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著我,聲音低沉而壓抑,“蘇晨,如果我說,這件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呢?”
我笑答:“紀總裁,蘇晨愚笨,只記得你曾說過‘這世上沒有這許多如果’。”
“你倔qiáng到不需要解釋?”
“是我清醒了,不想再騙自己。再說,蘇晨敢賭咒,再多的緣由,你當初如此做,絕對與保護夏小姐逃不脫gān系。萬事一因一果,其他再多的因的不過是旁系枝末,既然如此,我何苦要自己再相信一次,然後再痛一次?”
紀敘梵沉聲道:“你這樣說什麼意思?”
他猛的往前一步,眼裡閃爍著怒火,嘴角的笑意卻寒冷無比:“你要離開我?”
我沒有吱聲,只是默然,只有自己的心知道,骨子裡是dòng穿的痛。
“蘇晨,我也說過,我願意的,可以把我的東西贈予任何人,如果我不願意,卻是誰也別想染指,包括你自己!”他冷笑,眼神越發的炙熱。
“然後,當有一天,你不想要了,又再把我送出去?是麼?”
以為可以控制自己的qíng緒,卻終究高估了自己。淚水不爭氣的像斷線的弦,緩緩而下。
然後,甚至還沒反應過來,火熱的身體猛地把我席捲包裹住,他緊緊地摟著我,在我耳畔道:“別哭。蘇晨,別哭。”
也許是我的錯覺,這一刻,我竟驚覺他的聲音里是深沉的溫柔,比時光里記憶中的那個溫暖的雪衣男子更甚。
耳邊,他的聲音一字一頓傳來。
“蘇晨,往者不可追,沒有如果,更不是棋子,對你,我是絕不會再撤手。除去離開,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只要你開這個口,我必定傾盡所有,為你做到。”
我心裡一震,只要我要,只要你有?腦中竟一片空白,突然又想起了行,映出那晚他離開時寂寞的背影。一時間各種qíng緒充斥腦中,熟悉的疼痛迅速襲來,我“呀”的一聲,抱住了頭。
紀敘梵臉色大變,立刻展臂把我抱上chuáng。
“晨,你怎麼了,哪裡痛?”耳畔是他焦急擔憂的聲音,“別怕,你不會有事的。我現在立刻便讓莫醫生過來!”
末了,他冷聲道:“莊霈揚!”
我微睜了眼看去,他臉上竟是一片yīn狠之色,與我目光相接,他眼帘一闔,隨即隱去這抹狠色。
慢慢伸手過去,夠上他的掌,他微微一顫,反手緊緊握住了我的。
“我沒事。不過是自小就有的偏頭疼。先別叫他過來,我想與你多處一會。”我輕聲道。
這頭疼的症狀竟是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我心裡隱隱有絲不安。
他一怔,傾身吻上我的額,瞳里映著一片愛憐,很輕很淡,卻非我的幻覺,我知道。
“這又血又汗看髒的,你親得下?”我淡淡道。
他不語,唇邊勾起絲笑,又輕輕吻上我的眼腹。
“偏是喜歡。”他說。
我把頭向他的臂彎靠去,他立刻便伸臂把我摟了過去,讓我靠枕在他的胸膛上。
我向他看去。
他淡淡道:“便動。”
拿起一旁的鑰匙為我打開身上各處的枷鎖。接著又掏出手帕細細為我擦拭著額上的傷口,輕柔得仿佛我是尊易碎的瓷娃娃。
他前額的發有一絲垂下,平素的冷漠之色隱於眼底,神色是無比的專注,除卻,我低低呼痛時的蹙了眉額,與及環著我的臂緊繃著。
這便是六年前屬於夏靜寧的溫柔嗎?我一時恍惚,心裡疼痛,這種溫柔,我曾夢徊了多少次。
可惜,晚了。
我與他,再也回不去了。縱使,我無比憎恨自己,到此刻竟還深深愛著這個冷qíng的男人。
可是,我們再也,回不去了。除非,時間可以逆轉。
只是,此時,卻不能告訴他。
我低聲道:“紀總裁,告訴我,這次我可以相信你麼?”
他不語,只是指腹撫上我的唇,隨即俯身吻上。
一吻既了,他說:“你說。”
“幫我把琪琪救出來。她有事,我也絕不獨活。”
“我可以救她,但死活這些話再也不許說!”他眯了眯眼睛,眼神yīn霾危險。
“那你允了嗎?”我仰了臉看他。
“好!”他道,無一絲猶豫,語氣輕淡,卻是隱隱的霸道與篤定。
我稍稍寬下心來。
“那麼,你呢,蘇晨。跟我說,不離開!不准你離開我!”他的唇輕移到我的耳朵上,舌尖纏卷上我的耳垂,聲息魅惑。
我咬唇,沒作聲,惱人的顫慄之感不斷襲來。
他微哼了一聲,唇滑落至我的頸項,輕輕噬咬,吮吻著。
我說:“紀總裁,你是以*****麼?”
他輕笑,“何妨?”
我正要回答,不防他在我身上移動的大掌碰到了我身上的傷口,我低聲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