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在追命“啊”的一聲中,奪過他腰間佩劍,往自己腕上一划,血沿劍身而下,流到地上脛骨之上。
“以此為誓,他日李懷素必定兌現今日承諾。”她道。
“這三名內侍,相信將軍有手不血刃的方法,讓他們住嘴。是時候出去善後了,你們走不走?”最後,她問眾人。
小周目光閃動,先過來勾住她肩,笑道:“走!只是,此次我們毫無收穫出去你怕是慘了。”
追命和鐵手沒有說話,但緩緩跟上。接著是六扇門眾人。
“大人,今日之事,我們和其他院子一樣,什麼也沒發現。”
女捕朝她一揖,與青衣捕率眾拜別而去。
“無qíng,你不走嗎?”素珍回頭問。
無qíng站在院中,身形峻削。他凝著素珍看了好一會,末了,無奈一笑,走到小周身邊。小周卻冷笑一聲,走遠一些。
此時,背後卻緩緩傳來慕容景侯蒼老的聲音,“李提刑,請留步。”
素珍一凜,讓眾人先走。
“關於當年種種,玉妃與宮女是我所殺,後者埋骨於當年之地,你所說老夫不反對,唯獨二事。一、翻案當日老夫並無讓缻兒使走你,李兆廷是被他人擺布落入陷阱,是權派還是晉黨不得而知;二、後來老夫是殺了另外四名宮女,但並沒有動她家人,有人緊跟其後補了刀,激發更大矛盾。”
“道不同,不相為謀,但你父親是個人物,你也是。你既為大周政局考慮,老夫亦不假辭色。但若事qíng重來,老夫還是會這樣做。”
素珍心頭寒氣直冒,但到底並未回頭,這件案子到此已然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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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原來聚處,她慢慢定住腳步,只見宮妃、臣子從幾個門口陸續走進,人聲鼎沸。被擺布一道,又是刺客又是捕快,又是刀又是箭,沒整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人身安全不保卻是真,人人臉上憤怒,向連玉參本。
李兆廷朝她看過來,目光深邃,帶著考究。在他不遠之處的權非同盯著她的目光卻不怎麼友善,也不知哪裡又得罪了這人。
提刑府眾人在不遠的地方等著她。
她示意他們別動,自己朝負手站在正中位置的玄袍金冠男子走過去。
連欣一臉的好奇焦急,旁側慕容缻和阿蘿二人,目中帶著相差不遠的疑竇。
只有他,目光如許,幽深而清冽,落在她發頂之上,喜怒不形於色。
“皇上,微臣有罪,此案……微臣無能為力,未能查到結果。”她低頭回稟,腦里也沒有別的話,只有小周那句“你慘了”。
☆、371
她說罷,半天不見聲響,四周也是靜的一塌糊塗,心想果然要糟,這次動靜弄的不小可不是鬧著玩的。悄悄瞥去,但見他面無表qíng,看的她心裡發毛,孝安走過來,冷冷出聲,”李懷素,你讓一gān朝廷大員陪你胡鬧,更驚擾了先帝妃嬪的安靜,你可知罪?”
她說著又看向連玉,“皇上,李懷素辦事一向荒誕,雖立有些微薄功勞,但功過不能抵消,望皇上嚴懲,以正朝綱,否則日後旁人仿效,豈不麻煩?”
嚴韃上前,”娘娘所言甚是,皇上明鑑。膛”
“死老頭,落井下石。”素珍心中咒罵,倒忘了方才自己也賭咒qíng願兇手是這個老頭鐮。
huáng中嶽落井下石,絕對是不落入人後的,何況是和他仇怨不淺的素珍,聞言,再率中立派參了素珍數十本。
魏成輝罕見的這次不玩針對,並無出列說話。
年輕官員,多是連玉選拔出來,以高朝義和司嵐風為首,也並未出聲,更多看連玉怎麼做,再行動作。
與此相同的,還有李兆廷和權派官員,後者以權非同馬首是瞻,見權非同一聲未發,雖是驚疑,但幾乎都知道,權非同跟素珍之間頗有些不清不楚,也咋沒有出聲。
慕容景侯一直沉默,慕容缻則不然,趁機開口:“皇上,你不是說讓她告老還鄉?”
素珍一聽,幾乎沒噴出來,還鄉便罷,她行年不足二十,雖已向初級剩女的行列邁進,但離老還……這是告哪門子老?
她心中不是不複雜,後面雙城案她並不想多管,但那被刑部扣押的無辜嫌犯還在死牢,百姓心寒,她不接不行,她抬頭又瞥了眼連玉,卻見他也正看過來,這次倒不再沒有表qíng,也沒有勃然大怒,但比這個好不了多少,他眼睛裡大抵就是我都懶的跟你哼唧的意思,果然,話語接著吐出來,”李懷素,朕說過,你若把這事搞砸了,就不能再跟進顧雙城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