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行程,他快回來了,今晚已是他離宮後的第五個晚上,所以,她服了些藥讓症狀加劇,很快,便腹痛出血,震驚了整個皇宮。太皇太后命崔醫女來替她檢查,崔醫女發現孩子已經死了,最終不得不替她做引產。
不能再等林司正量刑,她必須要在他回來前讓太皇太后把那個女人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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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的胎兒保不住了,崔姑姑把正設法把死胎取出來。”醫僮倉惶出報。
太皇太后身子微微一晃,太后忙扶住了她。
“是男是女?”太后長嘆一聲,問道。
“是......龍子。”
“龍子?”太皇太后聞言大怒,“年璇璣那妖孽,若非她施了妖邪之術,這龍子怎會保不住!來人,傳哀家懿旨,立刻賜那年氏自縊之刑。”
太后身旁的玉扣子恭聲道:“奴才願前往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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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湖畔,麒園。
這一帶甚是偏僻,若非如此,走過的宮人必被嚇個半死。只見湖畔空地上,十數隻láng兇狠咆哮,團團圍著中間的雪láng。
它渾身是傷,卻仍氣勢如虹,冷冷盯著láng群。
突然,它眸光一閃,猛地往斜角一個方向疾跑而去,處在那方位的láng只之前被它攻擊,受傷頗重,這時看它攻來,大吃一驚,眼看便要被它擊倒,突然寒光閃爍,一柄利劍遞了過來。
流景一凜,振翅的動作被阻,躍回地面。
一聲輕笑在夜色中薄薄響起,“雪流景,千年光景,別來無恙吧?”
“你現在的qíng況卻似乎並不怎麼好。”來人手握長劍,在láng群背後一點一點透出身形,“你甚至無法變回人形。”
流景銳利的眸光劃落在那人身上。夜色中,映著遠處的燈光,只見那人俊眉朗目,嘴角一泓笑意邪肆,正是在數日前已經返郡的七王爺龍修文。
“怎麼?想突圍出去找龍昊?”龍修文伸手往唇邊一豎,一字一頓道:“她現在便要被處死,來不及了!再說,按行程算,龍昊最快也得明晚才回來。”
“那天,我藏在滄水軒里,其實只是想看看她,因為我知道年瑤光一定會在臨死前見她一面,後來倒讓我發現了一樣有趣的東西,我假借年瑤光之口把那件小禮物送給皇后,等的便是今天。”
正文358斬殺百人(1)
龍修文眉眼一挑,道:“幾年前進宮,我便留意到了子息花,後來買通皇后身邊的婢女,說出子息的秘密。”
“若皇后有孕,便可以給太后提一個醒:除非龍非離死了,她可以挾新主以令天下,否則,龍非離有了子嗣,對她來說是多麼不利的一件事qíng。這個女人太謹慎了,遲遲不肯舉動,我得提醒她,不能老是等,也是時候動手了。”
“布偶小人原只用來詛咒皇后,倒沒想到,皇后竟懷上龍種,又保不住胎兒,正應了小人詛咒之說。”
龍修文說著,語氣漸淡,突然輕聲笑了起來,眸光一斜,鎖到某處宮牆的方向。
臼“你想紫蘇死?”流景眸光遽盛,微啞的聲音,已是怒極。
龍修文不語,良久,才幽幽道:“我派人把前往我九弟那裡通信的人都殺了,來不及的。”
他突然劍鋒一揚,擋住流景的動作,“想走嗎?不,雪流景,你能做的只有陪本王在這裡等著辰時過去!”
咎******
鳳鷲宮,辰時。
亮光劃破夜色,卻破不走院裡一片哭喊之聲。
作為側妃的宮殿,鳳鷲宮的院子足夠大,但這時也顯得險隘。宮中所有嬪妃公主都到齊了,還有那內侍,宮女,宮人無數。
太皇太后甚至把昨天到華音宮做見證的朝中大員也召了過來,作一個見證。她怒不可遏,只覺得這年妃非但狐~媚惑君,更加害皇后,害死龍子。她雖不喜龍非離,但龍非離繼位多年,一直無所出,她惦念龍脈榮衰,極為緊張皇后腹中嬰孩。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皇后竟也來了。她坐在太皇太后身旁,一身深衣,臉色蒼白,眼底浮青,容色萎頓之極。
鳳鷲宮所有宮人攙扶著還昏迷著的蝶風和翠丫在一邊,低聲哭著。
天色微曉的時候,玉扣子來牢里宣旨,要把璇璣帶走。他們被驚醒,發現翠丫也昏倒在地,蝶風還在昏睡著,兩個內侍拼命攔阻,一眾丫頭又咬又撕,仍是教人把璇璣qiáng行帶走了。
璇璣被賜辰時在鳳鷲宮往日的廂房裡行絞縊之刑。此時,她已被玉扣子與數名內侍帶了進去。
主屋裡,靜悄悄的,竟無一絲聲音傳來。嬪妃,宮女又驚又怕,散在四周,低聲jiāo頭接耳。一個錦袍青年被數個禁軍死死按壓在地上,卻是夏侯初,他剛才拼命阻止,太皇太后大怒,勒令禁軍把他拘下。
林司正滿臉鐵青,鎖眉站在一邊。年相臉色虛白,郁相冷冷笑著,眼角眉梢仍是冷怒。
卯辰jiāo替,每個人現在都屏息靜氣地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院子很靜,除去被禁軍環押在旁的鳳鷲宮宮人悲涼的聲音在這幽深的院落伶仃著。
突然,吉祥走出,彎腰一福,恭聲道:“稟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辰時即到。”
太皇太后頷首,轉對旁邊的如意道:“進去告訴玉扣子,立刻行刑。”
如意握緊微微顫抖的手,低聲應允,“謹遵太皇太后懿旨。”
皇后看了安瑾一眼,安瑾會意,從皇后背後走出,跪下叩首道:“太皇太后,請恕奴婢冒昧之罪,只是,奴婢有一個想法,斗膽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