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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柱香功夫後,幾個丫鬟進屋傳靄妃娘娘懿旨,有東西賞給新嫁娘。然而看到屋中qíng景後,眾人都大吃一驚,失聲大叫奔出屋子。
大堂上,酒宴半酣,氣氛正濃,權非同被連捷連琴等人不厚道的拼命灌酒、李兆廷晁晃等苦bī的擋酒,權相爺英俊白淨的臉皮也喝得微微cháo紅之際,一群丫鬟飛奔而出,打破了這喜堂的寧謐。
為首的大丫鬟焦急地附嘴到權非同耳邊。
“怎麼了?”靄太妃和仇靖相視一眼,都有些訝然。
整堂賓客也都驚震地停住觥籌jiāo錯。
權非同臉色竟然有絲蒼白,他甚至失禮地沒有先回答靄仇二人問話,而是走到居中位置一身銀白的人面前。
對方緩緩起身,他拿起酒盞,淡淡說道:“說來朕今晚還沒敬權相,來,朕先飲為敬。”
在滿座驚疑和不解中,年輕的君王一口gān盡杯中酒。杯子落下,眉眼不驚,又好似蓄了滿目什麼,無盡啞黑,危險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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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你怎麼了,沒事吧?”素珍撫著沉痛的額頭,慢慢睜開酸澀的眼睛,輕喚了一聲,隱約看到紗帳橫斜,半開半合間,一道頎長身影負手而立,那氤氳不明,給她一種壓迫異常無比心慌的感覺,聽得她喚,那人緩緩側身過來。
☆、393
“jian相,是不是你?”
眼前還有些模糊不清,但憑感覺,不是小周,她趕緊坐起身來,嘗試著又喚了聲,那人正好和她目光對上。
她整個都愣住。
“朕不是權非同,你很失望?”來人挑著眉頭,問得冷湛湛櫓。
素珍只覺額頭突突的跳,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急掃一眼chuáng榻,一chuáng素色錦衾,哪還有大紅顏色,哪還有散滿chuáng的紅棗、花生、蓮子等物?
這裡不是權府!也不知過了多久。
她是想要和他還有顧惜蘿解決一些什麼,可眼前這不是她要的qíng況!她痛恨和他的獨處,滿心都洶湧而出的酸楚和恨意。
“是你在東西里下了藥?你把我弄到哪裡了?”一剎,她內心充滿憤恨,仰起頭大聲質問他。
“不,權府守衛森嚴,你不可能下藥,更不可能將我帶離……”她接著又極快地搖頭,一把拉開橫亘在二人面前的紗帳,想看個究竟。
連玉盯著她,笑的很輕,卻也異常yīn冷,冷到人心裡發寒。
“十六歲以後,就沒有幾件我一定要辦而辦不到的事。”
素珍只覺得心都是在顫抖的,那股怒恨,仿佛要將她湮沒!
明知,這也許是另外一個機會,她卻霍然起來,便想往門外衝去,想離開他的目光。
撞入眼帘的四周,讓她有些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這裡,她曾經住過,這是宮裡,她辦案的時候住過的屋子。
他把她弄進宮了,他竟然把她弄進宮了,弄到他眼皮底子下!
連玉卻比她更快,一下便擋住她,素珍發狠往他身上打去抓去,連玉也不聲響,他眼中揉著一股極深的說不清是什麼的暗啞,狠勁不在她之下,伸手便擒住她雙手,毫不客氣地把她往前拖。
那是一個支架,架上架著銅盆,盆中盛著清水,旁邊還擱了條gān淨的布巾。
素珍還沒反應過來,連玉便把她頭往水裡按,手便罩上她臉,大力清洗上面的胭脂水粉。
那種力道,那種粗bào,根本是不容反抗!
她大叫,吃了幾口水,他方才把她撈出來,卻並未鬆手,而是挾著她把她拖回chuáng邊,一言不發,便把她往chuáng上按,腳緊接著壓住她雙腿,伸手便去撕她的衣服。
素珍慘叫,她想起那天在宮裡,他也這般對她……她害怕,怒急,恨極,掙扭著身子,用盡力氣大叫,“連玉,我恨你,你若敢碰我,我立時死在你眼前!”
連玉一聲笑,笑得凌厲,狠心,又仿似自嘲,他不言不語,鼻息粗重,像只shòu,手到之處,便封住她身上多處xué道。
素珍看到他眼中若隱若現的血戾之色,仿佛那個身負血海深仇的是他,仿佛那個欠了對方的是她!
她咿呀著想出聲,口中卻被他蠻橫地塞進兩根手指,她便是想咬舌也不能!
她死死咬住他手,感到腥甜的液體從他手上流出,迅速漫過她口腔,她被嗆住,那些液體便順著咽喉流了下去,灼得她胃腹都疼!
他卻仿佛不知痛,眉頭也不皺一下,另一隻手,開始撕她的衣服。
布帛裂開的聲音,讓素珍整個人都空了,呆了,眼淚洶湧而出。
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這樣對她。
他說要她等,她便安靜等待,他說要她走,她便悄然離開,絕不糾纏,他殺了她全家,她還是下不去手殺她。
為什麼他還要這樣對她。
她眼神呈空,沒有了焦距,她以為她已痛到盡頭,可是還痛得生不如死。
心裡那個聲音更大,只有死了,只有死了,你才能解脫,你才能永遠不痛了。
連玉終於把她一身喜服撕開,他如棄敝屣,把衣物狠狠擲出chuáng外,迴轉一下,卻驀然撞上她視線,他整個人震了一下,方才所有張狂仿佛突然一下死寂,被更危險的東西壓制住。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我本來就沒打算對你做什麼,只是這身衣裳你不該穿著,我……”
半晌,他竟似理虧,唇角勾起一絲苦澀,低著聲音,每個字都說得很慢,眼中血紅依舊,狠勁卻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