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權夫人往門內機關一按,到眾人反應站起,那厚達十多尺的石門已砰然落下,將內外隔斷!
為首內監連忙去按開關,然而他很快臉色煞白。
這門能在裡間反鎖!
冰窖如此設計,是為讓宮人在內作業時,外人不至於亂入,泄了裡間寒氣。
眾人大驚,梅兒顫著聲音問了一句“主子可還無恙”,內監們嚇傻了眼,有人連滾帶爬便去金鑾殿方向跑去,女官則去找不遠處的禁軍。
“誰也別動!本宮和權夫人只是在窖中聊一場。”
“梅兒,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去報皇!”
窖內,阿蘿聲音沉沉傳來,因是連玉最寵愛的女子,聲息之間,威嚴自在。
一時人人心中驚駭驚疑,卻都停住了腳步。
窖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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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珍看著阿蘿,“娘娘好膽魄。”
阿蘿負手看著她,目光如霜,但唇角笑意不減少,“被皇上慣出來的。連玉就在這宮中,我有什麼可怕的?”
“被連玉慣的?”素珍重複著這幾個字,突然笑道:“那是因為你覺得我不會對你怎樣。”
“難道你還要殺了我不成?”阿蘿眼帶憐憫的看著她,笑得恣意,“不,你不會的,我死了,連玉只會恨你,連原來那絲歉疚也dàng然無存,殺死對手是最傻的做法。”
“你如今已嫁與我權師哥為妻,即使,我度,他娶你,不過是因為與連玉作對,畢竟連玉如今對你還有幾分舊qíng。”
可便算如此,也是你福分,你何不好好珍惜,權夫人之位不是誰想坐便能坐的,也許,終有一天,你能把這個手握重權的優秀男人打動也未可知?”
“可你卻要拿我置氣,要引起連玉的注意,這又是何苦?我不想一再提醒你,只是,你當真沒有發現,連玉當初為何會喜歡你?因為你和當年的我真的很像,敢做敢說,得罪一切也在所不惜。”
“可惜,時光最是容易改變人,我早非當日模樣,連你也是。”阿蘿長聲一笑,眼中不無諷刺,“我曾對你有敬佩之qíng,你做了很多別的女子甚至是男子都不敢做的事。”
“可你最終卻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我也瞧你不起。”
那些話根根都是針,刺進血ròu里,素珍放任它來,等她終於停下,才緩緩出聲,“我擔不起顧妃娘娘任何一句讚美。”
“但顧惜蘿,也請別把髒水潑在我身上。我和連玉好的時候,你已經‘死’了,無論是他還是我,我們都沒有負過你。”
“後來,你回來,若他娶你也娶我,那末,你我都是他的妻嬪,就和慕容缻和這宮中他任何一個妃嬪一樣,你敢說慕容缻破壞了你和連玉?”
“但這是我們三個都不願意的,於是,在他做了決斷後,我便和他徹底斷了,這以後我曾找過他一次,求證一事,那是我惟一一次主動找他,除此,逾規的事我沒有做。”
“哪怕我知道討了他歡心,我能做很多事。但我沒有,這點我可以向我馮家列祖列宗發誓。我今日與你說這些,非是要澄清什麼,而是想告訴你。
“我不會背對著你和他做什麼,但不代表我不會動你,我嫉妒他對你好,就是要動你,清清楚楚的動你,怎樣?”阿蘿本平靜的臉色開始慢慢guī裂,她皺起雙眉,緊緊盯著她。
看她嘴角翹起絲邪氣的笑。
“還有,在我還是李兆廷未婚妻的時候,你既心有他,為何不明明白白斷掉李兆廷的qíng思,反為讓他心繫於你?若按你的說法,這到底是誰搶了誰的?”
“第三、宮闈之遠,你又為何非要奪我廟堂之高,爭我提刑之位?”
“第四、如你所說,權非同也不愛我,我又還有什麼可留戀?就憑這幾點,我便有足夠理由置你死地。”
阿蘿猛然怔住。
窖中都是美酒,紅紙、墨字,黑埕,一壇一壇排列過去,但見她堵住門口的方向,突然挑起一小罈子桂花釀,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來。
將裡面粉末倒進酒罈里。
阿蘿美眸變色,一步步後退,厲聲喊道:“梅兒,立刻稟報皇上,她要對我不利!”
她緊接著又道:“馮素珍,不管是連玉還是李兆廷,我死了,他們都會怨你一生!連玉更會殺了你替我報仇,你不想替馮家翻案了嗎?”
“嗯,翻案,我就是為了翻案來到上京的……”素珍舔舔唇角酒滴,顯得有些為難,似在認真思考她說的話,然而,阿蘿緊繃著的jīng神稍松之際,她卻一個箭步上前,眼中閃耀著殺氣,出手如電,在她身上拍了幾下。
阿蘿xué道被封,頓時無法動彈。
她狠狠瞪著素珍,她不怕死,也怕死,她和連玉的幸福日子才剛開始,她怎能就這樣死在這個人的手上!
她心中說著最狠毒的話,詛咒眼前的人不得好死——卻見她笑的越發邪氣,驟然間下顎一痛,卻是被她狠狠捏開,自從回到連玉身邊,連玉待之如寶,何嘗受到一點苦,恐懼和疼痛讓她潸然淚下。
對面的人“嘖嘖”兩聲,“如此嬌艷的美人,我見猶憐,怪不得李兆廷和連玉都喜歡。”
隨即,毫
不猶豫,將酒灌進她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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