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驚鴻微微哼了聲,有些不qíng願地慢吞吞的站起來,將脫在榻上的長袍套上,她眼尖,隨即也站了起來,拉住他,“等一下,”
上官驚鴻皺眉盯著她,她又抿了抿唇,才趕緊踮起腳,手背往他嘴巴擦去。
他們剛才……他那個勁道,她唇上的口紅,都到了他的雙唇上。
上官驚鴻似乎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從剛才涼到現在的眉眼微微一彎。她又連忙從榻上拿過長袍,伺候他穿上。
“好了。”她身高矮他一截,遂拍了拍他的手臂,他卻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才轉過身。
她撫住唇,臉頰熱熱的,心想,他倒還真沒將她的話聽在耳中,又或者說,按他的理解是,不做那事就行,這種不算什麼……他這算什麼,她好不容易擦gān淨了……幸好,她嘴上的口紅也早不剩什麼了……
……
門開了,進來了不少人。
翹楚早離了榻,站在廳中。
來的卻是靈族族主“翹振寧”,“鳳清大妃”,若雪,幾個在靈族長老,七八名侍從丫鬟打扮的男女,又另有一雙壯年男女,兩對年輕夫妻和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看模樣這幾個人似乎是一家子。
院門外站了很多天人,翹楚心想,雖非傳說中那些術法高深的天神,倒是慈悲熱心。
“翹振寧”夫婦關切地問了兩人的qíng況,翹楚不用忙,也不用費心應答。上官驚鴻雖沒了記憶,卻也僅僅是沒了記憶,待人接物,絕對是皇子的范。何況他曾經還是朝歌里那個最腹黑城府的皇八子睿王,失了憶也一樣,在她面前是一套,在人前又是一套,翩翩風骨,應答儀禮,說多蒙族主援手云云……
若雪若有若無的淡淡看了他好幾次,每次,他都輕輕頷首回禮,一次不漏。
翹楚微微一怔。
這時,“翹振寧”眸光一動,問道:“這怎不見呂先生?”
語氣有幾分迫切。
若雪卻像發現了什麼怪奇的事似的,一指屋角,蹙眉道:“這不是父主送的兩張榻子嗎?怎麼成了這個模樣?”
這些天抑鬱,聽得若雪問話,翹楚卻差點沒笑出來。
教若雪一指,眾人也朝屋角一堆不破木看去,表示驚疑。
上官驚鴻眼梢睇了睇她,她橫了回去,他弄壞的,讓她來答,想也別想!
上官驚鴻一聲輕咳,淡淡道:“哦,那是呂先生放那裡的,他昨晚不知拿來做什麼了,我們一個沒看見,就成了這個樣子。”
“那昨晚你們怎麼睡?”若雪目光閃了閃,似乎隨之也覺得這是個唐突的問題,微微笑了笑。
第215章你不必懂我(13)
翹楚心想,可以從上官驚鴻身上學到兩招厚黑,一是面不紅耳不赤的嫁禍,一是笑而不答。
呂宋不在這裡,名聲一下被毀,成了“怪人”,倒難為幾個靈族說,“這榻子倒不知教呂先生發現了什麼用處。”
而若雪的問題,上官驚鴻只是淡淡而笑,沒有人答話,自然不會有人再問。
“翹振寧”面色一凝,“公子說呂先生出門了?”
讓“他可有說下到哪裡去,什麼時候回?”“鳳清大妃”語氣也是凝重。
翹楚一凜,眾人今日過來,一為他們,一必定也是為呂宋,但他們找呂宋如此之急是為了什麼?
旁邊,上官驚鴻也問出她心中疑慮。
那對壯年夫妻已變了臉色,他們身旁其中一對年輕夫妻同時急道:“這平兒的病可怎麼辦才好?他先天有腦疾,呂先生開了藥烹喝了些年,已經見好了,我們也以為好了,哪知今日又喊起疼來……”
“便是,這公主也是昨日才從宮殿裡甦醒過來,昨日又遇上諸多事宜,本想今日過來讓呂先生一併診診看看,哪知道先生卻又不在。”
一個長老嘆了口氣,他說著又對那對壯年夫妻中的男人道:“紀書記官莫急,興許呂先生只是外出採藥去了,很快便回。”
翹楚看了看那被其中一對年輕夫妻緊擁著的孩子,眼底昏黑,臉色有些蒼白,想天人不顯年歲,那對壯年夫妻約莫便是這孩子的祖父母,這兩對年輕夫婦便是孩子的父母和叔嬸。
聽長老喚那壯年男子為書記官,見他又與“翹振寧”等同行,想必在族中地位不小,她心裡隨即又一陣疑慮:長老說,若雪公主昨日才甦醒過來,這話什麼意思?
這時,若雪也微嘆了口氣,道:“我倒是小事,平兒的病卻是麻煩。”
翹楚看那孩子腦瓜直往父母叔嬸懷裡蹭,模樣乖巧,卻又呲牙咧嘴的,只他頭疼不輕,雖然不知他實際年歲……畢竟天人的年歲和尋常人不同,但僅看模樣,年歲尚小,一臉稚色,想來實際年歲也不大。
又聽得旁邊上官驚鴻和“翹振寧”寒暄,隱隱有送客之意,他語氣委婉,“翹振寧”又知他身體qíng況,已道:“我等先回,上官公子和翹小姐先行再好好歇上數天,待公子病癒,我再設宴宴請公子和小姐到宮裡吃酒歌樂一番,以謝對小女相救之恩。”
“鳳清大妃”笑道:“呂先生平日三餐一宿簡單,公子有傷在身,小姐出身大戶,想來還是需要些人幫忙料理的,從宮裡帶了些奴僕過來,公子和小姐看著順目的留下來做打點好了。”
上官驚一揖作謝。
翹楚看若雪微微笑著站在一旁,心裡有幾分明白,這未必不是若雪的主意,倒是怕她這個千金小姐不會照顧,指派了人過來。
心中不禁一笑,上官驚鴻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