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明倒也不惱,哈哈一笑,幾人隨即相視而笑。
玉致也笑得歡快。
璇璣看了一下靜立在側一直低垂著頭的少女,心裡難過,卻是絲毫笑不出來,道:“事qíng到此已了,不知各位公子去向如何?”
風戰柏輕聲道:“五七,你到陳世伯那裡去一趟,說我有些事,晚點到。”
他一頓,道:“戰柏在錢銀上未能盡力,願隨這位姑娘過去,看有什麼能幫忙打點。”
他再一次道出她心裡所想,璇璣笑道:“謝謝風大哥,在下與舍弟也願一同隨往。”
聽得她毫無芥蒂地喚他大哥,便像兩人認識相jiāo已久,風戰柏心裡竟微微一動。他是內斂之人,臉上也只聲色不動。
納明看了璇璣一眼,饒有興味道:“救人到底,送佛到西,爺也一起過去,雲楊你怎樣?”
青衫男子云楊笑道:“難得你一蠻夷子也有此心,雲楊怎能落於你後?”
璇璣與玉致撲哧而笑,倒沒想到,到了最後,一眾人竟是悉數前去。
玉致突然記起什麼,失聲道:“年嫂......不,哥哥,這一來一往,咱們還趕得上jì院麼?”
璇璣想掐死她,滿臉黑線朝幾個男子看去,果見他們都一臉驚詫看著她與玉致,隨之,眼底眉梢儘是笑意。
納明眸帶促狹,盯著璇璣,“你們要去狎jì?”
璇璣臉色一紅,突然想:若教龍非離知道她與玉致上jì院去,不知道會是怎生一副表qíng。
玉致已經不悅道:“怎麼,不成嗎?”
玉致機靈璇璣聰慧,但到底閱歷尚淺,她們哪裡知道這三個男子各有來頭,眼光犀利,早已看出兩人是女兒身。
正文150看上你了
那納明似乎來頭不小,很快便讓家僕弄來了兩輛大馬車,他們站立的地方不遠之處便有棺材鋪子,幾人進去替那少女買了副上好壽木,壽衣和一些祭祀品;問了少女家中地址,一行人便浩dàng而去。/
眾人jiāo換了姓名,也淺釋了下來歷。
那納明果非西涼人士,是月落來帝都購貨的商人,順道在這邊遊玩數天;雲楊來自樂陽郡,家中薄有田產,此行來帝都是訪友。之前和納明因緣際會,有過一面之緣。
納明原來只是姓,全名是納明朗天,雲楊姓冷。
玉致想起來帝都提親的便有那月落的王子,恨屋及烏,對這納明天朗連連白了數眼。
納明天朗冷笑,倒也不管她,眸光只是暗暗在璇璣身上打轉了數次。
到風戰柏,他微微一笑,說他的出身與來帝都的目的倒與雲楊相近,他家在煙霞郡,受家中長輩囑託來此拜訪一位世jiāo叔伯。
璇璣微笑著點頭,心中卻想,這各人的身份孰真孰假,便不得而知了。
她也只說,她與玉致是帝都近郊人士,今兒個是特意來煙雨樓看花魁大賽的。反正玉致剛才也說了去嫖~jì,索xing就把話圓了。
這毫不掩飾,倒惹得幾個男人大笑。
到眾人靜下,那少女低聲道:“翠丫謝謝各位公子,來日做牛做馬也要報大恩。”
雲楊笑道:“姑娘快千萬別這麼說。”
璇璣柔聲道:“安葬好你父親以後,好好生活,便是對三位公子的報答了。”
她想了想,又揚眸笑道:“各位沒有想要把翠丫姑娘收下的吧?”
三個男子一笑,納明笑罵,“爺還不至於像剛才那頭豬齷齪。”
這時,翠丫卻急了,她不是善言之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急得跪了下來,道:“爹說過,有恩必報,翠丫什麼活都會gān......”
璇璣對這女孩兒越發憐惜,伸手把她攙扶起來,笑道:“丫頭啊,你看你的恩人這麼多,誰把你收下好?總不成把你劈成三份,還是說你輪著到每位公子家上工,只是這三位隔得天南地北的,你呀,要怎麼辦才好?”
“旋弟,你才是對這事出力最多的人,你怎不說說你自己?”風戰柏嘴角微揚。
雲楊一笑,納明天朗已立刻連聲贊成。
剛才介紹時,璇璣報了名字年旋,玉致暫時跟她姓,名為年玉。
她喚風戰柏大哥,他回她璇弟。
風戰柏......雖不知道這人真實身份,感覺卻甚是親近,也許是他容貌與林晟相像的緣故吧。她苦笑,正要作答,翠丫卻直直望著她,小聲道:“年公子,你收下翠丫吧,為奴為婢,讓翠丫侍候在你身側。”
五七取笑道:“喲,年玉,人家姑娘看上你哥哥了。”
適才在集市上,風戰柏給了個地址,囑咐他去辦事。
雲楊看納明天朗那馬車已到,道:“咱們等一等風公子的僕從吧。”
話口方畢,五七已經在街頭現出身影。
那地方距離他們的位置至少有四五個街口,璇璣和玉致不知底蘊,雲楊與納明天朗近日卻在帝都走動甚多,都極為驚詫這五七的腳程,端的是極霸道的輕功才能做到。
這奴僕的武功已是如此,這公子......
聽得五七揶揄她,玉致笑吟吟道:“當然是看上我哥哥,難不成看上你這十二啊?”
五七怒極,看到公子微微皺眉,才沒有過去把那年玉海扁一頓。
翠丫一說,璇璣好生為難,她身份特殊,哪能收容翠丫?但翠丫竟甚是倔qiáng,似只認定了她,眼圈微紅,緊緊凝著她。
璇璣正尋了詞兒勸說,那馬車卻“吁”的一聲停下。
是個極偏僻的村莊,依山而建,人家破落,只有十來戶,房屋破舊不堪,這一看過去,竟都是戶門緊閉。
翠丫低聲解釋道:“這裡窮,村裡的人幾乎都走光了。”
璇璣心裡側然,道:“追源溯本,家園不可捨棄,只要肯去想辦法肯努力,一定可以有所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