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糙的臉登時紅了。
“嘿嘿,月圓人圓,正是約會的好時間,”曉螢得意地炫耀說,“我和亦楓準備到公園的湖邊去坐坐呢。要不,你們跟我們一起去公園的湖邊,到時候,咱們分開點坐就好了!”
“……”
百糙臉紅著用力搖頭。
“害羞什麼啊,”曉螢嘿嘿竊笑,“話說,初原師兄拉過你的手了沒有啊,有沒有對你……”
“范曉螢同學!”
面色不豫地敲了下講台桌,英語老師嚴肅地望過來:
“請你到黑板前,做一下這道漢譯英的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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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昨天曉螢的提醒,百糙記得了今天是中秋節。早上訓練完畢,她就跑到街上的糕點鋪,買了一盒各色餡料的月餅和一些蘋果、梨子、葡萄、石榴,拿到常勝道館送給師父曲向南。
正巧碰到了常勝道館的館主鄭師伯.
鄭師伯和顏悅色地誇獎她最近的比賽打得非常好,不愧當年得到了曲師弟的大力栽培。還說因為她出身自常勝道館,最近前來常勝道館拜師的弟子多了很多,叮囑她往後在被採訪的時候,一定要多提到常勝道館,不要辜負了曲師弟對她多年來的訓練和指導。
最後,鄭師伯讓弟子拿了兩盒月餅和一大籃包裝jīng美的進口水果給她。她百般推拒,鄭師伯卻板著面孔教訓她不懂事,說這是常勝道館感謝松柏道館的喻館主這幾年來幫助指導她的謝禮,讓她送給喻館主。
直到曲向南也讓她收下。
她才呆呆地抱著那兩盒高檔月餅,拎著水果籃離開。走在常勝道館內,凡遇到的常勝道館弟子們都激動地向她行禮,崇拜尊敬地喊她:
“百糙師姐!”
怔怔地望著昔日熟悉的一糙一木,望著那兩扇朱紅色的大門,百糙想起當年被趕出常勝道館的qíng形。道館門口外那株老槐樹更加茂密,那一夜,她又餓又害怕地坐在樹下,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恍如隔世一般。
常勝道館弟子們一路送她出來,百糙對他們認真地鞠躬回禮,心qíng複雜地又回到松柏道館。
喻館主和藹地收下了鄭師伯送來的東西。曉螢知道後,又是一陣對常勝道館充滿不屑的抨擊,好半天才收住,問正在收拾打掃房間的百糙:
“出去玩嗎?我約了同學逛街呢,一起去吧!”
“一會兒要去訓練了。”
“拜託!今天是中秋節,是法定假期哎!你懂不懂什麼是法定假期,就是法律規定必須要休息的日子哎!不休息是違法的!”
“呵呵。”
百糙唇角一彎,被逗笑了。
“榆木疙瘩,不搭理你了!”沒好氣地揮揮手,眼看到了約好的時間,曉螢抓起包包跑出去,嘟囔著喊,“訓練訓練,天天跟若白師兄膩在一起了,初原師兄也不吃醋,真是的!”
將房間打掃整潔。
換上道服,百糙從布包里翻出一個東西,拿在手中高興地看了看,朝練功場走去。因為是假日的關係,此時道館中的弟子們已經很少了,踏上長長的木廊,她能看到雪白的紙門內,滿室陽光,若白正寧靜地盤膝而坐。
聽到她的腳步聲。
若白向她的方向看過來。
陽光照在若白淡靜的面容上,他仿佛正在思考著什麼,目光有些深,研究般地打量著她。
百糙怔住。
一動也不敢動,手中的東西藏到了身後。
“坐下。”
紙門外,天空蔚藍如洗,飄著一絲絲白雲,若白淡淡說:
“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是。”
百糙行了個禮,在他面前盤膝坐好。
看到她全神貫注凝神聆聽的模樣,若白沉默了一下,想起昨天下午同沈檸教練的談話。
…………
“我承認,百糙這幾場比賽都打得不錯,能看出她進步很大,”聽到他又一次提起世錦賽的參賽資格,沈檸翻了翻桌面上的那些報紙,挑眉說,“但是,這所謂的美少女跆拳道大賽,說穿了,也不過是一檔娛樂節目。”
“真正的國際大賽,跟這種娛樂節目是完全不同的。”
視線落在那張百糙旋身踢中崔日幸頭部的圖片上,沈檸皺眉說:
“比如昨晚,我看了整場直播。崔日幸從第三局一開始,就已經全無鬥志,而百糙,最後一擊居然收力了”
“我曾經看過崔日幸在世錦賽中的表現,代表韓國出戰那樣的大賽,她會拼盡全力,戰鬥到最後一秒,不到裁判宣布比賽終止,她絕不會放棄。”沈檸嘲弄一笑,“而昨天的比賽,你知道崔日幸為什麼會鬥志不高嗎?”
若白沉默。
“那是因為她不想在這種等級的比賽中受傷,”沈檸將那些報紙掃到一邊,“她要把最好的狀態留到世錦賽這樣的大賽中,在娛樂節目中付出太多,於她而言不值得!”
若白面色一變。
“再說百糙,”看著他,沈檸繼續說,“那樣至關重要的一踢,可以KO、可以勝負立決的一踢,她居然臨時收力了!如果昨晚是世錦賽,崔日幸完全可以抓住這個機會,在百糙收力後重心不穩的qíng況下,給予致命的反擊,甚至將百糙立時KO打敗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是怕將對手打傷。”
若白沉聲解釋。
“這是比賽!比賽的時候不能全神貫注,竟然還分神顧慮這些那些。這樣的選手,我能放心讓她代表國家去參加世錦賽嗎?”沈檸冷聲說,“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因為這個什麼美少女大賽,就放棄婷宜,轉而去支持百糙。”
“您答應過,您會給百糙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