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晁晃非常不喜歡。
“你要不在我這兒休息休息,我一會再送你回宮。”到得晁晃的院落,他正要進去,卻聽到對方聲音。
這聲音倒不似平日,頗為溫和。他沒有立刻進去,腳步一停,略作探看。
這一看,倒微微一詫,裡間那是連欣?
連欣此刻正微醺,坐在院中石凳上,她離開的時候,心中堵悶咋,喝了半罈子酒,路至半途,遇到了正從外走進的晁晃。
晁晃看她模樣,把她攙扶進來。
“不用你管。”連欣一手揮過去,起來著要走。
晁晃皺眉,伸手把他拉住,“你怎麼跑到這裡來喝酒了?”
“與你無關!”連欣使勁去掙,不耐叫道:“你煩不煩,滾開!”
晁晃看她一臉酡紅,雖是叱責,但模樣嬌憨動人,心中一動,忍不住低頭吻下去。他對這刁蠻公主甚是鍾qíng,認為她xingqíng和自己相近,但當初皇室不答應他的求親。
連欣是有些酒醉,但並未爛醉,見他無禮,頓時一怒,一掌扇過去,卻被晁晃抓住手。晁晃也是一驚,暗罵自己糊塗,連欣背後是皇室!
這不是他現下能逾規的,只有將來大事既然……
他很快將她放開,低頭道:“末將糊塗,公主恕罪。”
連欣驚怒,本想再打去,但吸了口氣,終放下手,狠狠一眼,扭頭走了。
晁晃倒有些意外,他本打算受她幾記,日後討回,沒想到,她脾氣倒不似往日。
見連欣走出,無qíng飛快閃進樹後,眸光微微深了去。
*
魏府。
書桌後,魏成輝看著推門而進的兒子,開口問道:“如何?”
“按爹爹吩咐,已然辦妥。”魏無均答道。
“不錯,”
L魏成輝點點頭,魏無均卻皺眉道:“爹,為何皇帝過了這許久也不把那顧惜蘿接回宮中?我們明明送了信,這顧惜蘿也不動靜,做點什麼嗎?”
魏成輝聞言,冷笑了下,方才道:“連玉在淮縣幾乎能不要命的相救馮素珍,這不把顧惜蘿接回去,也不盡奇怪,無妨,我們還有後著,你既辦妥,便好。”
*
宮中,素珍看著桌上酒壺,吸了口氣,倒了些出來,沒有喝,湊到鼻前一嗅,倒也一臉滿足,背後,連玉正在更衣,將龍袍換下,套了件普通袍子,手上忙著,眼睛倒沒怎麼離開過她。
“怎麼不喝?多不行,一兩杯我還是能讓你喝的。”他微微一笑,說道。
“捨不得喝,是我家桂樹結的果子吧。”素珍回頭,朝他問。
連玉目光一深,“嗯”了一聲,“當時看到,暗下便命人取了。桂子冬日裡結實也不多,倒是樁美事。”
“待此間事了,待我把你帶到天下人面前授你份位之日,我便帶你回去看他們,把你跟我說過的樹下酒取出來,我還沒能為你做些什麼,這酒不敢私.取。”
“連玉,等你把這場動.亂平息,我們回去把爹爹釀的酒掘出來慶賀,這天下太平,是他畢生所願。”
兩人看著對方,幾乎同時出言,又幾乎同時一詫,相顧而笑。連玉走過來,把她抱起放到膝上,拿起酒杯餵她喝了半盞,自己把剩下的gān了。
他隨之又把她抱起,頭抵在她額上,“陪我打個盹兒。”
素珍知他公務繁忙,夜裡睡得也不多,有些心疼,伸手撫撫他臉,“好。”
“李提刑,”這當口,門外卻傳來明炎初的聲音,“朱雀回來了。”
“知道了,明公公,你先忙去。”素珍立刻回道。
“好嘞。”
門外明炎初離去,素珍歉意地看著連玉,“朱雀回來了,我有事找她,你先睡,我一會來陪你。”
她說著便從他懷裡溜了下來,連玉掀掀眼皮,“什麼時候朕的人都能讓你隨意遣用了?”
素珍挑眉,“你的東西都是我的,別說區區個明炎初,你這後宮都歸我。”
連玉聽她大言不慚,頓時被逗樂,女孩兒家之間的那點事,他也不多問。眼看她離去,他眸中愉悅也漸漸斂去,眼裡透出絲深沉的思慮。
……
連玉四侍除執行任務,平日多是輪流帶領內衛當值,護衛連玉安全。這是除宮中禁軍外的第二道屏障,今日是朱雀與白虎。
素珍經過寢殿大院,出到院外,果見朱雀已然回來,垂著頭,盯著地下出神。
她走過去,在白虎驚詫的目光中,拉過她手就往外走。
“李提刑,你這是做什麼?”
路上,朱雀一言不發,直到素珍在殿外一個小湖邊站定,她才緩緩開口。
眼角漆金花蔓微微抖動。
“小周,你和連欣還有無qíng沒有怎麼吧?”
朱雀本面無表qíng的看著她,聞言微微一震,但她為人冷靜,隨即道:“你都猜到了,主上也放任著讓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