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離別前的一天,竟然是一個晴日,無雲的天,青得像是用淡彩塗描過一樣。
Susan站定,看了一眼前方的120大廈,依舊是井然有序。
同一片天空,哪怕此刻你在城市最yīn暗的角落死去,另一方,也繁華依然。
萬物的態勢,不會為任何人而逆轉。
可我偏偏不服!Susan甩甩頭,把包往肩上重新提了正,走進了大門。
前台的保安雖是新換,也有一定的眼力。看著眼前的冷麵妖嬈,心中想著一定是來找麻煩的。攔下了Susan,話卻說的叫一個客氣:“小姐,請問您找哪個部門?”
Susan淡淡一笑,“找人”,拿出手機。這次電量充足了。想想,不禁莞爾。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林子晏的聲音中多了一份猶疑:“Susan?”
Susan只說了一句“我在你公司大堂”便掛斷了電話。
保安狐疑,心道,這美女還真拽,這找的是哪個職員啊。不刻,瞠目。
那風風火火出了專用梯的不是林副社是誰?
“來了?”Susan輕聲道。
一聲普通不過的招呼,林子晏只覺眼前人明麗動人,容色竟不可方物,眼睛,一時不知往何處安放,張了口,又無聲。
隨即想起什麼,微急:“悠言她——”
Susan倒是一向知道子晏的樣子,不慌,“她沒事,是我找你有事商量。”
子晏鬆了口氣,商量道:“去我辦公室?”
Susan略點了下頭。子晏笑,伸手擺了個請的姿勢,前行幾步,忙去按了電梯。
那保安平日裡是見慣了林子晏嘻嘻哈哈沒有正型的樣子,見了美女也從來都是非摟即拍的,除了顧社長,還沒見這人對誰那么正經過。今天這個qíng景,實在不是這位副社的style,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林副社的死xué?!
進辦公室前,子晏一緩,吩咐門口的秘書,“送杯咖啡進來,卡布提諾,多加一份糖漿。”
倒難為這男人,一直記著。下意識看了他一眼,卻撞上了他的目光。
Susan一怔,微微側了頭,一時,二人無話。
頃刻,門口傳來了叩門的聲音,沒有讓人把東西端進,林子晏親自開了門。
把咖啡遞給Susan,林子晏坐回辦公桌前,凝向Susan,只等她開口。
Susan啜了口咖啡,笑了一下,抬頭看著子晏:“我就直說了吧。”
子晏卻拿起一顆煙:“第一次來我這裡吧。”
Susan斜睨了他一眼,笑,“嗯,布置的還不錯。”
“還抽菸嗎?”
“不常抽了。”
“方影不喜歡?”
愣了一下,Susan有點著惱:“gān他毛事啊。”
復又瞪了一下子晏,“我今天找你有正事。要不,這個三寶殿——。”
林子晏瞟了眼Susan,不無幽怨:“我明白,為了悠言吧。要不是為了她,你哪裡想得起我來。”
Susan臉一紅,氣急,站起,手指著林子晏。
“林子晏!你別在這假文酸醋的,你平日那些新聞還少?那些花邊我沒興趣,也不想為你的花邊做貢獻,你就說這忙幫還是不幫得了。”
“幫幫幫!”林子晏衝口而出,想想,不對,忙又道:“那幫什麼,你也要說清楚,我才知道能不能幫吧。”
“把顧夜白攔下,讓他哪都別去,就在這裡守著他的小豬。要不,到時,別說我沒提醒過你們,只要這回再讓那笨妞跑了,以後,估計就連根毛,你們也別想再見到了。”Susan道著,心裡又澀了,那笨蛋還有多少時間,誰知道?
“那傢伙,什麼時候聽過別人的勸。他定下來的事qíng,恐怕無人能改。”林子晏苦笑。
Susan聽完,本就甚沒底氣的心更是沉了一截。“無人能改,這就是說,你也不能?”
林子晏眉一皺,稍頓,嘴角突然又掠過一絲笑,慢慢的搖頭:“硬改,不成。但也許別的方法可以一試,能夠奏效也未准可知。”
“子晏,你成心的對不!這關子就罷了。你就直說行還是不行。”
看著焦灼的Susan,子晏反而鎮定了些許。“阿珊,你們的教練軟啊。這幾年的空姐生涯,怎麼教的你,怎麼還沒把你的xing子磨平啊。”
Susan一惱,冷笑道“你才軟呢。”
這話不經大腦,只是話趕話。話出了口,Susan立刻便意識到不妥,該死的這怎麼就說一個男的軟——
一向好脾氣的林子晏也微微惱了。騰的離座,身子一傾,bī近了Susan。
“Susan,我是軟是硬你要不要親自驗證一下。”
從沒見過子晏發火,Susan一怔,退縮了一下,一想起被這男人占了便宜,愈發怒了,聲音也微高過了先前。
“林副社,那還敢請教,到底是哪些花邊夸的你硬?少在姐姐我面前耍,姐姐這兩年,什麼流氓沒見過,你要耍,還嫩點。”
林子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抬了抬手,又放下。咬牙擠出一句:“誰有你Susan這麼見多識廣。”
返身,回行,心不甘,原地轉身,指著Susan。
“告訴你,你別太囂張,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話是說了,但事qíng還是要辦的,Susan把自己的心火壓了壓,放軟了聲音:“那你現在還忍不忍我?”
子晏一愣,被Susan整得也是沒了脾氣,隨坡也忙下了來,“忍?當然忍,忍到忍無可忍,我便從頭再忍。但顧夜白這事著實難辦,我要你一句承諾,就是拼著攔下飛機,也幫你辦成。”
“我就知道,沒有白吃的午餐。你說,要我做什麼?赴湯還是蹈火?”
林子晏輕輕一笑,眉宇幾分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