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英雄見牧流冰沒有拒絕,臉上逐漸逐漸露出了一個虛弱的笑容。
他看見了明曉溪,對她招招手:“明小姐……”
明曉溪慢慢地走過去:“伯父。”
牧英雄臉色很蒼白,他的力氣好象都在剛才消耗光了:“明小姐……我以前對你很不客氣……”
明曉溪急忙搖頭:“沒有關係,伯父。”
牧英雄努力對她笑一笑:“我知道……流冰很喜歡你……你對他也很好……以前都是我對不起他,讓他吃了很多苦……可是我快要去了……沒有能力再補償他什麼……往後,就請你多照顧他……包容他……”
“你放心吧……”明曉溪心裡只覺一陣酸。
“那樣……我就謝謝你了……”牧英雄慢慢地無力地滑下去:“我太累了……要休息一下……”
病房裡象死一樣靜。
牧英雄象死屍一樣倒在病chuáng上,只有記錄呼吸的儀器“嘀嘀”的叫聲,在提醒明曉溪,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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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牧英雄去世了。
明曉溪很擔心牧流冰。因為從見到牧英雄的那一天起,他就一句話也沒有說過了。他的神qíng很漠然,好象發生的一切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但他的這種漠然,又讓明曉溪覺得,似乎連整個世界都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了。他沒有一滴眼淚,不但沒有眼淚,他連一個難過的神態,連一個悲傷的舉止也從沒出現過。
他就好象是一隻蠶蛹,把自己緊緊地裹在厚繭的中心,沒有人能看到他,他也不想去看到任何人。
不過牧流冰還是出現在了牧英雄的靈堂上。雖然他穿得是一件很隨意的外套,也不是應該的黑色,但他的出現依然讓牧爺爺長舒一口氣。
明曉溪站在來致意的賓客中,遠遠地留意著牧流冰的一舉一動。他的jīng神還是很恍惚,站在牧英雄的靈柩前,象一個沒有生氣的擺設,對四周的一切毫無反應。無論來弔唁的賓客作什麼舉動,說什麼話,他都無動於衷。
明曉溪嘆息。
除了嘆息,她還能做些什麼呢?
看著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以“烈炎堂”的影響,來弔唁牧英雄的,不可能只是這寥寥的三、四十個人那,不會發生了什麼事吧……
她擔心的事很快變成了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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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當!”一聲巨響……
靈堂的大門被人用鐵棒打得粉碎,門上的玻璃向四下濺開!
“哈哈哈哈!”在四十多個黑衣大漢的簇擁下,身材矮小面目醜陋的鐵大旗帶著一頭huáng發沒有眉毛的鐵紗杏大笑著揚步走來。
“鐵大旗!”兩眼紅腫的瞳狠狠地瞪著他:“你想做什麼!”
鐵大旗“咂咂”嘴:“這麼激動gān什麼,牧老弟不幸身亡,我這個做哥哥的當然要過來看望看望啊。”說著,他慢悠悠地踱到牧英雄的靈柩前:“可惜呀可惜,牧老弟你英年早逝,丟下年邁的老父和年幼的弱子,他們要怎麼活下去呀!”
牧爺爺眉頭一皺:“鐵大旗,你來看小兒我很感謝。不過,我們的事qíng就不用你多費心。”
鐵大旗聽後似乎很驚訝:“那怎麼可以?!牧老弟和我qíng同手足,他既然不在了,我當然有義務照顧你們!”他沉吟了一下:“這樣吧,‘烈炎堂’沒有人主事是不行的,雖然我們‘海興幫’的事qíng也很多,但是,誰讓我這麼重qíng重意呢,往後‘烈炎堂’的一切事務就由我負責了!”
牧爺爺不怒反笑:“你太過擔心了,小兒雖然不在,但我們牧家還有一個長孫。‘烈炎堂’的事務不用外人cha手。”
“哈哈哈哈!你說誰?”鐵大旗大笑:“你該不會指的是牧流冰那小子吧!他會gān什麼?!”
“不用你cao心。”牧爺爺語氣冷淡。
“哈哈哈哈,”鐵大旗走到牧流冰面前,細細打量他:“小子,你會gān什麼?胎毛沒脫,rǔ臭未gān,長得細皮嫩ròu一副女人相!不過……你這張臉蛋還的確很標緻,有資格當小白臉兒混口飯吃!”
“哈哈哈哈哈哈!!”“海興幫”的大漢們笑得前仰後合。靈堂中“烈炎堂”的大漢們一個個怒目圓睜。
“爸!牧流冰是我的!”鐵紗杏高喊。
“哦?”鐵大旗看看她:“這小子有什麼好?看你迷他迷成這樣!”
“爸!反正我要他!”
“好吧,他就留給你了。”鐵大旗忽然yín褻地笑,“小杏,上了他你就會知道,這種長相漂亮的傢伙絕對是中看不中用。”
鐵紗杏仰頭:“那我也要試一試!”
“鐵大旗,我xxx!”“烈炎堂”的一個瘦高男人衝出來:“你害死了我們大人,還敢跑到我們地頭上來撒野?!xxx!欺負我們‘烈炎堂’沒有人嗎?今天我就要教訓教訓你這條老狗!”他cao起身邊的一把椅子向鐵大旗摔過去。
鐵大旗慌忙一躲,險險將椅子避了過去。他想不到群龍無首的“烈炎堂”,竟然還有“不識時務”的人,他大吼道:“把他的胳膊給我砍下來!”
“是!”“海興幫”的大漢們從背後摸出明晃晃的長刀!
“啊?!”來弔唁的賓客們臉色大變,沒想到鐵大旗真要當場動手。
“這是‘烈炎堂’的地方,誰敢放肆!”
瞳美目含威地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