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
這這……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司大人一躍而起,披皮、裹袍、著靴,在最快的時間迅即完成,慷慨揚聲:“小光,我陪你玩!”
“可是……”她不甚甘心,“鸞朵比較好玩呀。”
豈有此理?司大人濃眉倒豎,大喝一聲:“她哪裡比我好玩?”
薄光微愕。
“哈哈哈……”鸞朵笑噴,頓時神清氣慡,翻身而起,“朋友你太qiáng了,我那位前任的掛名夫君在你面前總是傻得可愛……哈哈哈……好,朋友,我很開心,這就陪你玩,我們玩個過癮……哈……”
“……”司大人切齒。聖賢教誨,果然至理名言:惟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不多時,外面響起了她的歡快高呼。
他疾步來到門前,專注凝望著那個在雪中奔跑的火紅妙影。
這朵含笑花,歷經純白的嶄露,郁紫的淬鍊,成為開在至頂的絕名名花。如今,甘原化作一朵融入塵世的火焰花,從新燃熾起他滿腔冰封的qíng懷。那些以為今生永遠失去她的歲月,那些孤枕無眠的夜晚,那每一個無限延長的日子,終成過去。
“司哥哥小心!”突然間,一個雪球向他飛來,無奈投擲者力道不夠jīng准,在他腳下殺身成仁,“快來玩呀~~”
他振衣揚眉:“好,本大人就把你這小女子打得心服口服!”
……
“……這是怎麼回事?”披著寶藍外氅,戴著貂絨雪帽的薄時走出林間,盯著雪中玩耍的那幾道人影,“是我看錯了?還是我們走錯地方了麼?”
她身側,左手提著兩壇好酒,右手抓著十斤羊ròu的胥睦呆呆搖頭,道:“不,是這一家子返老還童了。”
薄時柳眉蹙攏,嗤之以鼻:“幸好二姐被小光果斷利落的行為所感,總算決定做個結果,去天都城看望衛免,陪瀏兒過年,不然被她看見這一幕,只怕大嘆家門不幸。”
“也許。”那位不苟言笑、淡若秋霜的薄家二小姐,大有可能。
“不過,很好玩不是麼?”薄三小姐驀地笑靨如花,張手奮足向前,“我也加入!”
“誒?”
“本大爺來也!”一道踏雪無痕的身影擦過寧王身畔,直撲當場。
那方,鸞朵頓足嬌叱:“你來做什麼?”
“誰讓你在這裡?”薄家大爺恁是理直氣壯。
“嗤。”鸞朵雙手掐在自己的細實腰身,“本小姐在這裡關你何事?起開!”
“本大爺偏不走,你奈我何?”
“我……”一記雪球jīng准擊中目標,“本小姐砸死你!”
薄家大爺豹眼環睜:“你這當本大爺不會還手麼?著打!”
“你才著打!打死你正好拿來做今天的火鍋材料!”
胥睦看得心癢難耐,將左手酒右手ròu暫且擱置,向那團熱鬧人群投奔過去,大喊:“我來也……唔,薄光你這小女子敢暗算我?”
後者杏眸嬌橫:“為什麼不敢?誰讓你敢打我三姐的主意?”
胥睦高抬下巴:“哼,時兒的主意我這輩子打定了!”
“那我就打你!”兩手的雪球一起飛來。
薄時好整以暇:“打歸打,下手不可太狠。”
“呀,三姐你偏著那個胥睦色láng?”
“誰是色láng?你這小女子,看本王的雪中飛珠!”
“大膽,你敢打我妹妹(娘子)——”三枚雪球一道擲向寧王爺。
後者邊奮力反擊,邊審時度勢,沒有忘記爭取同盟:“苗寨大小姐,你站在哪一邊?”
鸞朵高昂螓首:“朋友,因為你那邊有你的混帳哥哥在,今天我不幫你,看招!”
“哈哈,這就對了,我們是漢苗聯盟,對抗薄家大軍,殺——”
“誰怕你,看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這次第,雪飄當空,卻似蝶飛鶯舞,枝木回chūn。
這次第,冰封大地,卻似鮮花遍野,積翠盛歸。
江山萬里,舉目巍峨,驀然回首,可見明眸如水,佳人嫣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