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胡扯,不也是幫你麼,”素珍卻笑了,“你看他老人家說與三木結緣,我哪還認識什麼木,就認識一個木三,三木,木三,三木就是你啊。”
“我實在懷疑,是不是你讓你老師替你說的好話?”
這話權非同受用,目光微微一亮,揉揉她頭,“你先回屋,我還有些事處理一下,回頭找你。”
素珍非常合作,也不黏他,再次一下就走了個沒影,這讓他頗為失落,“小沒良心。”
他口中輕聲斥著,掉頭往聽雨等人院中走去。這一卦!
“爺,”然而,尚未進院,便被人喚住。
權非同不耐,“你們怎麼去而復返了?”
背後二人卻是晁晃和管家。
“回來就是向爺報告事qíng的,”管家神色竟是十分複雜,“方才接報……”
“提刑府出事了!”
“提刑府?”權非同詫異,“怎麼說?”
“大哥,”晁晃答的話,把事qíng述說一遍。
管家緊跟著低問,“爺,這事是否需向李提刑——”
權非同掀袍便走,“說!這事不比尋常,若今日不說,他日她一旦知道必定怪恨於我。”
*
屋中,素珍淡淡看著銅鏡中神色沉默的女子。
聽雨的話在腦中緩緩流轉而過,她突然笑了笑。
她從懷中掏出兩個小紙包,一huáng,一白。她知道,她和權非同成親那天,上至皇親國戚,下至朝廷重臣,都會來,他和顧惜蘿也會!這裡面有兩包藥,是她根據她爹的方子所配,那個文才武功、醫卜星相無一不jīng的男子。
上次在別院用了迷麻藥,還剩一包毒藥,一包……假死藥。
她該把那包藥送給他深愛的女人?默然半晌,她將毒藥打開,往空中一撒,粉末頓成煙塵,在窗外滲進的陽光下微微飛舞。
她想起上京之初,顧雙城被指以劇毒謀害帝妃。當年怕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這一幕竟有輪迴重演的一天。可惜,霍煙兩人不能來喝她這杯喜酒。人生的際遇,真真是有趣。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急劇的腳步聲,她安靜地把假死藥揣回懷中。
門隨即被推開。
門外,權非同雙眉緊皺,神色嚴肅,她心中一咯噔,不由得道:“怎麼了?”
“你要保證,聽到消息儘量鎮定,能做到嗎?”他一字一字道。
素珍心底沒來由堵得慌,這種感覺,幾乎在從別院出來那天就沒再有過,這些天來,只有一個目標是清晰的,除去權非同帶來的一些意想不到。
“提刑府昨晚深夜走水,你的護衛鐵手、追命還有以前的管家福伯全死於這場意外之中。下面剛報到刑部、嚴韃還有我這邊。”權非同擰了擰眉,緩緩說道。
素珍只覺頭嗡的一聲,眼前一片昏黑,幸得權非同早有準備,幾個大步上將她緊緊樓抱住,
他低道:“只怕並非意外,你那兩個護衛武功非等閒之輩。”
但素珍
明顯心不在此,她只是極快地掙扎著,兩眼紅透,“我要去看看,我要回去看看……”
“好,我陪你過去。”權非同毫不遲疑,將渾身發顫,幾不能走的她挾在懷中走了出去。
☆、389
提刑府前後堵滿了人,還有官兵。
權非同索xing讓人把馬車停到前門,又讓護衛去過去官府打聲招呼,沒多久,他撩開帘子,一個老朋友出現在兩人面前。
刑部尚書,蕭越。
他看到素珍明顯嚇了一大跳,眼珠子幾乎沒奪眶而出,好久才打起哈哈來:“見過相爺,原來這位就是相爺未過門的妻子,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幻”
“蕭大人收到請帖了吧,到時過來多喝兩杯。”權非同自然知道他驚訝什麼,畢竟巡遊當天看清素珍容貌的也就前面幾個人,隊伍後面官員並未看的真切。
“收到,收到,自是要得。謝相爺。”蕭越連連點頭。
六部尚書,有為連玉效力,有以權非同馬首是瞻,也有如huáng中嶽中立的,蕭越算得上是保皇黨,素珍曾當街接下雙城案,這無疑在打他臉子,他心中極是怨恨,只是這蕭尚書為人圓滑,平日裡並不太開罪這位相國,是以還是給了幾分面子。
素珍不是沒聽出那句聞名不如見面的諷刺,但她不在乎,她只是迫切的想進去。權非同自是知曉她心思,也不多話,抱她下車。
蕭越冷眼旁觀二人這份親密,在前頭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