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中,人人臉色緊繃。主要討論了一個問題,柳軍出發多日,按時間算,這兩天該有消息傳遞迴來,但非常古怪,竟是音訊全無。而支援的軍隊在攻擊魏軍糧糙的時候,已避過魏軍在林中查察耳目,從另一個方向離去,但還沒到達目的地,暫不可能有消息回來。
柳軍詭譎的qíng況讓人異常不安!
這一晚,連玉大帳中,燈火到深夜未歇,後來,孝安、還有嚴韃幾員重臣都進了去。
十多天後,傍晚的時候,魏成輝還在城樓與司嵐風一道觀看兵士cao練。入夜時分,慕容軍突襲魏軍。
率兵並非連玉,而是霍長安和慕容定。魏成輝大怒,知他們瞞過連玉,又來尋事,他一邊與司嵐風領兵迎戰,一邊讓魏無均趕回魏府。
魏府府外千餘魏兵駐守,一處固若金湯所在,何況,城門不破,根本進不得去,但魏成輝星城府謹慎,務必不能讓魏府出什麼亂子,這下,有魏無均和無量等人在府中坐鎮,倒是完全不懼。
魏無瑕也在城樓里陪魏成輝晚膳,聽說慕容軍殺來,雖知魏軍兵士比慕容軍多出不少,城牆穩固無比,到底是姑娘家,還是嚇得俏臉煞白,魏成輝斥她無用,讓兵士駕車將她送回魏府。
☆、472
雖說城池穩健,但魏無均卻是一絲不苟,回府後與無量毛余幾人親自在外巡察。約莫半個時辰後,一架馬車急至,四下燈火通隆,毛輝正要上前察看,魏無均看的真切,已先開了口,“毛大俠莫急,是我們的兵,應當是家姐的馬車沒錯。”
果然,馬車很快停下,兩名兵士下來與魏無均見禮,後廂簾帳一掀,正是魏無瑕。魏無均一笑,正要上前攙扶,魏無瑕不待兵士俯身作踏,已先自跳了下來,但她看去不甚好,鬢髮微亂,臉色甚白,哪有無往日半分儀態?
“姐姐可好?怎會如此驚惶?”魏無均心底一凜,趕忙問道句。
無量幾人也頗為關注地齊看過來。魏無瑕邊往腰間探掏什麼,邊促聲道:“無均,爹爹有令,讓你和上人立刻率兵趕赴城樓增援。這是爹的令……薛”
“不對,”她突然驚叫一聲,“我的令牌——”
“姐姐!”魏無均眉頭一皺,“這城樓那邊的qíng況到底如何?”
魏無瑕苦笑,只是搖頭,“我也不知道,當時好亂,我只聽得爹說為何他們竟不止十萬兵?然後,他就讓我回來了,說府外的都是jīng兵,可援一時之急,只要等公子回來便好,他此前收到公子密函,估算著日子,他們也快到了,又讓轉告上人,將一眾武林高手也帶去,那都是以一敵百的好手。”
“該死,我這令牌!約是上車的時候弄丟了,當時太急,爹給我,我往腰間一揣便……無均,我回去找令牌,你和上人且等著!”
魏無均不免沉了聲音,“我的好姐姐,這緊急關頭,你就別惦記什麼令牌不令牌了,你傳爹的口令也是一樣,我這便和上人點兵過去!你先回府吧,這城定能守住,你也莫要驚慌。”
“上人,”他說著也再顧不上魏無瑕,立刻招呼無量,無量掃了魏無瑕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對兩名徒弟說了幾句,毛餘二人進內,未幾,便把先前攻城的一眾江湖人帶了出來。
府中還有上百侍衛,足夠護衛安全,魏無均命人從廄中取了馬,並未留下兵丁,把前門後門的兵都帶走了。
魏無瑕也很快進了去。
府中氣氛還算寧謐,這外頭的生死打殺並未傳到這裡來,畢竟從此處到城樓,之間頗有些路程。
當下已是快要入夏,魏無均的生母三.娘和胞妹無淚、還有幾房姨娘並兒女此刻都在魏府的大花園裡納涼,竊竊而談的正是無瑕和晁晃的事,三.娘好不得意,先是無煙再是無瑕,從此不必再看大夫人的臉色。
其他各房也知如今魏成輝越發倚重魏無均,都紛紛誇讚無均本事,又說無淚將來必定貴不可言。無淚但笑不語,無瑕經過的時候,無淚還扯了母親衣袖一下,輕聲道:“娘,這些有的沒的你就別多說了。”
魏無瑕不必細聽,也知他們在說什麼,她也不打話,只一眼過去。各房對她還是有些忌憚,一驚之下都住了口,只有三.娘大聲道:“無瑕啊,這晁晃雖是亡故了,你也莫要太傷心,將來無均和無淚定央老爺替你再找門好親事。”
魏無瑕並未與她爭辯,冷笑一聲,回了內院。
眾人見她走遠,又繼續方才話題,倒多半是奉承那三.娘的,說得盞茶功夫,魏成輝最小那小子突然指著一處道:“娘,那是在放焰火麼?”
眾人看去,卻登時嚇了一跳,魏府一隅火光沖天而起,烏塵黑煙——這哪是焰火,分明是走水啊!
“哎喲可不得了,老爺的書房就在那閣樓裡面呀!”當中,一房姨.娘失色叫起來。
魏無淚平日總是為無煙無瑕的容貌身份所壓,如今年歲長成,倒出落得心思縝密,頗為鎮定,她當即道:“府中侍衛眾多,這火燒不了多久。”
她說著指揮吩咐幾房姨娘帶著年歲較小的兄弟姊妹到前院避去,又命幾名年歲較長的兄弟與園中侍衛分頭去找各處守衛同去救火。
眾人說話間,後院火光再起,她眉頭不由得一沉,厲聲道:“許是進了賊人,有人故意放火,兄弟們立刻帶人將前後院封鎖起來,另外派人去通知爹爹,餘人繼續救火,”她說著又招過五名侍衛,“你們幾個跟我來,我要把這歹人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