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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你做什麼!”

她快將牙齒咬碎,眼邊也微泛起絲濕潤,又死死抑住,突聽得耳邊一聲驚叫,兩指指尖在她身上飛快點過,她登時渾身一松,頭上紗帽已被人狠力扯下。上官驚鴻bào風般凌厲染滿怒氣的眉眼在她面前赫現。

她閉了閉眼,在他環上她腰肢之前,飛快移步上前,淳豐便在她兩步之外,正滿臉驚惶失措,她乘他不備,伸手狠狠颳了他一記耳光。

清脆一聲,滿堂響徹。

“你是何等賊人,竟敢將我虜挾,點我身上各處大xué?讓我不能聽不能說?”

第274章

淳豐一摸臉,大怒,“我堂堂西夏皇之子,你這女人竟敢打我!”

他身份尊貴,從小到大,何曾受過誰當眾掌摑?怎能不大羞大怒?

“哦,西夏皇子?”翹楚緊抓衣襟,一笑過後,劈頭就問,“我在御花園經過,看你一身異域服飾,聽你說為網羅東陵美麗女子,bī害東陵百姓,正納悶是西夏使攜赴東土手下哪個不長進的官員!莫以為你發現我撞聽到你的惡事,點我xué道,蒙我頭臉,我不能聽看說話,便以為你是皇子。堂堂一國皇子,會如此糊塗、是非不分擄掠一名女子?堂堂一國皇子,當為兩國和睦作表率,會如此yín逸驕惡破壞兩個邦jiāo?打你?我打一個陷兩國於不睦的惡棍有何不可!”

居女子語鋒又快又利,她臉上原來的面紗早教他摘下,當時看她臉有疤痕,淳豐也吃了一驚,心想倒枉費當日酒樓一番糾纏,心思一惡,索xing替她罩上更難窺面容的紗帽,將她帶到這堂上來現丑。

她顏容醜陋,此時一雙眼睛卻晶瑩透亮,眼中氣勢自具。

丹青手、一品文官乾仲早在離國之前便和父皇分析過,東陵皇帝不乘勝追擊,回攻西夏,必是瞻顧到東陵內政。此番東訪,大可不必過於恭順,顯西夏之懾於東陵,為鄰國所笑。西夏他日趁東陵新舊君王jiāo替之機,未必便不可乘勢滅了東陵。

淳豐因此縱懷而行,而這多天太子相陪,也並無多說一句。

他篤定,東陵雖知他作了什麼,卻自不會問責一句,怎麼想到這個女人竟敢當眾打他,並揭他所為,說出這番話來!

“這淳豐皇子怎能如此rǔ我東陵……”

赭四下一片沸騰。

驚怒之間,淳豐猛地抄手往翹楚臉上打去。

翹楚淡笑,站在原地只是不動——淳豐卻很快止了動作,冷冷笑問,“睿王這是什麼意思?”

上官驚鴻將翹楚攬進懷裡,右手一柄長劍直指淳豐眼尖,鐵面如霜。

他今日歸來,被皇帝直宣進宮中,被允許卸甲不卸兵器。

“我父皇以和為貴,你卻在我東陵國土上橫行,bī害我東陵百姓。種種言為,我如何能放過你?我懷中女人,你可知她是誰?”

淳豐聽上官驚鴻bī問,後者又突然語鋒一轉,冷冽之中,恣怒長笑,他身上一個激靈,猛地看向一旁的王公公,“這…並非宮中舞伶?”

那王公公看堂上人震驚莫名,已知不對,顫聲道:“奴才……奴才也不敢肯定。”

“這位娘娘是睿王的側妃。”

堂上不知誰說了一句。

淳豐渾身一震,頓時定在原地。

座上,彩寧也是大驚,她暗暗一咬牙,立即走出,“睿王,如今看來,是我等生了誤會了。淳豐皇子絕無……冒犯王妃之意。只是那王公公告訴我們說,王妃是宮中舞伶,皇子方……”

“誤會?”上官驚鴻眸光一暗,冷冷打斷她,“若事事皆可釋以誤會,則國也不必以法治了。長公主,上官驚鴻今日必定要為妻子討一個公道!”

彩寧一急,太子離座,看了翹楚一眼,沉聲斥道:“八弟,誠如長公主所言,乃誤會一場,何不快帶翹妃回座,再續典慶,再續兩國和談之契。”

翹楚明白,兩國的帽子扣在頭上,這時不管上官驚鴻再怎麼睿智機辯,也斷不可在言語上與太子一爭高低對錯。她早就知道,是以剛才趁機扇了淳豐一記耳光,並佯裝不知淳豐身份一番搶責,當是報了淳豐欺侮東陵百姓和民間女子的半仇。

她以為上官驚鴻會帶她退下,焉知上官驚鴻嘴角微沉,眼中的光波暗閃,竟不打話,一劍朝淳豐前胸刺去。

距離過近,淳豐甚至來不及叫喊,堂上卻無人不驚,彩寧一聲顫叫,皇帝拍案而起,急怒道:“驚鴻,住手!”

上官驚鴻聽得皇帝訓斥,似乎微一遲疑,手腕一反——

一陣溫熱灑到臉頸上,淳豐方驚駭得厲聲大叫出來。

眾人不知是該驚怕,還是鬆口氣。

堂中,一個人的身軀緩緩倒下,卻是那王公公。

他胸前血如泉注。

朝臣想,睿王終是聽了皇帝之言,可惜收勢不及,刺死了王公公。

其中,也有人心細,知道那王公公卻是太子的人。

太子眼裡浮起絲冷笑。

上官驚鴻垂下血紅長劍,攬著翹楚向皇帝跪下,“兒子魯莽,實不該因家之小私,因國之小民而傷西夏貴客,請父皇責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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