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曉溪右手一指牧流冰,一字一句威嚴道:
“放、開、他!”
攝於她的威勢,眾大漢不由自主地雙手一松。
“啪!”
失去支持的牧流冰第五次重重摔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明曉溪嘆息著自己將他扶起,用左手臂和肩頭承擔他全身的重量。
牧流冰軟軟地趴在她身上,一張口,好濃的酒氣:
“你……你是誰?”
臭死了!
明曉溪用右手捏住鼻子,答道:“能救你出水深火熱的人!”
牧流冰遲鈍地重複道:“能救我出……”
“閉嘴!如果你不想跟他們回家就閉上你的嘴!”
這句話很管用,他馬上一聲不吭了。
眾大漢清醒過來後,發現自己的獵物已經到了別人的手中。
為首的大漢道;“把少爺jiāo給我們!”
明曉溪無聊道:“廢話少說!”
她伸出右手:“我只用這一隻手,就可以將你們打個落花流水,不信試試?”
他們很快就相信了。
眾大漢垂頭喪氣象落敗的公jī。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為首大哥口齒不清地說:“朋友,留下你的姓名!”
明曉溪胸脯一挺,驕傲地說:“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明曉溪就是我!”
眾大漢正yù撤退,忽聽她一聲清喝:
“你,過來!”
被她點名的大漢象被下了咒,乖乖地走過去。
一記下勾拳,狠狠打在他的下巴上!
“老闆讓你去死你去不去?把牧流冰打那麼重!”
明曉溪惡狠狠瞪住他。
眾大漢一陣頭暈,好象看到了小時候最怕的訓導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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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心果然可以害死一隻貓。
明曉溪就是那只可憐的貓。
她yù哭無淚地扛著身高182cm,渾身癱軟的牧流冰,艱難地試圖用鑰匙打開公寓的門。
早知道就讓大漢們把牧流冰綁回家了,也省得她不知道究竟該怎麼處理他。
他住在哪裡?
怎麼聯繫風澗澈、東浩雪、甚至東浩男來收留他?
她全都不曉得。
可是把爛醉如泥的牧流冰拋棄在黑夜的街頭,又實在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qíng。
明曉溪仰天狂嘆三聲,只好將這隻燙手的山芋搬回了自己住的小公寓。只是,天哪,扛著一個如此沉重的“包袱”,想要打開房門真的很艱難。
當明曉溪終於馱著牧流冰進到房裡時,長長地鬆一口氣。天哪,今天的事qíng可以結束了吧。
“嘔!嘩!”
劈頭蓋臉的穢物象瀑布一樣噴下!
喝醉酒的牧流冰開始嘔吐了,髒臭的嘔吐物噴得明曉溪和他自己身上到處都是。
縱使明曉溪功夫了得,但這麼近距離的襲擊,她還是沒能逃得了。
沖鼻的臭味熏得她都想吐了!
第一個反應是——將他推開!可是,看到牧流冰那麼刮腸搜肚地嘔吐,痛苦的汗珠huáng豆一樣掛滿他的額頭,她的心又軟得一塌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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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牧流冰占據了公寓裡唯一的大chuáng。
可憐的明曉溪坐在chuáng邊,用手托著下巴,頭一點一點地想睡覺。
伺候牧少爺翻江倒海地終於吐完最後一口,幫他把身上沾滿穢物的衣物剝掉,再為他擦拭完全身的虛汗,明曉溪已經累得一佛涅槃,二佛出世了。
明曉溪昏頭昏腦地想,有一件事是肯定無疑的了,那就是——她上輩子欠了他的。不過,這樣的懲罰應該夠了吧。
瞌睡yù死的她只想趕快到夢中去會周公,儘量不去理會牧流冰口中發出的囈語。把那些嗡嗡的聲音當成催眠曲吧……
“噝……”
“嗯……”
斷斷續續的呻吟聲越來越大……
明曉溪從睡夢中驚醒。
啊!——
又是牧流冰!
他的身子圈成蝦米狀,雙拳緊緊頂著胃部,眉頭鎖得死緊,臉色蠟huáng,虛汗掛滿他的身體,痛苦的呻吟從他緊閉的牙關泄出。
明曉溪嚇得猛晃他:“牧流冰!你怎麼了!”
牧流冰神智不清地低聲悶哼:“痛……”
“哪裡痛?”
“痛……”他的手死死頂著他的胃。
啊,牧流冰的胃,脆弱的胃。
不能喝酒還偏要喝,這下有報應了吧!可是,看著他難過得要死,她的心裡為什麼這麼難受呢?
“喂,喂,你要吃什麼藥?怎麼樣會好一點?”
“痛……”
沒有意識的他只會說這個字……
哎呀,他不會死在她這裡吧。明曉溪急得團團轉。
一滴晶瑩的淚滴沁出牧流冰的眼角。
它象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糙,壓垮了她最後一根脆弱的神經。
死馬當活馬醫好了。
明曉溪扶起虛弱的牧流冰,盤腿坐在他的身後,將右手放在他後背胃的地方。
好冰涼的肌膚呀……
明曉溪運起她三腳貓的內力,讓右手變得暖暖的,貼著他的後胃緩緩撫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