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冰冷哼一聲:
“讓開。”
記者們在一秒鐘內,急忙閃出一條最寬闊的道路。
他對風澗澈笑了笑,笑意很輕,甚至有些疏遠:“對不起,打擾了你的畫展。”
風澗澈凝視著他,沉默半晌,低聲道:
“沒關係。”
牧流冰轉向靜靜不發一言的明曉溪,說:
“跟我走。”
“明姐姐!”東浩雪下意識地扯住她的衣服,想要阻止她,“不要啊……”
明曉溪望向不停搖頭的東浩雪和滿目擔心的風澗澈,輕輕一笑:“放心吧,沒事的。別忘了,我是無往而不勝的明曉溪啊……”
chapter8
牧家大宅中的氣氛凝重得讓人透不過氣。
“烈炎堂”里所有比較重要的頭目都聚集了起來,滿臉嚴肅地坐在客廳里,等待牧流冰的下一步指示。
明曉溪縮在客廳角落的一張大沙發里。
她的頭越來越痛,甚至連耳朵都開始“嗡嗡”地轟鳴。她感到全身無力,只想能安安靜靜地睡一會兒,她希望沒有人來打攪她,不要聽到那麼多聲音,不要看到那些她永遠不想看到的事qíng。
可是,牧流冰不由分說地就把她塞到這張沙發里,他的表qíng,他的目光,讓她明白現在不是她抗議的時候。所以,她只能抱住自己快要裂開的腦袋,呻吟著命令自己做一個安靜的瞎子、聾子和啞巴。
牧流冰面色鐵青地巡視在場所有的人,聲音壓得很低,語氣卻很攝人:“為什麼鐵大旗能逃掉。”
眾人面面相覷,無人作答。
“說!”他一聲低吼,嚇得眾人冷汗直流。
“烈炎堂”中資歷較老的一個長輩沉吟著開口:“這次行動,已經把‘海興幫’大半勢力都挑掉了,就算鐵大旗能留住一條狗命,對大局也毫無妨礙。”
“住口!!”
牧流冰一掌拍在茶几上,上面的茶杯都震到地上,摔得粉碎。
他的眼中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難道忘了是誰殺死牧英雄的?難道忘了是誰惡毒地羞rǔ‘烈炎堂’?是鐵大旗那條老狗!!只要他一天不死,烈炎堂就沒有一個人能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他一天不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恥笑烈炎堂!!”
牧流冰的話象一個qiáng力的火種,引爆了幫眾的鬥志,他們憤怒地喊著:
“不殺死赤名老狗,我們就不是人!”
“他xx!是誰泄露了風聲?!怎麼會讓赤名老狗跑了?!”
“xxx!要是讓老子知道是哪個雜种放鐵大旗跑的,老子就把他一片片撕開吃了!”
牧流冰冷電一樣的目光盯在一個面色緊張的大漢身上:
“阿本,你說。”
那個叫阿本的男人頓時雙腿發抖,牙關打顫:“我……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牧流冰向身後的保鏢一揮手:
“一條腿!”
“是!!”一個大漢cao起根鐵棒兇狠地向阿本走去。阿本轉身想逃,卻哪裡逃得掉,衝上來兩個人就把他製得牢牢的。大漢將鐵棍高高舉起,凶光畢露地瞪著他,大喝道:“選擇吧!左腿還是右腿?!”
“不要啊!”阿本拼命想把腿蜷起來,但他哪裡是別人的對手,只聽“啪”一聲巨響,鐵棍已經硬生生打在他的腿上。“卡嚓”一聲脆響,他的腿骨應聲而斷!
“啊!!”
阿本倒地慘呼,豆大的冷汗象bào雨一樣狂落。
鐵棍大漢冷笑:“老規矩,不選擇就是右腿。”
“說,還是不說。”
牧流冰冷冷地扔給他一句話。
“說!我說!”阿本這次連猶豫也沒有,大聲地急呼,“是西魁前輩讓我阻擊鐵大旗的時候放他一條生路。”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西魁的身上。西魁可算是“烈炎堂”中資歷最老的一個前輩,平日裡大家對他都很敬重。
“西魁前輩。”牧流冰的聲音很輕,輕得象那種最薄的刀子,“阿本說得對嗎?”
西魁的面部神經開始抽搐。他看看周圍,昔日的兄弟們如今都用一種厭惡仇恨的目光瞪著他,抬頭再看牧流冰。這個冷血的“少年人”,卻正用一雙他一生中從未見過的最冷酷的眼睛盯著他,用最冷酷的語氣對他一字字地說:
“你也不想說嗎?放心,今天我不急著收拾你。等殺了鐵大旗,我再慢慢跟你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