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奠定(一)
李兆廷眉頭一沉,立刻起身,攜司嵐風和小四開門出去。
只見殿外,數十禁軍將一女子重重圍住,對方模樣醜陋嚇人,但一雙眸子倒是熠熠發光,眼中寫著qíng急,見李兆廷連忙下跪。
“你武功倒也厲害,淑妃門前的禁軍不下十數,竟讓你突圍出來,但這是天子大殿,守衛都是jīng英,四下更有禁軍無數,任你武功再好也敵不過,還不快束手就擒!”司嵐風雖常對素珍有徇.私,但事關李兆廷安全,他還是拔劍相喝禮。
倒是李兆廷卻止住他,抑著聲音問:“你主子為何會高燒不止?淌”
“奴婢主子自打皇上寢殿回來後便魂不守舍,昨夜在院中坐了一夜,感染了寒涼,今兒皇后過來,說可能壞了皇上的子嗣,主子難受,喝酒不止,後來更發起燒來,只一味的說胡話。”女子苦笑回道。
“她高燒你們不請太醫好好診治跑到朕這裡來做什麼!”李兆廷微微咬牙。
“請了,她不肯喝藥——”女捕委屈地說,卻見李兆廷已是一拂袖,大步出了門。
司嵐風擦了把汗,歸劍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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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李兆廷匆匆踏入偏殿,郭司珍連忙率陳嬌和小陸子迎上見禮,臉上都是一派急色,李兆廷一言不發,直接上前,一腳踹開屋門。
屋中,素珍正歪歪斜斜依在chuáng下踏板處,雙目微閉,醉眼朦朧,兩頰嫣紅如粉,嘴裡喃喃說著什麼,手上還晃動著一個酒壺。
地上四處瓦礫渣滓。藥香微浮。
李兆廷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上前把酒壺一把奪過,便摔到地上——素珍聽到聲響,迷迷糊糊睜開眼來,罵道:“小陸子,你反了,竟敢動我的酒!”
她說著伸腳往他腿上狠狠一踢。李兆廷沒想到她竟如此胡混,也沒防備,腳上吃疼,額上不由得青筋乍現,但他也不能揍回去,只臉色鐵青地把她抱起。他正要把她狠狠扔回chuáng上,臨了卻又下去手,將她塞進被褥之際,她又一巴掌甩到他臉上。
李兆廷恨不得將她就手掐死!他咬牙坐下,臂一夾,把她雙手用力壓住,方才回頭命道:“藥,醒酒湯,再端過來!”
“是,是……”尾隨而進的眾人早看得目瞪口呆,作女捕打扮的小周盯著李兆廷,眸色微微有些暗沉。
不久,湯和藥到,郭司珍親自端到李兆廷面前,恭恭敬敬道:“皇上,奴婢這就給娘娘餵藥。”
李兆廷冷聲打斷她,“放榻上,你們都告退吧。她是小霸王,你們弄不了。”
他眉頭皺得極高,目光看去更是yīn沉如霾,語氣里卻透著一絲無奈。
小四看著李兆廷臉上的紅印,恨恨看了素珍一眼,卻隨即給司嵐風拉出了門。郭司珍也攜其他人退了下去,小周最後離開,走時微微垂眸。
李兆廷坐到chuáng上,把素珍按進懷,拿起醒酒湯,便捏住她鼻子給灌去,素珍不肯,掙扎間,湯水灑了他半身,李兆廷素來愛潔,深吸了口氣,沉眸看著她道:“你若再胡混,我便哺了來餵你。”
意識含糊的素珍似乎也聽明白了這警告,後面倒是順當多了,李兆廷弄完起來,冷眼盯著她看,這人打小就會趨吉避凶,如今這般討厭他的接觸,從前卻是夢寐以求。
他低頭看看自己龍袍上的láng狽,又瞥一眼她身上的湯汁痕跡,最終,沒顧得上理會自己,而是到她屋中的柜子里取了gān淨的外袍,給她換上,末了,把她塞進內側,自己脫靴在她身邊躺下,突然,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來,伸手抱住他脖頸輕聲道:“兆廷。”
“你別去阿蘿那裡行不行,我們兩個不是要好似從前一樣嗎?”
李兆廷心中一震,心緒動dàng,翻身便想攏到她身上,隨即又把她猝然推開,迅速下chuáng穿靴,而後頭也不回地開門走了。
素珍緩緩起身,眸中已不複方才含混,而是一片清明。
酒在嘴裡含了幾下就吐出來,周身酒氣也是熏出來的,高燒是小周的傑作,給她用了劑對身體無損的藥,醒酒湯和湯藥也是小周給調配的。
說他絲毫無感,不似,她方才故意打他,他也沒有遷怒,但他卻突然走了。
她本已做好與他親近的準備,可是——
她猜不透他的心思。
可惡!她狠狠在chuáng上捶了一拳。這時間已是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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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郭司珍等看李兆廷出來,不知裡面發生何事,但見他雖沉著臉,倒沒說什麼責罰此前擅闖的話,遂戰戰兢兢的恭送他離開,小周眸中卻意蘊不清。
司嵐風隨李兆廷離開,也是十分詫異,他本以為李兆廷會留下過夜,見李兆廷一臉諱莫如深,走了一段,終忍不住問道:“皇上,淑妃又惹你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