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月無話可說。那場幻境,委實太過真實,常年禁yù的歲月里,他為熬時光,深夜舞劍,寒水浸泡,甚至以冰冷身……
“真正人生里,或許你不必為父成親,可是,沒有那個妻子,還會有別的女子,總會有一刻,你為yù望所使,想不起你不近女色的初衷,想不起苦等多年的靈兒。這樣,你還敢向我要靈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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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靈兒的歸來
這樣,你還敢向我要靈兒麼?
是啊,這樣,我還敢要靈兒麼?秋寒月自問。
靈兒那小小的身軀,已經有了他整個生命的重量,傷害靈兒,卻比傷害他更加讓他不能承受。他此時,可斬釘截鐵的許下守身等靈兒歸來的承諾,但若真如幻境內,他終有無法戰勝自己的時刻,終會傷害到靈兒,他還敢要回靈兒麼?
但,他很清楚,若他此時放棄了靈兒,以百鷂的脾氣,他將永遠失去……沒有了靈兒,生有何趣?
“我要抱走靈兒。”
“你要抱走靈兒?”
“你怕我傷到靈兒,我也怕。為了不傷到靈兒,你可以做任何事,我也可以。”
“任何事?”百鷂淺聲。“你確定是任何事?包括……揮劍自宮?”
娘喲。秋觀雲從椅上滑落到地,打個滾爬起來,兩目怒視:狐狸頭兒,你當真不是人!
秋寒月波瀾不驚,“如果你認為這是惟一能夠不傷到靈兒的辦法。”
“不是罷?”秋觀雲跳過來,差點閃了小蠻腰。“寒月哥哥,你不會不曉得什麼叫‘揮劍自宮’罷?所謂揮劍自宮,就是拿一把劍砍……”
百鷂抬手把這隻天字第一號的怪胎拂到了一邊,“秋寒月,你考慮好了麼?你真能做到這件事?”
“我做不到。”他抬起頭,目光咄咄。“所以,需要你來協助。”
“……協助?”
“你來動手。”他拔出腰中軟劍擲出。
百鷂細長鳳眸光瀾微閃,掂了掂手中劍,大步跨來。
“狐狸頭兒,你掂不明白麼?砍了他的‘那個’你妹子便要受活寡了呢。”秋觀雲涼涼送話。
“你給我把嘴閉上!”狐王忍無可忍,居然bào出怒吼。
“靈兒孩童天xing,不諸男女之事,這些日子我也從未要她領會那些。二十年後,她恐怕仍然純稚如斯,我們做一對玩伴似的夫妻也好。”秋寒月淡道。
“不會罷?寒月哥哥,狐族的人個個都是大美人,你放著嘴邊的艷福不吃,傻了是不是?丟秋家人的對不對?你……啊呀,寒月哥哥要變太監了!”
劍光陡起,秋觀雲掩面大叫,秋寒月閉目待戮。聽得“嗆啷”劍落,前者頓地gān嚎,“我秋家人是何等了得?那可是天huáng貴胄,鳳子龍孫,怎麼會出了一個太監?啊呀,寒月哥哥,你真是可憐……”
雙目睜開的秋寒月也忍受到極致,抬腳踹去,被其利落躲開,“咦?你的‘根’還在?”
百鷂將玉蓮花心中的靈兒托出,面向秋寒月,“從今日起,我把靈兒jiāo給你,你應該明白,我的妹妹不管要什麼,只能是獨占。”
“寒月明白。”他伸手要把小傢伙接來,百鷂卻把臂收攏。
“我身為狐界之王,若連自己最愛的妹妹也不能救治得完好無損,傳出去還能聽麼?”
秋寒月怔了怔,旋即明白,適才,自己始終處於狐王的考證之中,如今大舅哥這抹由衷淺笑,想是自己表現還算合乎心意。對外人,百鷂向來淡若清水,惟有家人,方能得其真笑真罵。
“前些時日,我算出靈兒近有大劫,是以將她jiāo給元夫人照顧。元夫人為至純體質,與靈兒氣場相若,乃為靈化災解厄的最佳凡界載體。但此時想來,若靈兒仍在飛狐城,便不會為惡道所傷,興許避過了此劫也說不定。”
“這就不對了。”秋觀雲又摻來華麗一腳。“如果那災厄是靈兒命中注定的,她在飛狐城道不到惡道毒手,舉許碰到的是比惡道更毒辣的惡道。我娘說,若徒以外力qiáng硬地改變一個人的命格,是福非福。”
百鷂瞥他一眼,半天下來,這隻怪胎惟有這句話尚算有些價值。“元夫人的確以心口之血護住了靈兒的心脈,令救治變得輕易。以我一人之力,十日能使靈兒復原。有他在,五日即可。”
“我麼?是我麼?是不是我?”秋觀雲指著自己鼻尖,迭聲問。“如果是我,我有條件哦。”
秋寒月楚眉,“你也有條件?”
“當然!”
“說!”
秋觀雲指著那只比貓兒大不了多少的雪色小狐,饞涎yù滴,“我要玩小狐狸,我要她做我的寵物!”
“休想!”
“做夢!”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厲聲高叱。
百鷂值日,秋觀雲值夜,兩人輪番旋法之下,五日後,榻上小狐身量漸形抽長,雪白的絨毛化作雪色衣裙,包裹出了一個初雪和著桃花汁液揉成的絕妙人兒。
秋觀雲嘖嘖稱奇,“哎呀呀,美人,當真是美人,除了我娘,本少爺還沒有見過這麼讓人動心的美人呢,寒月哥哥,把她讓給我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