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廷眼中的震怒和嘲弄,表露無遺。
“馮素珍,說、話!”一丈開外,李兆廷也不上前,目光緊攫在素珍身上。
素珍看著他,倒沒有太多驚慌,輕輕笑道:“你身邊的女人太多了。如你所見,我想走,但最後還是放不下你,也怕連累哥哥,就回來了。”
李兆廷冷笑,“是放不下朕,還是聽到太后到來的消息方才折回?”
“太后?”素珍怔了怔,“什麼意思?她來了?”
小周暗中看去,但見李兆廷瞳仁猛力縮放,不禁旁替素珍捏了把汗。
李兆廷此時當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感覺!當他聽報外出找人,根據禁軍所說,尋到湖邊卻發現空無一人剎那,若非司嵐風死死求qíng,他
L當場便捅殺了那兩名領隊。
她要離開。悉心要離開。他被她騙了。她心裡對他的感qíng根本沒有他想的多!甚至也許……
他覺得好似有人在他心尖上用力剜掉一角。
他疼,那人卻捂住他嘴,又送他一下。
他讓人把無qíng拿下,瘋了般帶著司嵐風追過來……
找到人,他便把她困起來!
他邊走,心裡如駭làng般洶湧的只剩這個念頭。
此時,她烏黑的眼睛卻讓他竟一時分不出真假。半晌,他走到她面前,扣上她手臂,“走,跟我回去把你身上這套該死的衣裳換掉,然後隨我去見太后!”
“太后見我在此恐怕不妥吧?”素珍道。
“放你一個在帳內更不妥。”他冷笑一聲,命司嵐風和禁軍把小周二人擒住,不由分說把她往營地方向拖去。
回去之後,他把她狠狠扔到chuáng上,嘴裡只森嚴的吐出兩個字:“換、衣!”
素珍眼帶猶豫,但見他眸中譏誚更甚,知他不肯走,背過身去脫衣。衣衫方才褪下,背後一股衝力圖突至,他從背後把她抱住。
“你若對我不滿,可以跟我說,怎麼都行,為何要走!”
她不敢動彈,他猛地把她臉板過來把她吻住……半晌,直至二人都氣喘吁吁,他方才把她放開,眼中燃著殘火,qiáng行替她換過衣服,又把她拽了出去。
出帳後,他終於把她放開,臉上恢復了一副冷漠的神色。一路行去,他不再碰她,但冷冽的眸光始終盤桓在她身上。
……
和晉王妃是在半路碰上的。
各人已下了車輦。眾妃和魏成輝一家於後,晉王妃身邊跟著耷拉著腦袋的梁松。
“皇上,哀家過來是……”對方說到此處,眼尾掠了她一下,“噢,怎麼淑妃也在此處?不是身子不好請旨去了別院療養?”
“是朕把人接過來的。出發前就知淑妃身體抱恙,這朕過來後派人回去問信,說到別院休養了,朕齋戒完畢,過來這邊走走,見景色尚可,便遣人把人接來,讓她在這邊養養。”
李兆廷看了眼梁松,知定是宮中有事報到護國寺,發現他不在,bī問梁松找了過來。他立刻截下了話茬。
“原來如此,得皇上眷顧,淑妃倒是好福氣,不過,這魏妃更是福氣,皇上呀,魏妃她有了龍嗣,你要當父皇了!哀家派人到護國寺報訊,沒有找著你,一問梁松,方知你到這來了,這歡喜之下,再也等不及,忍不住就帶人過來親口告訴你了。”
晉王妃呵呵笑道,看的出是真喜悅,當然,也還有別的心思。
但除去她是真心歡喜外,還有魏家人笑意盎然外,她背後眾妃雖也都笑意滿臉,卻非真qíng。阿蘿臉色尤暗和白。
素珍卻只是微微驚訝,除此,心中並無一絲漣漪。一剎想的更多是魏家日後只怕更難以對付了。與魏無淚視線短暫一碰,對方目中果是一閃而逝的殺氣。
李兆廷目光一亮,也顯見欣喜,畢竟是第一個子嗣。他謝了晉王妃,走到魏無淚面前,執起她手道:“愛妃辛苦了。”
魏無淚心中複雜,此時卻還是不由得羞澀低下頭去,“皇上言重,能為皇上誕下龍嗣,是臣妾的福分。”
李兆廷又溫言幾句,隨即和魏氏父子三人寒暄,君臣相視而笑。
隨後一經商洽,晉王妃道,這宮中主子們既已到此,索xing遊玩幾天再回。
一行回到營地。
禁軍很快搭建好新帳,各人回帳短暫休息,擬晚上在帳外舉宴。
素珍被禁軍送回原來營帳。李兆廷並無再回,去了魏無淚處。素珍問起無qíng和小周等人,禁軍只道不知。她求見司嵐風,禁軍替她報去,不久折回,說司統領正陪在皇上身邊,事務繁忙。
她知道是李兆廷不允。
她緩緩坐到榻上,自被李兆廷發現逃走後一直抑力控制的qíng緒幾近崩潰。
這次過後,她是再也逃不出去了,而哥哥和小周他們怕也已被囚禁起來!
大魚兒……小蓮子該怎麼辦?她緩緩拿出一直貼身藏著的瓷瓶,眼眶通紅,指節卻抓得泛白。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聲音喧鬧,開始熱鬧起來。晚宴怕是要開始了。她看著被腰帶緊縛住的腹部,咬牙掙紮起來,她是宮妃,再無心思也必須出去。無論如何,除非到李兆廷發現她秘密一刻,她都不能放棄。
撩開帳子一看,帳外四周卻是密密麻麻的禁軍侍衛,他什麼時候派了重兵過來?他把她軟禁起來了!她渾身顫抖,卻聽得一道不qíng不願的聲音道:“皇上讓你留在帳中休息,不必赴宴了。喏,這是你的晚膳。”
她抬頭看去,但見小四端著托盤站在前面,盤中三葷四素,菜餚jīng美,裊裊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