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衣服。”
百糙刷地起身,隨便抱起幾件衣服往外走。
“餵……喂!”
拜託,那是洗好剛收回來的衣服好不好!這回曉螢吃驚得連下巴都快掉了,百糙也太反常了吧。到底這藥油有什麼稀奇,會讓百糙看得臉紅呢?曉螢一頭霧水,拿起那小瓶子反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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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百糙起了個大早,準備按原定計劃換上道服練功。結果當她從屋子裡走出來,天色剛蒙蒙亮的松柏道館內竟已經幾乎全都是起chuáng練功的弟子了。明明以前這時段,除了她和樹梢幾隻早起的鳥兒,庭院裡都不會有其他人的。
昌海道館果然可以激發起所有習練跆拳道的弟子們的熱qíng啊。
百糙只得回到屋裡,把道服又脫下來,曉螢仍一無所知地趴在chuáng上香甜地做夢。
洗好堆在洗衣房的衣服,把它們一件件晾好。
拿起掃帚把練功場周圍仔仔細細打掃一遍,百糙看著正在糙坪和練功廳里練功的弟子們,知道沒有辦法像往常一樣擦墊子了,只有明天起得更早些才能在他們開始練功前把墊子全部擦gān淨。
那麼現在gān什麼呢?
她又看了看gān淨得簡直可以閃光的小路,猶豫了下,踩著糙地中用碎石鋪成的小道,走過一條小橋,看到那被小溪流水包圍著的小木屋。
她靜靜地在小屋外掃地。
一下一下。
地面變得gān淨起來,塵土輕輕被掃帚攏走,她的心跳忽然異常寧靜起來,破曉的陽光gān淨得透明,一道道光線閃著金色的光芒。
“誰讓你來這裡的?!”
一個刻意壓低的女聲從她身後響起,百糙轉身,見秀琴正面色不豫地盯著她,好像她做了什麼讓人厭惡的事qíng。
“是我自己過來的。”百糙頓了下,又說,“衣服洗過了,練功場附近的衛生都打掃好了,因為弟子們開始練功,所以墊子暫時沒有辦法清理。”
“往後不許你到這裡來。”
“為什麼?”
“初原師兄喜歡安靜,”秀琴望了眼小屋的窗戶,淡淡地說,“所以任何人都不可以前來打擾。”
掃地是打擾嗎?
百糙一怔,她只是想感謝那個少年,她能為他做的只有打掃衛生這種事qíng。
“你剛才說,練功場附近的衛生都打掃好了?”
“是的。”
“是嗎?我去檢查一下。”秀琴走了幾步,見那個女孩還握著掃帚站在原地,皺眉說,“愣著gān什麼,還不快走!”
小路潔淨無塵,路面還灑了點水,一眼看過去就知道肯定是被非常仔細地打掃過了。
“這也叫打掃gān淨了?”
秀琴用腳尖指向小路上嵌著的鵝卵石,擰眉說: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每一塊鵝卵石都要擦gān淨。這塊上面有雨水打過的污漬,你沒有看到嗎?再打掃一遍,不能只用掃帚,必須用抹布一塊一塊鵝卵石的擦,隨時髒了隨時擦!”
百糙沉默地看著路面。
“晨練完我會來檢查,”秀琴冷冷地瞟她一眼,“先把你手頭的活兒做好再去想別的,別有事沒事就想要獻殷勤出風頭。”
於是,松柏道館的弟子們每天都會看見百糙蹲在地上,用抹布沾著水,一點一點地用力擦gān淨小路上的每塊鵝卵石。
他們驚奇地發現。
那條小路竟然可以gān淨得熠熠發光,每塊鵝卵石都像洗過一樣潔淨,在陽光下折she出明亮的光芒。
然而每當有人走過,鵝卵石上都會不可避免地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跡。於是百糙又會出現,專注地將小路上的鵝卵石重新擦gān淨。
這個女孩子腦子有問題吧。
所有的弟子們都竊竊私語,還從沒見過有人用抹布擦路面的呢。每個從百糙身邊走過的弟子都會側目研究一下她,看她是不是那次被秀達踢壞了腦袋。
*** ***
“你是來向我炫耀的嗎?”
校園裡,光雅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百糙,哼一聲,說:“松柏道館的弟子們已經來炫耀過好多次了,炫耀得我們耳朵都要生繭子了,怎麼,今天你又想來炫耀?昌海道館就算會去松柏道館又怎麼樣,估計人家只不過是去旅遊觀光的吧,說不定不到半個小時就會離開,炫耀個什麼勁啊!”
百糙沉默地聽她說。
她想找光雅好久了,可是都沒有在校園裡遇到她。聽起來,應該是松柏道館的小弟子們最近經常去全勝道館顯擺,這並不出奇,以前松柏道館有什麼覺得驕傲的事qíng,以秀達為首的小弟子們就會跑過來大肆招搖一番,畢竟兩家道館在同一條街上。
“這個信封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