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讓我好想好想你想抱著你
當我們同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其快樂無比
……
你是我曾經的甜蜜
我是你愛qíng的過去
那一段美好的記憶
我們都不能夠忘記
因為我很愛很愛你
所以能微笑著離去
雖然我不會再見你
幸福是我們曾經在一起
……”
那個下午,陽光溫暖地灑照進來,金燦燦的陽光,輕柔地,溫暖地,爛漫地灑照進病房。
明亮的世界。
金燦燦明亮美好的世界。
雪白病chuáng上,成阿姨靜靜睡著。
小米輕輕抬頭,她望向窗外明亮的陽光,潔白的雲朵被太陽照得透明,玻璃刺眼地反she,一縷一縷金燦燦的陽光。
她握著那隻冰涼的手。
遙遠的藍天,樹葉沙沙地響,chuī來的風,輕輕飄舞的落葉。
歌聲在窗外輕輕地唱。
“……
空氣里有午後的暖意
我聽著沙沙收音機
唱什麼聽不清晰
因為我傻傻的笑著
想起了你
……
當我們同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在一起在一起
其快樂無比
……”
……
……
Chapter 16
下午。
老師背過身去在黑板上寫著字,國貿二班的同學們靜靜做著筆記。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打瞌睡,教室里非常安靜,只是窗外飄落一片一片的落葉,有沙沙的聲音。
小米坐在第一排。
她不時看向黑板,不時輕輕翻動書頁,手中的筆不停地寫著,好像要將老師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
戚果果怔怔地看著她。
這段日子小米瘦了好多好多啊,她蒼白得像一縷輕飄飄的魂魄,仿佛只要一陣風,就可以將她chuī得無影無蹤。如今,小米每天都來上課,白天在教室里看書、做筆記,晚上到圖書館接著學習,每天都要很晚才回到宿舍,就算回到宿舍也依然是看書溫習功課。她常常半夜醒來時,見到桌上的檯燈仍是亮著的,小米瘦弱的剪影投在牆壁上,呆呆的,長時間地,一動不動。
戚果果怔怔地又轉頭向教室後面看去。
教室的最後一排,靠窗戶的座位上沒有人,桌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灰塵里有幾隻手指印,可能是誰想要打開窗戶時無意中落下的。深秋陽光里輕輕飄dàng的灰塵,淡淡的手指印,空落落的座位,忽然間有種黯然神傷的感覺。
戚果果長久地發起怔來。
所以。
她沒有注意到望著黑板的小米也同樣在發怔。
手指怔怔地握住筆,面容蒼白透明,望著黑板,望著黑板上老師飛快地寫出的字,小米怔怔地坐著,眼睛空dòng而沒有焦距。
樹葉在窗外輕輕地飄。
陽光斜斜照在呆呆坐著的小米身上,影子拉長在地上,世界寧靜無聲,只有輕輕的風,只有輕輕的落葉。
所有的課結束了。
老師走了。
同學們走了。
戚果果喊小米吃飯回宿舍。
她笑著搖頭,說前一段時間拉下了很多功課必須補上。於是戚果果把自己的筆記本全部給了她,然後無奈地走了。
空dàngdàng的教室里。
只有小米獨自一個人在看書。
她低頭看書。
陽光漸漸從明亮轉為金huáng。
漸漸的,金huáng的陽光,暈紅的晚霞,一排排空dàngdàng的座位,她怔怔地看著書,金huáng暈紅的光芒將她周身包圍住,短髮細細絨絨地仿佛閃著無數柔和的星星。
光線越來越暗。
校園廣播的音樂聲開始在空dàngdàng的教室里回dàng。
書頁上的字漸漸有些模糊。
她怔了怔,終於慢慢將書合上,收拾起筆和本子進書包里。站起身子,漫天霞光中,她不由自主地怔怔向教室的最後一排看去。
窗欞上。
一隻鳥兒啾啾拍打著翅膀。
空dàngdàng的桌子。
灰塵的顆粒在絢爛的晚霞中飛旋。
靜靜的。
空dàngdàng一排排的座位,教室里一個人也沒有了。
門輕輕關上。
走廊里也充滿了美麗的霞光,溫柔如醉,和著夕陽的金輝,廣播裡的音樂輕柔地響著。
小米低頭默默地走。
忽然--
一雙修長的腿出現在前面。
她抬頭。
修長的雙腿,修長的身材,白色的襯衣,唇邊柔和的微笑。絢爛霞光里,裴優微笑著摸摸鼻子,對她說--
“嗨。”
林蔭大道上聖榆的學生們來來往往。道路的左邊是籃球場,每個球架下都有男生們在打籃球,女生們聚在一起高聲吶喊加油。道路的右邊是一個小小的樹林,樹木挺拔高直。有的樹是四季常青的,枝葉郁綠豐茂,有的樹上葉子早已全部金huáng了,風一chuī,沙沙地一陣一陣飄落。樹林中,有些長長的木椅,一些學生遠遠看著對面籃球場裡的比賽,一些學生在低聲談笑,幾對qíng侶在喃喃細語。
地面上落滿了金huáng的樹葉。
靜靜的長椅。
校園廣播的喇叭在籃球場邊,跟熱血沸騰的運動的場面很不搭調,竟然輕輕唱著一首淡淡憂傷的歌。一片金huáng的葉子在小米手裡怔怔轉動,她的嘴唇單薄而透明,裴優靜靜凝視著她,不想去打擾她,仿佛只要輕輕的一句話,就會使她重回到成阿姨剛離開那段日子的悲傷里。
霞光從樹葉的fèng隙間篩落。
安靜柔和地灑在長椅中他和她的身上。
過了好久好久。
她的手指怔怔捏緊落葉金huáng的葉柄。
“他……還好嗎?”
“還好。”裴優輕聲說,“凡是護士拿來的藥,他都會吃掉,不再拒絕醫生的治療,也不再發脾氣。”
“那很好。”她低下頭。
“可是,他變得很沉默。”裴優頓一頓,聲音里有輕輕的嘆息,“有時候,我倒寧願他象以前一樣發脾氣,任xing不配合治療,雖然很棘手,但是你可以感覺到他。而曜現在……沉默得好像一切都無所謂,沉默得好像他已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