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家城主大人卻像是能透腹讀心,不因聲壓得低而減了絲毫力度的威脅由車廂內bī入小僮耳輪:“她的事,你敢給我多嘴泄出半個字,本城主就把你綁了,給城東的賽西施送去!”
賽西施?那個臉黑得像鍋底腰粗得像樹皮嗓門大得像張飛看見美男子就挪不動步的花痴老閨女?登時,為了自己純潔好男兒的貞cao,敬飛嘴合得與蚌殼有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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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雀兒在眾美男爭相邀寵的美夢中醒來,先舒肢伸了個姿態撩人的懶腰,再掩口打了個風qíng萬種的哈欠,美眸眯起初醒後的xing感慵懶,懶懶叫一聲:“靈兒。”
難得這小妮子今天會這麼乖,沒為著那張饞極的小嘴來打擾三姐美膚養顏的好眠,就帶她山下的酒樓飯莊飽吃一頓罷。
只是,喚了半響,不聞那道嫩嗓回應
“……小妮子睡著了?”百雀兒跳下紅玉chuáng,邁著優雅狐步,到了以珊瑚樹隔開的小妹房裡,“要睡覺還是去吃好……嗯?”
雪石榻上杳無狐跡……在外間?
估摸一刻鐘的光景後,狐dòng里發出一聲尖厲嬌吼:“靈兒,你這個小笨蛋去了哪裡?你成心害我被大哥教訓是不是?給我滾回來!”
此時,城主大人寬敞通透的車轎內,厚軟暖融的錦被裡,靈兒翻個身,小臉在熱呼呼的“抱爐”上蹭了蹭,好睡依舊。
六、同門的到來
“城主,您回來的正好,原大俠和麥少俠昨兒到的,您若再不回來,兩位就說要上山找您去了。”出門多日的主子回府,城主府總管南忠到大門外迎接,接了主子手中的韁繩,話匣子當即是敞亮打開,“南河縣的租子收回來了,因收成好,比去年多了一成。北谷縣的河道快修完了,今兒個工頭來請領工錢。東陽縣……”
總管大人的長言滔滔在見著主子到車內抱出一個抱得密不透風的物什時頓止,“城主,這體力活兒怎能勞您親為?阿三阿四,你們兩個還不將城主手裡的東西接過來……”
“退下!”
城主大人一聲厲喝,把兩個已經湊上前幫手的壯丁喝出十步開遠,順便也將南忠總管嚇了一跳:主子少年得志,青年有了大成,但為人向來隨和,少有厲色,今兒個這是怎麼了?難不成在外面幾天,撞了邪?
“敬飛,城主在外面是遇見了啥不gān淨的東西麼?”瞅得主子行遠,南忠揪住垂頭喪氣的敬飛竊問。
“不gān淨的東西……”那個,算不算?但要說“她”不gān淨,他敬飛長恁大還沒見過比那更gān淨更靈美的……可是,“她”不是人啊,不是人,就該……
“敬飛!”秋寒月惡吼傳來,“還不快滾幾步到觀月樓吩咐丫頭準備,磨蹭什麼?”
“來了來了,小的來了!”忠僕敬飛一步並三步,趕去侍候。
城主,很不對勁呢。南忠摸著無須的下頜,忖道。
原大俠,麥少俠。前者為秋寒月的大師兄原野,後者師弟麥夕chūn,三個人在當年同師學藝的一眾師兄弟中,感qíng最好,師成下山後雖各有前程,也始終未斷了聯絡往來。每年總有個八九十日相聚小酌。
但這回,身為百風門名捕的原野是為公而來,身為江湖賞金獵人的麥夕chūn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寒葉雙蝶’在贛南殺了藥材商王大富一家二十幾口,殺人擄財不說,還……”原野濃眉深擰,粗獷的臉上陡起殺意,“還把所有的女眷都jian污,甚至連幼童也未放過……如斯敗類,一旦遇人,我不介意先斬後奏!”
“關鍵是,明明是三個禽shòu不如的敗類,還取個什麼‘寒葉雙蝶’,白白糟蹋了恁風雅的幾字!”有一張討喜娃娃臉的麥夕chūn也一臉的狠意。
秋寒月挑眉,“你們是說,這兩個人目前可能到了飛狐城的地界?”
原野頷首:“據消息的確如此。我從贛南追到漠北,又追到這處,蛛絲馬跡都顯示他們已到了此處。”
“能把當今三大神捕之一的原野拖了如此之久,這兩個人雖是敗類,卻不是廢物。”
“廢物就gān不出如此令人髮指的惡事了!”麥夕chūn將指節搓得咯嘣直響。
秋寒月勾起茶杯,chuī著碧綠茶湯上的浮梗,“江北富商不惜聯手斥巨資請你這位要價最高的賞金獵人出面,是有意把他們趕出江北呢?還是激他們上門送死?”
麥夕chūn哼一聲,“就算沒人付小爺銀子,那等敗類我也不介意殺他們個千百回!”
原野處事穩重,考慮周全,道:“寒月,你府里的丫鬟婢女甚多,須加qiáng戒備,萬不能掉以輕心。”
“南忠,你聽到了?”秋寒月目投侍立一側的總管,“從即日起,提升警戒等級。”
“是。”
原野又叮囑道:“還要嚴查府里的來往人等,‘寒葉雙蝶’易容與輕功都屬上乘,一定不能有絲毫疏忽。”
“是。”南忠接了吩咐,立馬告退出門布排去了,堂堂城主府邸,哪敢輕忽?
“好了。”麥夕chūn伸個懶腰,斜偎進圓椅里,臉浮壞笑。“正經事說完了,說點不正經的如何?”
秋寒月垂眸呷茶,不作應理。
“聽你的下人說,魏怡芳先前在此住了一個多月,而且就是為了談你們兩人的婚事而來,結果如何?”
秋寒月睨他,“你是想讓我懲戒府里下人的多嘴擅議麼?”
“這樣就沒趣了是不是?”麥夕chūn一臉的八卦興味。“說說嘛,四師兄,到底你和魏怡芳那個女人有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