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她一定是在等待機會,好向那個富家女兒報仇,把她嘗過的所有滋味都讓那個富家女兒嘗......”
“你少在哪裡自詡聰明以你這顆只知道恨世嫉俗的狹隘之心度別人的寬大君子之腹!”襄jú揚手重重拍了這個不乖小子腦門一記,“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只盯著這時間最黑暗最污濁的角落不放,然後把自己心中最黑暗最污濁的一角無限放大麼?你願意爛掉腐掉黑掉壞掉事你家的事,少把別人也想得像你一般!”
“你憑什麼打我?憑什麼這樣說?你又不是.....你.....”他眼睛倏然睜大,“難道你就是.....你.....”
襄jú掐腰大罵,“你什麼,沒大沒小!小小年紀不想著讀書識字還是學藝傍身以養身立命,改變自己命運,淨想一些亂七八糟偷jī摸狗的事,你自甘墮落,又憑什麼要別人看得起你?別人叫你一聲張丑又怎樣?你現在的心境心地不醜麼?”過去的事不能改變,你除了努力讓自己的未來不再遺憾外,還想做什麼?看你那仇恨的眼神,難不成是想製造一些和你一樣的可憐的人出來?那也要你有那個翻雲覆雨的本事,靠你的偷搶拐摸一萬年也行不通!
“我....”
“你的身世可憐,在這裡的哪個人的身世又好了?你.....”
“襄jú,別說了,還有課要上呢。”chūn眠把自己義憤填膺的丫頭拉回來,不再看那張文一眼,“夫子要上課了。你們中還有沒有人能把《蜀葵花歌》背誦出來?夫子依然有賞。”
“昨日一花開,今日一花開。今日花正好,昨日花已老。始知人老不如花,始知人老不如花,可惜落花君莫掃。人生不得長少年,莫惜chuáng頭沽酒錢。請君有錢向酒家,君不見,蜀葵花。”朗朗高誦者,正是方才怒眉橫目的張文,“我也會誦,而且能完整誦下來!”
“你的確誦得好極了。”chūn眠以欣賞目光望他。“襄jú,獎張文一盆蜀葵。”
襄jú把花抱去,本以為那倔qiáng小子定會不收,或者gān脆給摔到地上,沒想到,後者只是狠狠接了過去,再狠狠抱住,而後狠狠坐下,狠狠地板緊臉,不置一聲。
“今日,我們學另一首詩。”chūn眠展卷誦讀,嬌軟聲量響在樹蔭籠罩之下,百花盛放之中。那條穿著寶藍短襖、繫著嫩藍羅裙的纖纖細影不僅牽著那些失親娃兒們的視線,也讓佇在院門前多時的人難移雙眼。
容貌不同,聲音不同,但那顆心靈,善良依舊,靈慧依舊。如此一個人兒,他怎能放得開,怎捨得放開?
“爺,隨塵道長飛鴿傳書到了。”
“他怎麼說?”
“他已將新陣法在夫人宅邊布畢,動身上路了。”
“那就好。告訴楊功他們,小心看護夫人。”
“屬下已傳書加以叮囑。”
“傳書,讓人把府內那一對皇上賜予的玉馬快馬加鞭送過來。”
“.....是。”
“在本地買一棟宅院,遍植百花,門上用蘇繡垂簾,窗牖用牡丹造型。”
“.....是。”
戀兒,我會喚回深刻在你靈魂中的愛戀,會抹去你眸中的陌生,會讓你為我重新綻開如花笑顏。不管,你能不能魂歸故軀,我都要你回我身邊。我們生生世世的夫妻之緣,不容你耍賴不認,擅自悔改。
五十一qíng棉
雨聲淅瀝,閒打落花,有葉兒不禁風雨,和著雨聲墜落,落下了一地秋意。夏季漸遠,秋日將近了。
chūn眠坐在窗前,雙手捧頤,星眸睜得大而圓,欣欣然賞著院內景象。
“雨天濕氣重,別離窗口這麼近。”一雙長臂將她移到一邊屏榻上,一件夾棉的披風隨即蓋上嬌軀。
“小日兒。”她軟糯著聲,打個小滾,將自己個軟綿綿的身子塞進身後丈夫懷裡,小臉在她貪戀的胸膛里拱蹭著。
小妻子的撒嬌之術,由來當相公的最愛。元慕陽眉目間儘是柔意,“怎麼了?”
“今天這場雨下得真好,雨來了,你歇著,我也歇著,可以親親熱熱抱在一塊兒。”
元慕陽俊臉綻開毫不吝嗇的笑意,盛放如映光瓊瑤,“我突然發現,若不下雨,我想和自己的妻子抱在一塊兒竟有些難呢,”
“你才知道。”chūn眠撇撇嘴兒,拿雪白指尖點著相公胸膛,“你近來早出晚歸,有點冷落嬌妻哦。”
他挑起劍眉,哂道:“怎麼不是嬌妻冷落了在下麼?你現在眼裡不是只有那些娃兒沒有你家相公了?”
她提起小鼻子像只狗兒般的嗅了嗅,一本正經地頷首:“元莊主,好大一股酸氣,您有沒有聞到?”
“聞到了,在.....”元慕陽以薄唇罩住她紅紅小嘴,哺入後面兩字,“這裡。”
chūn眠當即摟住相公脖頸,回以好大熱qíng。
外面雨氣繚繞,氣溫顯降,而室內qíng意綿長,眼瞅著,一場chūn事將起.....
“小姐,姑爺,有請帖送到。”很煞風景的話,打進內室,打進了一對極想親密到不分彼此的人兒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