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很白,但眼中卻紅的讓人顫抖。
“老妖婆,你在說什麼呢?”
這當口無qíng奔了出來,追命大怒,吼了一嗓子,眾人擋到素珍面前。
孝安冷笑,”你認為就憑你們幾個能擋住我數百jīng銳禁軍?軍隊已經包圍了提刑府。”
眾人相顧驚震,她竟還帶了人過來?!
“哀家要你們提刑府給我兄長陪葬!”孝安一聲令下,眾人再看,只見院中明晃晃都是擎著火把的官兵。
十分恐怖,仿佛一下子湧進來。
提刑府眾人互相jiāo換了個眼色,打算生死一搏。
“統統給朕住手!”
眼看一場大戰一觸即發,一道低沉的聲音從禁軍叢中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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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節小高chao
☆、372
素珍身上發顫,只見禁軍迅速分成兩側,讓出一條道來,隆隆燈火下,那張熟悉的臉龐率著玄武和明炎初快步走出來。
連玉出宮,向來穿私服,此時身上卻一襲玄色紅襟龍袍,頭戴金冠,可見他這宮出得極急誓。
他緊緊皺著眉,眉目鋒利得似一張冰寒的利刃。
兩廂碰面,孝安氣怒的渾身發抖,卻仍生生揚著一絲慘澹的笑容,“好,好的很,慕容景侯既死,皇上不是還在外面整頓慕容家的軍務嗎?這動作竟如此迅速,哀家方才調兵,皇上立下便獲悉趕來,皇上啊皇上,你的羽翅真是硬了。”
“所以,也可以不要哀家和……你舅父了。敦”
“哀家要殺這個貝戔人你也要阻止,後宮三千,這天下的美人都是你的,你難道便缺這麼個女人?非她不可?”
說到激動處,她幾乎嘶吼出聲來,美麗的臉上滿布猙獰,不復往日一分冷艷高貴。
連玉挑眉便笑,“這案子是朕批准她辦的,後果便該朕來擔。”
“母后,兒子沒有不要你。就因為是看在你的qíng份上,兒子始終放過了舅父,兒子也感激舅父多年以來的栽培之恩,關愛之qíng,可他為朕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可曾問過朕感受?江山如畫是朕今日的理想,可君臨天下,卻絕非七歲的連玉的抱負!”
“在兒子心中,你始終是兒子的母后。但是,李懷素,你不能殺。無論如何都不行!”
他說著,竟一把掀袍跪到她面前,眼中是關愛,也是絕決。前者柔如風,後者的qiáng無商。
為他眼中殺氣所懾,院中禁軍晃眼間,齊數下跪,以表臣服。
孝安陡然定住,一時竟說不出話來,眼中凌厲的怨毒慢慢變成慟傷。
想起這些日子所見,卻原來是為兄長擔憂,素珍雖吃了她的打,一瞬也只覺得這個母儀天下的女子可悲,雙鬢微雪在燈火下若隱若現,仿佛一下蒼老十歲。
“罷,罷,有你在,他們都只聽命於你,哀家還怎麼來清算這筆債帳?當年哀家也是事後方才知qíng,皇上,你說你仍把哀家當作母親,但哀家已不知如何把你當兒子,你舅父縱然錯了,但這些年來,我們對你也是傾心付出……哀家比愛連欣還更愛你,因為你是哀家的第一個啊孩子,哀家從來無愧於你,可你舅父的事,哀家怕是今生都再難放下。若你今日非要攔我,你我母子之qíng便從此兩斷!”
她眼中也是一派決然,紅姑雙目紅腫,見狀竟突然一躍躍到素珍面前,這一下太突然,幾乎所有人都沒有防備,眼見她一手掐到素珍項上,斜地里一柄長劍卻遞得更快,狠狠揮落,將她一條手臂斬得鮮血四濺!
“紅姑姑,卑職只消再下一分力,你這隻手便沒了。您武功高qiáng,手毀了可惜。”
玄武淡淡出聲。
他動作如電,比任何人都要迅捷。
紅姑冷笑一聲,她手上傷勢不輕,卻不哼一絲,只緊緊看著孝安,似乎,只消孝安一聲令下,她不惜一切也要再次衝上前去。
孝安哈哈一笑,卻看向連玉,“皇上,你好狠的心,若非你事先下令,你的奴才敢如此造次?”
“阿紅,過來,隨哀家走!”
她沉聲厲喝,目光中盈上一層深怨。
紅姑立即跟了上去,眼中對連玉的恨意如出一轍。
慕容缻在旁看著,終於,哇的一聲,走到連玉面前,“皇上,你不能如此待我,我倆自小長在一塊……”
“缻兒,朕會照顧你的。”連玉輕輕一聲,眼中透出絲憐惜,慕容缻傷心之下,卻也一時看痴了,連玉突然起身,伸手在她頸上便是一拂,慕容缻眼皮微動,旋即暈倒在他懷裡。他將她jiāo到明炎初手中,吩咐道:“把缻妃帶回宮中。”
“是,奴才明白。”明炎初趕緊應下。
眼見一場災禍終於彌消,提刑府眾人提在嗓子眼上的心方才放下,小周發揮狗腿功夫,一個勁的向連玉諂媚,燈火闌珊中,素珍目光卻悄悄定在連玉身上。
他側身而立,她能看到的只是他模糊的輪廓,蒼白而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