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世襲,三名藩王中,方家祖輩身份地位最低,他向朕提親,要的是便是提高方家門楣,方楚帆極好面子又怕事,被制伏在驛館中這等丟臉之事,他醒來後絕不可能說出來!”
“而在這幾天裡龍修文早已完成他要做的事qíng,皇上也斷不會把蒼龍闕的事公諸出去。”段玉桓苦笑,嘆道:“山高水長,倒沒想到這位七爺竟是個如此厲害的人物。”
夏桑道:“奴才明白了,皇上便是根據方楚帆的脾xing來判斷其虛偽,本來這假的方楚帆容貌身段惟肖惟妙,並無任何紕漏破綻之處。”
“還有當日他看年妃娘娘的動機!”夏侯初緩緩道:“與其他人不同,他並非在注意娘娘的容貌,他關心的是娘娘的蠱毒發作了沒有!”
“不錯。”龍非離頷首。
“皇上,有一事奴才一直不解,你既已dòng悉所有,為何還提出把公主嫁與方楚帆?”夏桑一聲苦笑,低聲問道。
龍梓錦笑罵,“你這奴才倒比我這十哥更關心玉致的事qíng。”
清風若有所思地看了夏桑一眼。
“請皇上明言。”夏桑一斂劍眉,跪到龍非離面前。
“夏桑你這麼當真做什麼?”夏侯初一笑著便要拉起他。雖說君臣之綱,主僕之禮嚴謹,但除去徐熹,幾人年歲相仿,與皇帝又是過命之jiāo,說是君臣,不如說是兄弟朋友之誼,平日這禮律也極少講究。
龍非離瞥了夏桑一眼,良久才道:“夏桑,玉致叫得朕一聲九哥,朕便不能愧對這個稱謂。總有一天,外戰內患齊起,除非這丫頭能找到付託終身的良人那另當別論。朕知道梓錦也屬意納明,朕考慮了很久,與納明相比,玉致嫁進藩王府更恰當。”
“納明這人雖有城府,亦不失為豪慡之人,但以玉致的xing~子終歸無法駕馭,納明亦不會給她真心保護。即便她不是朕的妹妹,就一個女子來說,與其嫁給一個無法給她保護的人,不如嫁給一個她能控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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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01擺駕鳳鷲(1)
“再者,月落的皇帝屬意大王子當這儲君,這大王子不比二王子納明,他生xing好勇鬥狠,西涼與月落之間的和平能維持多久,是個未知之數。”
院子裡沒有一個人喜歡方楚帆,此刻卻也無一人能反駁龍非離的話。龍非離站起,微微俯腰把夏桑扶起來,“這事,壽筵以後再奪吧。”
他想了想,問龍梓錦,“把白戰楓安置在哪裡?”
“皇城另一個驛館裡。”
撼“嗯,壽筵那晚,把他宣進宮。”他轉向一直默然不語的徐熹道。
徐熹應了,突然緩緩問道:“皇上,在你遣派老奴去查明跟在慕容氏身邊紫衛的生死之前,你已知道一切,為何還要把蒼龍闕jiāo給七王爺?”
即使徐熹不把這話問出來,這個疑問也直壓在眾人心頭。
調“老奴斗膽揣測一句,皇上是不希望奴才等人阻止皇上jiāo出蒼龍闕。”徐熹一聲苦笑,語氣沉緩。
龍非離返身過去,好半晌,才微微傾過身來挑眉冷笑道:“是,又如何?”
本來多方受敵,形勢已極為不利,現在蒼龍闕落到龍修文手裡,他又巧妙地把事qíng都轉移到方楚帆身上,龍非離要辦他也不容易。
這個人,有逆反之心!且比任何人的城府都深,手段可怕。
徐熹的話雖隱隱含了幾分責問之意,實際上卻所言不錯!若各人事先知道是龍修文所為,即使關乎年妃xing~命,大是大非面前,一邊是社稷,眾人會不勸阻皇帝嗎?
答案只怕是否定!
龍非離這一聲傲然的回答,卻足以說明,年妃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早已決定,要一意孤行。事已至此,誰還能說什麼?誰又還敢說什麼?
徐熹卻倏然跪下道:“皇上,是老奴僭越了,但皇上不可不記:紅顏禍水!”
龍非離臉色一沉,冷笑道:“好一個忠心耿耿的徐總管!”
“皇上天xing敏睿,老奴常記先皇言及,皇上是盛世之才,但現在卻為年妃所禍,不說其父láng子野心,便是她——”
“便是她怎樣?”龍非離大怒,袖袍翻動,一手直直指向徐熹,“她的好壞,還輪不到你來說!”
兩人主僕qíng份多年,從沒有如此激烈爭執過,眾人大吃一驚,龍梓錦趕緊上前道:“九哥,當務之急是蒼龍闕,其他事qíng稍後再議。”
“王爺說的是!”夏桑緊接著道:“七王爺那裡極為棘手,我們可否在什麼地方捉到他的紕漏,揭穿他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