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吉兒答道:“娘娘,奴婢在浣衣局親眼所見,那淑妃竟與男子幽會……”
“你為何不去報皇后娘娘?你要知道,皇后統率六宮,這些事該為她所轄,不該本宮cha手。”
半晌,魏無淚聽罷,並未追問相關事項,反而似笑非笑的問道。
她眸光犀利如電,吉兒暗暗吃驚,知其厲害,連忙依照阿蘿所教,收攝心神,苦笑答道:“娘娘果是蕙質蘭心。奴婢刻不敢瞞,這奴婢此前已拜謁過皇后,但皇后卻說,讓我莫多管閒事,便冷冷將我打發走了。”
“嗯,”魏無淚鼻息一吁,“這原也不出奇,聽說昨夜皇后與皇上起爭執了……你先下去罷。”
……
一個半時辰後,魏成輝和魏無均接急信入宮。
“這倒是個好機會,只是,此前局面也讓馮素珍逃過,這次怕不怕也出什麼岔子,皇上到頭會不會反怪妹妹?”魏無均既有驚喜,也不無憂慮。
魏無淚往魏成輝望去。
魏成輝啜了口茶,微微的笑,“這皇后有些手段啊,燙手山芋一個轉身就給了我們。”
“爹的意思是也不贊成?”魏無淚有些遲疑,“女兒倒覺得這次機會難得,連玉死了,權非同卻活著,又是與馮素珍拜過堂的,雖說並未行fang,但二人多少有些說不清楚,皇上心裡未必沒有些嫌隙。”
魏成輝給她一個讚許的目光,“果然是我女兒。所以,這次哪怕燙手,我們也要把這山芋接了。此前太后只是道聽途說,我們此次還有人證不是?那權非同在朝上處處與我作對,如今正是大好機會,甚至還可將這政敵除去,馮素珍再不除,皇上對她眷念越多,更非好事
L。是以,這一石二鳥的事,怎能畏首畏尾?”
“只是,我們也務必要做好準備,那婢子在哪?我要教她幾句話。”他唇邊笑意漸斂,眸光漸鷙。
*
素珍跟小陸子幾人jiāo代了,小周以後會跟在身邊,是新同伴,隨即便與小周二人關上門密談。
她說起李兆廷也許會帶她出宮的事,小周又驚又喜,若能計劃周詳,出其不意,沿途也許能逃脫也說不定。素珍又說起連玉的屍骨。
“不管能不能逃脫,我想在離宮前,把你主子的屍骨取回,燒化了帶在身邊,我不想再跟他分開。”她摸著肚子,低聲說道。
“可是,你若貿然跟李兆廷開口問著這埋骨所在,我怕他會對你不利。”小周猛然點頭,又隨即搖頭,傷感地道:“主上的骸骨我們不能取,他在天之靈若是得知,也絕不願意你為他冒險。”
“不,我不死心。也許,我可以去求一個人。由這個人來向李兆廷開口。”
“誰?”
“妙音。這位妙小姐人不錯,有副俠義心腸。”
素珍緩緩說道。
……
半個時辰過後,素珍攜小周到妙音宮中拜訪,才出門,小四匆匆趕到,yīn陽怪氣地對她宣旨道:“淑妃娘娘,皇上讓你到御書房走一趟。”
素珍一凜,這才傍晚,怎麼就找上她了,還是到御書房?
但既是聖旨,她也無法,隨小四過了去。
到得天子寢殿附近,小四拿眼把小周一瞥,說道:“你就在此等候。淑妃你自個進去罷。”
小周有些不安,看了眼素珍,素珍示意她不必擔心,往前又行了數步,便進了屋外守衛森嚴的院子。
才進去,她又是一怔,院中還背立著一人,身影頗為熟悉。
“jian相?”她試探著喚了一聲,前方樹下負手而立的人緩緩轉過身來,一雙形如狐狸的眼睛在她身上頓了一下,但沒有回應。
素珍心生疑慮,弄不清李兆廷是什麼意思?怎麼突然把她和權非同叫來了?
她左右猜不透。
既猜不出,她索xing走到一旁靜立等待。
期間,權非同眸光低垂,淡淡看著地面,也猜不透在想什麼。
但感覺得出,他渾身透著一股疏離。
陳嬌的話看是帶到了。素珍暗嘆了口氣,但他既不說話,她也不說什麼最好。
偌大的院子,明明有人,卻無聲無息,氣氛微妙而略顯尷尬。
不知等了多久,約莫有半柱香時間,門外一道聲音忽起,“給你二人相處之機,卻怎麼反而不言不語,非要私下偷偷摸摸見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