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是綠衣女子和男子。兩人一笑,宗璞返身,笑道:“小夭,他們等你才沒走。”
huáng衣少女一怔,綠衣女子將她拉到一邊去,附嘴在她耳邊低聲說起話來。
宗璞負手在後,淡淡瞥了男子一眼,
“你剛才什麼意思?”
男子和他兩人多年jiāoqíng,也不畏他生氣,呵呵一笑道:“宗大人問罪來了,可惜爺卻不知你在說什麼。”
宗璞一聲冷笑,道:“那宗某便提醒爺兒則個,為何讓小麼回答我和義父去吃酒那個問題?你明知道這些權算機關她不懂,你以為每個人都是清兒和郎霖鈴?何必為難她?”
男子淡淡回看他,輕聲道:“宗璞,爺兒我知道她不懂,卻也知道她很想跟上你的步伐,想和你一起討論議事,想得到你的認同和賞識。”
“郎妃便罷,清兒不是你該多提的!你和我比誰都清楚,她是上官驚鴻心裡唯一認定的女人。我知你一心尊他為主,知你宗璞最看重的就是他這個朋友,那麼,對於清兒,你便該更避諱些。”
“小麼是個好女子,是我們最喜歡的妹子。我幫她又怎樣了!宗璞,難為她的是你!你若不喜她,便明了與她說,莫讓她再抱任何冀望。”
宗璞臉色微變,閉了閉眼睛,低聲問,“八爺呢?怎還不過來?暗衛送信給我的時候,說到達此地,若數盞茶功夫不見他,便在後院廟門處相等。”
男子唇角一翹,“誰知道他我和你得到的訊息是一樣的,也只能等了。”
宗璞微一斂眉,心裡一恍,低笑道:“難道是”
四處越發的靜謐,也聽不到沙彌做晚課的誦經聲。夜深了,大概快到四更了罷。雖是新婚,皇帝也只批了他三天假,朝中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參與。
藍衣女子冷冷一笑,伸手狠狠一拂桌上茶具。
四更了,他不會來了!五更便早朝!他懷抱美人好夢正酣吧,他從來捨不得這樣待她!
宗璞的眼睛真毒,她確實是借聚議的藉口讓他過來,若要商議什麼事,待明天早朝過後,看看皇帝的動態再商議不更好嗎?
她心裡藏著一個秘密,她不想愛上他,卻無法抗拒他,更想他愛她,永遠只愛她
她咬牙轉身,正要離開,卻看到一個男子一身雪白長衣,站在不遠處的冬樹下,淡淡看著她。似乎看了她很久很久。
第120章三千的寵愛?
“怎麼,這茶不好喝,不合你口味?”
他淡淡道著走過來。
她很快恢復了常態,也一如他清淡的語氣,“茶涼了,還能喝嗎?”
她有些清冷的看著他,看到他一瞥地上破碎的瓷瓦和桌上仍燃著的小爐,隨即手上一暖,聽到他輕聲道:“走,我帶你吃些熱茶去。”
她低頭看了眼腕上的大手,淡聲道:“放手。”
他卻似充耳不聞,握著她的手便走。
她微微一驚,往日只要是她的要求,他必定做到,哪怕他並不願意,可是如今——
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似乎變了,譬如那天他終究沒有殺翹楚。
她直覺不喜翹楚,不排除對她計算是一回事,這個時世,這個噬人的地方,爾虞我詐,攻計攻心,才能生存,才能成功。她不想,卻不得不為,但就像和景平說的,她不喜不想殺人也並非假意。
只是那時對他的bī迫動了氣,也顧慮到他的安全,但最終還是沒有堅持讓他殺了她。而他也沒殺她。
是翹楚讓他改變?才短短的日子,她不信。
她知道,翹楚病了,今晚他會在翹楚房裡過夜。皇帝在看,這樣才合乎常qíng。於是,有了今晚的飛天寺之聚。她要證明自己沒有看錯。
他卻沒有來。
他若有事,還調派不出一個人過來報信?抑或是***一刻,眷戀溫柔?
她想著,越發心驚了去,她也像尋常女子一樣爭風呷醋了嗎?那還是她嗎?
這一驚,她將qíng緒全部收下,低聲道:“早朝的時辰快到了,你準備進宮的事宜罷。”
“還有一個時辰,我從這裡過去就好。”
他語氣無波,波瀾不展。她停下腳步,“可我要回去了再說,他們也走了,有什麼明晚再商議吧。”
“他們走了便走了,你陪我。”他眸光一深,盯著她道。
他一句話將她堵死竟不給她任何推脫之機。她看到他眸里的炙熱,他沒有刻意隱藏。她半驚半喜,他是愛她的。可是,她不能愛他她已經有深愛的人了,她知道將來她會和那個人在一起的。所以,她只想幫他,並不想愛他。
她咬了咬牙,冷冷看著他,“放手。”
睿王微眯眸,看了她半晌,方道:“隨你,那便明天再見罷。”
她心裡一沉,怔怔看著自己的手跌宕在衣裙側。
他從來不會這樣對她!
那高大筆直的身影、毫不留棧的腳步向著拱門而去。
一剎,她的心像被抽空了,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前,她跑到他背後將他緊緊抱住。
“上官驚鴻,你的心真狠,你便是如此待我?”她冷冷笑著說,聲音卻微不可見的顫抖。
他慢慢返身過來,凝眸看著她,“苓兒,我不過是按你的要求去做。”
他的稱呼讓她乍然一震。是,她是清苓,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雖然他們年歲相仿,但對他來說她亦師亦友,他怎麼可以如此對她,bī迫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