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應答貳。
他又看了眼,看靠窗長榻下是大塊巾帕,他把那東西撈到手中,眉骨微微動了下,終於一步一步走過去,把桶中昏睡的人一覆抱起,走到chuáng邊。
他將她放下去,她依舊未醒,眼底一圈青黑,似許久不曾好好入眠。
布巾蓋住半身,巾下聳起,入眼處是一道深線,往下,雙腿修長緊緻微微攏在一起,水珠子不斷流下……他坐了下去,執起布巾想替她把水珠擦gān。
入手處是一片溫熱軟膩,他心中劇烈地跳了下,低下頭去把她唇銜住……握在布巾上的手改探進去,帶著濕氣的柔軟,她皺著眉頭,低低叫著,似是痛苦又似是歡愉,他心中好似有什麼在快速長出來一般,覺得和這幾日的歡愛一樣,是很自然的qíng.yù,又覺得好似哪裡不同,身體竟然有些漲疼……他目光倏暗,終於,另只手扯下了chuáng幃。
……
那是一條yīn沉昏暗、空無一人的街道,有個男子在前面極快地走著,她在後面追。
每次眼看著夠到了,卻無論如何都差一步。素珍心中都是委屈,卻不敢張喊,只能死死跟著,她很清楚,只消一出聲,他就會如同往日那樣消失不見。
可終於,她也追趕得累了,體力不支……眼見他身影冷漠,不似往常,越走越遠,她哭了出來。
這次,他卻不似平日冷酷,竟慢慢轉過身來。
看到她半蹲在地上,淚眼蒙蒙地看著他,他剛硬的眼中終於如石裂,一點一點透出不舍,終於,他回身跑來,把她攙抱起——
素珍口中被塞進一條濕熱柔軟的東西,她想起七夕那天,他的狂亂對待,她被他狠狠按在身下,每一稍動,總引來更野冽的施為,她當時既是害怕,也是期待,還有些對本能的對初次疼痛的抗拒,此時卻全然不同,她只想他不再離開,不覺伸手把他死死抱緊……
“你這人真是該死的很!”他咬牙說得一句,聽得出qiáng自壓抑著的鼻音,她身下隨即被一隻略帶粗糙的手撫住……素珍卻驀地一驚,這聲音,這聲音……是了,連玉死了,她怎麼又忘了,還繼續做這個日復一日的夢!
她心頭既清明過來,那如沉魘的夢便再也困她不住,她一身冷汗中扎醒過來,果見眼前的並非連玉,而是一雙利眸燃著暗炙的李兆廷。
他正壓在她身上把她瞧著,把她俊美無匹的臉上帶著異樣的cháo紅,下身一個顫抖,那處並不陌生的觸弄……她倒抽一口涼氣,噁心之餘,只覺一腔怒火燒得全身都疼,一時也忘了彼此的身份,她此時的處境,本能的把他手一推,隨之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他媽的從我身上滾開!”
以李兆廷的身手,這一下本可避開過,但他此時猝料不及,竟並未閃避過來,這多年來,他雖是落難王族,臥薪嘗膽,但也是在部下擁敬中過來,幾時受過這樣的對待!
多日來的忍讓,此時的屈rǔ,讓他掌心一收,幾乎便要將提起來,踹踢到地上,但想起她肩上傷勢,他方才觸及時的她胸口的疤痕,這手竟出不了去——
“你以為朕後宮三千,獨缺你一個女人?還是說,你認為自己有傾國之貌!朕說過,給你名份,給你孩子,是想讓你在後宮站穩腳跟。你卻一再以馮家為倚侍,來向我挑釁?”
“我也說過,我不需要名份更不願意給你生孩子,你若如此慈悲,就放我走!”
“馮素珍,你好好想清楚,你愛的到底是誰!省得自己後悔莫及。”
二人四目相對,相互對峙,目中都是恨怒,終於,李兆廷一聲冷笑,跳下chuáng.榻。素珍只聽到桌椅轟然坍塌的聲音,素珍心驚ròu跳,把牙死死咬住,若她此時有劍,真想一劍刺死他!
可是,她什麼也不能做!
門外傳來守夜太監惶恐的聲音——素珍微微垂眸,渾身還在顫抖,既是駭怕也是憤怒,她不認為李兆廷對她有什麼男女之qíng,只是萬萬想不到李兆廷執念如此之大,且以她厭惡的方式來保全她。
這個宮,一定要儘快出!
翌日,小陸子早起過來,郭司珍也聞訊而來——卻是皇帝夜宿淑妃宮不知何故大怒
L,拂袖而走的事傳遍宮闈。
小陸子急得不行,勸素珍莫以前朝為念,一定要好好侍奉新君,郭司珍是知道些內里的,既鬆口氣,又擔憂不已,她把素珍拉到一旁,低聲問道:“娘娘,這該如何是好,只怕紙包不住火,那時……”
素珍自然明白,但她甚至不能和郭司珍商量,設法離開的事,更不能跟她說小蓮子的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
現在,她誰都不會全信。
讓她在緊張難安中哭笑不得的是,小陸子熱絡地替她打探消息,今兒皇上到哪個娘娘宮裡去了,又或是,今兒皇上又到哪個娘娘宮裡去了。
阿蘿三人,李兆廷去的最多,但十分平均,看的出都頗為寵愛,當然,暗地裡必是以阿蘿為甚,當日殿上被冊封的妃嬪有幾個也已有幸得到皇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