也希望此案有朝一日能水落石出,可李提刑此法未免過於兒戲,在無確切證據下,要後宮各位主子、還有滿朝文武耗費時間、jīng力陪她來玩這一場,臣認為不妥。請皇上三思。”
果然,有人出列說話。
鬢髮半白,位高權重,正是國相嚴韃。
他一言既出,便得到好些朝官附和。
“除非李提刑現下能舉出一些真實證據,我等奉陪也無不可。”嚴韃又道。
連玉目光深邃,未置可否,另有一人卻笑了。
“嚴相此言差矣,本相倒十分贊成李提刑的提議。這次死的人太多,再荒唐的舉措何妨一試,也許,舉頭三尺有神靈呢。”
素珍看過去,雙手一拱,“謝權相執言。就是……除了靄妃娘娘,到時有個人請權相也一併帶來才好。”
權非同本勾著唇,眉目輕挑,笑的張揚,聞言,目光微微一頓,淡淡問道:“誰?”
“靄妃娘娘的兄長,據說也是你的義兄,仇靖。”
素珍一笑,緩緩說道。
百官又是一驚,仇靖當年為先帝所革,已隱退多年,怎會和他扯上關係?但仇靖是靄妃兄長,靄妃恨連玉母子入骨,這也不是不……
權非同緩緩眯起一雙鳳目,盯著素珍,半晌,冷冷道:“好,很好。”
孝安看著一切,目光yīn鷙,複雜異常,似乎她此時也有些不明白素珍到底想gān什麼,並未再說話,孝安身旁,紅姑眼梢餘光,攏在素珍身上,目光一剎閃過一絲殺意。
終於,在接到堂下慕容景侯的安撫的目光,孝安方才微微垂下眼睛,但雙手仍然握得很緊。
此時,連玉仍未答話,倒是素珍看向連捷二人,一字一字道:“馮少卿不是兇手,他的餘黨也不是。”
兩人眉頭一沉,明炎初和玄武似乎也吃了驚,只聽得她又道:“反正他就不是兇手,誰都可能是,他不是。”
連琴大怒,看向連玉,失聲道:六哥,她不是要為你母親翻案,她是要為她……”
那個“爹”字幾乎在舌尖脫口而出,但幸好終究把那個字硬生生截下來,雖然,那在百官中,怕已是公開的秘密,但還是得忌諱。
眾朝官一聽,又是一驚,這怎麼又和馮少卿扯上關係?
魏成輝微微垂下眼睛,唇角緩緩勾起。
連玉旁邊,阿蘿滿腹疑慮,緊緊看著連玉。
“皇上,請允許微臣這個請求。”堂下,素珍再度開口。
“李懷素,不要把朕對你的辦事能力的欣賞變為厭惡,一個人有罪沒罪,不是你說了算,是證據。”終於,連玉也冷冷開口。
“為什麼,你可以為她做那麼多,便不能答應我這一次?”素珍突然低聲道。
這話,可不僅字面意思,許多人都倒抽了口氣,這李懷素是在向顧妃挑釁?阿蘿臉色一變,她深深吸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皇上,你便答應她吧。也望你看清,她到底是怎麼一個人。”
“好,三
天之後,朕把所有人齊集,你便證明給所有人看,誰是兇手,若你拿不出足夠的證據,那末,今日堂上的不敬,還有你的瀆職之罪,到時一併算清!”
在百官紛起的疑慮聲中,連玉將手中一份奏摺狠狠擲到地上,眸光暗沉,落地有聲。
這時,晁晃也在權非同眼中看到同樣冷色。他知道,眼前這個人這種行為,權非同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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