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連她的命都是他的,她又該拿什麼與他去換。
所以在殺盡年家三百餘口後,他親手扼上她的喉嚨,也不過是尋常。
那活下來又是為了什麼。
命再jian,也還是有點它的用處。
證明龍非離對郁彌秀的憐惜,年輕的王又走了完美的一著。
龍非離微微眯眸,意態慵懶,並不去接那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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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前面的章節如001,007等,關於一些年份里發生的事qíng,有些地方改了,如果大家之前有覺得迷糊的地方,請再翻到前面看看。謝謝每位閱讀的親,謝謝給歌留言撒花支持的親。
正文011妾心璇璣
龍非離微微眯眸,意態慵懶,並不去接那盞子。/
她笑了,剛才眾人對她羞rǔ的戲,這場熱鬧,不知歡~娛了他沒有。
背後華妃突然道:“太后皇上慈悲,並非臣妾願意多生事端,只是這次輕饒過這兩個婢子,其他奴婢見著效法,那祖宗家法又置於何處?”
如意大驚,正要說話,太后已眼光一抹,“敏兒的話也不無道理。那這事該如何是好?”
“既然是手范下的過錯,臣妾想就把這杖刑改為拶刑吧,這樣並不傷及xing命。”華妃道。
太后輕笑,看向皇后,“皇上說了不過問此事,彌秀,你為後宮之首,你說呢?”
皇后似乎吃了一驚,蹙眉站起,微微失聲,“這——”
拶刑,木棍兒夾指頭,端看執刑的人,重者可把人的指骨生生夾碎。
座中一時寂靜,有幾個妃子驚恐地看向華妃,她到底不放過年璇璣。
如意咬牙,羅裙裾動。龍非離突然伸手把皇后拉入懷,淡淡道:“秀兒,你急什麼?這事就按母后的旨意辦吧。”
握著茶盞的手顫了顫,璇璣向如意微微一笑,搖搖頭,一雙眸,寫了堅持。
太后的授意,不過借了華妃之口。這拶刑一下,雙手必然毀掉。毀了就毀了吧,早已醜陋不堪。年璇璣只是被bī得幾乎瘋掉還沒有傻了,折騰來去,想的還是她的命。何苦把其他人也搭上?
繡鞋退回,如意斂眉默默望著地上。
華妃嘴角輕翹,對旁邊的太監道:“宣刑吧。”
璇璣輕道:“這杯茶如果皇上不棄就請用了吧,也是璇璣今生最後一次為皇上侍茶了。”
“朕還以為卿不願意。”龍非離唇上抹過笑,“難得你開了口。”
她凝目看去,這笑裹霜含玉,色~授傾城,可惜那鳳目流光,始終如潭看不分明。被厚恨繭纏了的心突然一疼。
五更天未亮,赤足入池取荷香,踏雪尋梅摘露珠,不過是一句心甘,一句qíng願,誰管你是誰,是不是九五之尊。
龍非離,不過是璇璣的阿離。
耳邊,太監的聲音像倒cha了根刺,腳步聲搖曳,行刑的宦官到了。
托舉著茶杯酸澀了的雙臂又高抬了一些。
有細小利物疾刺入膝,膝上突然刀剜的痛,等她回過神,那盞熱茶已盡數灑在皇帝身~上。
白皙修長的手,整個手背被燙得cháo~紅。
她一怔,隨即被龍非離一腳踹翻,遽痛從心窩傳出,她吐出血,昏伏在地。
正文012是誰不舍
皇帝被傷,一切都變得紊亂。/
昏眩間,只聽見急急的腳步聲,女人的叫聲。混亂中,她竟然還分辨得出他的聲音。
清冷彌怒,“jiāo宗人府。”
宗人府,那牢獄就是個酷刑鬼地。
她輕輕一笑,墮入黑暗前,她的意識出奇清醒:這次她是再也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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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天,琴芳宮。
芙蓉繡帳里,青絲披散了一chuáng,華妃臉色醉若桃酡,痴迷地望著男人jīng瘦結實的身~軀。龍非離卻猛地推開身~上的嬌軀。
“皇上?”
“你剛才給我喝的湯下了什麼東西?”龍非離眸色一沉,披上袍子。
華妃嚇得俯~身趴跪在chuáng上,惶恐道:“臣妾只是想那藥能增加qíng趣,臣妾——”
“敏兒,只此一次,明白了嗎?”皇帝冷冷撂下話,甩袖揚長而去。
凝著男人的背影,華妃咬牙,那麼烈的藥,他居然能忍著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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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蜷在稻糙叢中,鞋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腳底冰凍沁涼,像踩進了冰雪裡。心頭一抹血痰洶湧,上下不得,捂住嘴猛地一陣咳嗽,暗紅順著指fèng緩緩流下。
初chūn的天氣還霜冷如虎,地牢又yīn暗寒冽,她只覺頭眩如火燙,知道定是著了涼,勉力把單薄的衣衫拉攏了一下,手又驟然跌下,試了幾次,竟無力再抬起。
突然,糙叢中輕輕一陣聳動,一隻巨大的老鼠竄出,躍上她的手腕。
她苦笑,她甚至沒有力氣去趕走那隻黑毛畜牲。
獄中多碩鼠,也不怕人,那東西兩眼眯起幽綠的光芒,撕咬開她腕上的ròu。
她只是笑,咬牙忍著,意識開始模糊。
恍惚中,有人握過她的雙腳放進自己的懷中,她緊閉了眼,鼻中清檀香氣薄繞。
“翠丫,翠丫。”她口齒含糊。那是她的貼身小丫頭。她畏寒,天冷的時候,那個不多話的小丫頭總是這樣幫她取暖,雖然曾她多次告誡過翠丫不要。
只是,翠丫不是已經死了麼。
她淚流滿面,往那抹溫暖再偎緊一點,“翠丫,他是壞人,他把年家的人趕絕殺光,今天,他打了我。”
胸口淤悶痛苦,腳背凍瘡瘙癢,她忍不住兩腳jiāo疊互相廝磨起來。
空氣中,逸過輕細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