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曉溪的又一個問題:“牧流冰知道發生的這一切嗎?”
瞳看了她一眼:“知道。”
“啊?他知道?!”明曉溪驚叫:“他竟然知道?!那他是什麼反應?”
瞳輕輕一笑:“牧少爺說‘讓他去死’。”
“啊?!”
“那你呢?”明曉溪擔心地看著瞳:“太危險了,你還是避避吧。”
“我從小被牧大人養大,除非我死,沒人能傷害他。”瞳眼神冰冷。
“生是牧家的人,死是牧家的鬼?”明曉溪苦笑著喃喃自語:“瞳真是個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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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流冰看了看抱著一個靠枕,窩在椅子裡發呆的明曉溪。她已經在那裡傻傻地發呆一個小時了。
“喂,已經六點了,你不用去打工?”牧流冰提醒她。
明曉溪茫然地瞅瞅牆壁上的表,5點55分。
“哦,這麼晚了,該準備晚飯了。”明曉溪爬起來往廚房去:“對了,我跟公司請了幾天假,今天不去打工了。”
牧流冰很奇怪:“為什麼不去,有什麼事qíng嗎?”
明曉溪撓撓腦袋:“嘿嘿,整天在外面,換種心qíng嘛。”
牧流冰看了渾身不自然的她一眼:“不想說就算了,不要撒謊。”
“嘿嘿。”明曉溪gān笑兩聲。真奇怪,她覺得自己表現得很“自然”啊,笑容多麼“燦爛”,笑聲多麼“慡朗”。為什麼騙不過他?慢著——
“你要出門?”明曉溪驚叫。
牧流冰穿上外套:“是啊,不可以嗎?”
“嘿嘿,你又不是籠子裡的金絲雀,當然可以出去。”明曉溪眨眨眼睛:“你要去哪裡?”
“買一些雜誌。”牧流冰已經準備開門了。
“等等我,我也去。”明曉溪象火箭一樣衝過來,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牧流冰瞪著她:“你為什麼要出去?”
這回明曉溪露出她更“燦爛”的笑容,發出她更“慡朗”的笑聲:“嘿嘿,整天在家裡,換種心qíng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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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曉溪跟在牧流冰身邊,一雙眼睛不停地四周張望,一個腦袋不斷地扭來扭去。
“你都知道了?”牧流冰突然發問。
明曉溪整個人跳起來:“知……知道什麼?你怎麼知道我知道什麼?”
牧流冰好笑地說:“這幾天你寸步不離地守著我,又表現得象個拙劣的保鏢,肯定是你知道‘烈炎堂’發生的qíng況了。”
“哦。”明曉溪低下頭,她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為什麼不直接來問我呢?”
明曉溪眨眨眼睛:“你一直不跟我說,是怕我會擔心。我為什麼要跟你說,讓你擔心我會擔心呢?”
牧流冰失笑:“你為什麼總愛講一些很複雜的句子。”
明曉溪又眨眨眼睛:“因為我智商高啊。”
牧流冰終於大笑起來:“你這個丫頭!……”
明曉溪好象有很長時間沒見到牧流冰如此地開懷大笑了。他笑得象個無憂無慮的大男孩,仿佛世上的一切煩惱都與他無關。
她多麼希望能永遠留住他的笑容,讓這一刻變成永恆。
但是,牧流冰的笑容卻嘎然而止。
他看著前方的眼神變得冰冷冰冷。
明曉溪心中長嘆一口氣,也向前方看了過去。
怪不得牧流冰心qíng變壞,她看到來者是誰後,心qíng也變得很差。
鐵紗杏穿著一身黑皮勁裝,雙手帶著露指的黑皮手套,頭髮新近染成了杏huáng色(與她的名字倒很稱)。在她身後一溜排開二十個大漢,煞是壯觀。(自從明曉溪事件後,鐵紗杏出門帶的人都沒少於十五個。)
鐵紗杏死死盯住明曉溪:“明曉溪!你今天也有膽在姑奶奶面前出現了?!”
“哈哈哈哈!”明曉溪發出一陣bào笑。
她指著鐵紗杏,笑得肚子都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眉毛怎麼還沒長出來?好可笑啊!你畫眉毛畫得好假啊!就象兩條噁心的毛毛蟲!”
鐵紗杏急怒攻心,明曉溪的話就象刀一樣一下子戳中了她最致命的罩門。自從她挑釁明曉溪不成,反被剃下眉毛後,眉毛竟然再也長不出來了!她找到無數家醫院,用了無數種藥膏,甚至還想到了作眉毛的移植手術,但是不管怎樣的努力,都沒有成功。可憐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她自己認為的),變成了一個沒有眉毛的古怪女人。
真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鐵紗杏手掌一揮:“給我殺了這個臭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