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三女又是愛到不行。“咱們別站在這街當間了,快走罷。稍會兒你想吃幾碗都行。”
吃幾碗都行?“靈兒喜歡姐姐!”
三女又笑又搖頭,“你啊……”
“呦,這是誰呢?咱們沒看錯的話,是城主大人府里那幾位‘閒人’罷?”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瞧清了閃擋在自己眼前的人,問柳拿眼白剜著,低道。
拂香則響嗤一聲,“好狗都知不擋道,這是哪來的狗,擋住了姑奶奶們的路?”
“嘖嘖,好臭的嘴,難怪留不住咱們風流年少的城主大人。”來者三人,皆是妍麗流彩風qíng萬種的嫵媚美人。中間一位穿著榴色抹胸、披著紗質雲肩,晃在雲肩外的半截膀子珠圓玉潤,塗著黛影的雙眸含譏帶誚。“城主大人昨夜還說呢,家裡養了幾截半死不活的木樁,生活實在乏味,還好有了咱們姐妹,世界才豐富多彩起來。”
“……是麼?”拂香瞥了瞥身邊嬌小玲瓏的人兒,立時間笑顏可掬。“雲雀姑娘這個意思,是告訴咱們城主昨夜下榻在您的香帷中了?”
雲雀以帕掩口,笑音端的撩人心弦,“我可沒說,你不妨去問城主。”
“有何不可?”問柳也答了話。“咱們回去就去問城主。好歹,咱們還進得去那道門不是?”
這無疑是正中人心口的疼處,但云雀臉色方變,即有姐妹挺身而出。
“呦,進那道門就了不得了麼?城主的府里,一大群的丫頭奴才,不也進了那道門?要我說,讓城主喜歡才是最要緊的,雲雀姐可不比某些閒人一年到頭見不得城主一面。咱們還希望城主大人憐香惜玉,不要累壞了咱們的雲雀姐才好。”
青樓女人說話,自是膽大辛辣。問柳、拂香縱然xing子潑辣,也難企及這一份百無禁忌。兩個人氣紅了眼,氣白了臉,嘴張了幾張,卻找不准湊力的話給個反擊。
如煙安慰地拍了拍兩人肩頭,問身旁嬌小玲瓏的人兒,“靈兒,昨晚城主大人給你吃jī了麼?”
“誰是城主大人?”
“就是你叫‘哥哥’的那個人啊,他餵你吃了什麼?”
“嗯……”百靈兒忽閃著兩隻嬌媚大眼,當真用了力去想。“吃了jī,吃了魚,還有蝦……”小臉因甜美的回憶而格外甜美,轉眼卻又哀怨一片。“不過哥哥好壞,不讓靈兒多吃,哥哥說晚膳吃多了會肚子痛,靈兒肚子沒有痛啊,哥哥好壞!”
真是同qíng城主大人。如煙忍笑,“用完膳呢?城主就離開了麼?”
“誰是城……喔,是哥哥!哥哥當然不能走,要陪靈兒洗泡泡,要抱著靈兒睡覺。哥哥是靈兒的抱爐,沒有哥哥,靈兒會睡不著!”
……牙好酸。聽她一口一個“哥哥”,還用那甜到不行軟到不行的的小嗓,怎是一個讓人消受不了的了得!這種媚到骨子裡又純到骨子的天生尤物,縱然有一千一萬個雲雀,也難和她爭搶什麼罷。
“呦。”領悟了如煙用意,換拂香嬌笑起來。“這可怎麼辦?難不成咱們城主還有了分身術,能做靈兒的抱爐,還能到銷魂窟去銷魂,不愧是風流城主,與眾不同吶。”
“哥哥沒有去銷魂窟!”
十三、城主的“換氣”之說
百靈兒委實不懂得何謂“銷魂”,但卻認定了銷魂窟里有女人,只能當靈兒抱爐的哥哥不能給別人去抱,別人抱了,靈兒就會好氣惱,就像……就像被山里最愛欺負靈兒的青蛇姐姐搶了靈兒的jī腿一般氣惱!
“姐姐,哥哥沒有去銷魂窟!”一次不夠,猶說二次。
“沒有去銷魂窟?”拂香問。
“沒有!沒有!沒有!”靈兒拔著嫩嫩的嗓調,攥著小拳頭,繃著小桃臉,義正辭嚴。
“……你又是哪裡出來的?”雲雀抬手bī指,指尖的尖利指甲差一毫就要割上那chuī彈可破的嫩膚,幸好被如煙及時擋開。“你是哪裡來的狐媚子?”
這一嗓,招來圍觀者的鬨笑。如“狐媚子”“狐狸jīng”這等字符,自古以來不就是青樓女子領受最多?頭一回聽到青樓女子拿這話罵人,不由得人不笑呢。
然則,道道地地是一隻狐媚子的百靈兒亦乖笑,道:“靈兒是從飛狐……”
“靈兒!”
“……哥哥!”靈兒掉頭,喜不自勝,跳進了來人懷內。
秋寒月將人穩穩接住,面色鐵青,眸覆寒霜,“你怎麼在這裡?”
“靈兒來逛街!”
“我說過什麼?”
“靈兒不是一個人,有姐姐們陪!”
秋寒月可入人骨三分的眸線落到三女身上。
“城主……”三女瑟縮。
“哥哥,哥哥。”小手將男人俊臉扳回,小嘴委屈抿起。“你沒有去銷魂窟,對不對?”
他目光一冷,“誰又在搬弄是非?”
三女齊打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