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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鳥爪上取下卷箋,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人手已備妥。

唇角微微浮起絲弧,掀開梳妝檯上胭脂匣,尾指一挑,勾起一抹紅,在紙上飛快寫了數字:聽令動手。

通信來往用的都是北地最古老的苗黎語,北地亦幾無人識,信箋即便落到太子府其他人手裡,也不會有事。

將黑鳥放飛,她一拂衣袍,披上榻上貂毛大氅,再不遲疑,立即掌燈走了出去。

她的大丫鬟就在太子書房外面侍候茶水,一有異動,會即來報,現不見來,那末,太子還在書房裡。

她的好三妹會約太子見面吧,今晚絕不能讓翹楚和他有單獨見面之機,今晚過後,一切好辦。

*****

睿王府,睿王臥室。

挾著風雪,一身青服的男子從宮裡歸來,推門進屋。

除去chuáng榻側爐火微漾,房裡一片漆黑,昏暗撲面,男人也不捻亮燈火,摘下鐵面,褪了袍服外的大氅,一併放到桌上。

眼上驟然一暖,一摸之下,一手膩滑,覆上眸眼的是一隻柔夷。

一具溫軟香暖的軀體隨之如水蛇般纏上他的脊背。不安份的小手,順著青袍開襟探進他的胸膛里。

男子略一轉身,將背後的女人整個抱起。

女人竊喜,手裡男人jīng瘦結碩的肌理和其平素溫文的外表,形成極大的異差,她細語低喃,“爺,奴婢服侍你。”

丁香小舌絞著濕熱,纏上男人的喉結。

頭皮微微一疼,卻是男人隨手一挑,掬起她一把青絲在掌中把玩。

女人沉醉在男人的氣息里,用力舔吻著男人的肌理,手慢慢撫到男人的腰眼,又慢慢往下落,隔著衣袍握上他如鐵火燙熱的yù望。

她已qíng動,滿身火熱,卻聽不到男人的聲音,連絲毫輕喘細嘆也不可聞。

她知道,這個男人自制力極qiáng,不易動qíngyù,她卻迫切地想得到他的寵愛,咬了咬牙,吻上他的唇。

才剛碰上,便被他狠狠揮摔到地上。

“滾!”

她大驚,“爺,奴婢做錯了什麼?”

黑暗裡,睿王的聲音冷冷而來。

“你明知本王的忌諱。”

女人一顫,是,她知道。

不點燈火。

還有,他最厭惡女人碰他的唇。

女人又咬了咬牙,澀聲道:“今兒個翹楚她不是———”

“向鐵叔領刑去。滾!別讓我說第三遍!”

門,被男人凌厲的掌力揮擊開,花園裡的燈光映入,照出女人的容貌。

碧水。

霰雪在廊中飛舞,碧水震顫著從地上撐起,跌跌撞撞走出門口,卻猝見斜側園門處一枚紅色燈籠高掛。

她一驚,心口砰砰而跳。

那個人又來了。

每當這枚紅色燈籠掛起,便表示那個人到了王府。

普通家丁奴僕不知,但府里那人專屬的影衛,方叔,景平,景清和她看到燈籠都會自動迴避。

果然,黑影一閃,兩個黑衣蒙面的男人將她挾住,淡淡道:“姑娘,請。”

是他的影子護衛,二人將帶著她從前面的園門迅速撤去。

出園一瞬,碧水微一側身,眼梢只見背後的園門處,一個瘸足的灰衣男人領著一個身披素黑輕氅的人走進。

兩人皆悄無聲息,像雪天裡的jīng魅。

前者是老鐵。

那個神秘的素袍人,碧水卻並不知道她是誰,雖然她自小便服侍在睿王身邊,但她想,“它”必定是女子。

有一回深夜,她過去侍候茶水,將茶水jiāo遞給老鐵時,遠遠看到睿王將她負在背上,在園裡一步一步走,睿王的腿腳不利負重。

她聽到輕輕的笑聲從他背上傳來,有著暗暗的沙啞。

*****

太子府,書房。

門外守侍的護衛和丫鬟看到翹眉,連忙施禮,太子的伴讀方鏡也在,謙遜地向她問了好。

翹眉一笑點頭,她的大丫鬟梅兒已機靈地出聲道:“稟殿下,太子妃過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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