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了——!”
被她的興奮傳染到,廷皓忍不住也彎起唇角,看著她在他面前邊喊邊跳的樣子,眼睛亮亮的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
******
“呀——!”
“喝——!”
有了廷皓的指點,百糙仿佛被打了qiáng心針,又重新抖擻jīng神投入到每日的訓練里,一次次地被踢倒,一次次地爬起來,就像打不死的小qiáng。松柏道館的弟子們從最初的詫異、同qíng,慢慢的,看多了她挨打跌倒的場面,也習慣起來見怪不怪了。
戚百糙受刺激過度秀逗了。
這已經是公認的事實。
在日常的訓練中,除了重點關注亦楓和秀琴的qíng況,若白的視線卻越來越多地停在百糙身上。跟豐石的分組實戰對練,她從一開始完全摸不著豐石的路數,因為判斷錯誤被動地一直挨踢,到漸漸摸索出豐石的節奏和規律,時不時地能判斷準確反擊成功。
這個轉變過程。
她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
“吳海,你和百糙一組!”
正在百糙欣喜地發現自己判斷準確的機率逐漸超過一半時,若白突然又面無表qíng地將豐石換走,命令膀大腰圓的吳海跟她對練。
於是一切又從頭開始。
吳海進攻時的感覺和曉螢、豐石又是很不相同的,反覆體會著那天廷皓說的那些話,百糙仔細觀察和摸索吳海出腿的規律。就算頻頻被吳海踢得疼痛無比,她心裡也沒有沮喪過,反而充滿了希望和興奮!
只是,百糙常常會忍不住扭頭去看若白。
他根本沒有在注意她啊。
幾乎每一次她扭頭去看他,都毫無例外地發現若白的視線根本沒有落在她身上,甚至經常是背對著她,專心地指點秀琴進攻。
那為什麼,每當她漸漸找到感覺,剛剛開始能判斷正確反擊成功時,他就會第一時間將她的搭檔換走,調來一個新的弟子與她對練呢?難道若白前輩的背後真的長了眼睛嗎,但是一看到他那張淡漠得仿佛結冰的臉,她又不敢去問他。
說起來,觀察對方的進攻和起勢,她訓練了一段時間了,卻連一點勝利的滋味都沒有嘗到過。
始終都是在挨打。
惟一讓她有點欣慰的是,這段時間來不斷地被一個個新換來的搭檔踢來踢去,身上的淤傷一層疊一層,忍受疼痛的能力居然比以前qiáng了很多!
“怎麼回事?”
“是不是若白師兄無法忍受她了呢?”
“她好像傻得越來越嚴重了!”
短短几天內,松柏道館的大部分弟子已經被若白走馬燈似的一個一個地派去跟百糙搭檔對練,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從一天一個到半天一個,最近這兩天,光晨練就換了兩個弟子去跟她一起練習。
每個弟子都發現百糙真是呆得無藥可救了!
大部分時候她只是呆呆地盯著看,也不知道在看什麼,反擊得亂七八糟讓人摸不著頭腦。等到終於她有點jīng神,反擊得開始有章法的時候,若白師兄已經又給她換了新搭檔。
弟子們都覺得莫名其妙。
不知道若白師兄究竟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頻繁地給百糙換搭檔?說是若白師兄徹底放棄百糙了吧,好像又不是,說是若白師兄其實是在特訓百糙吧,可是看百糙那反擊得沒頭沒腦的樣子,又著實不像。
不過,大家沒心思再去關注百糙。
因為道館挑戰賽還有四天就要正式拉開戰幕了!
松柏道館的奮戰氣氛進入了空前的白熱化狀態!
為了讓若白師兄他們能全心全意地訓練,弟子們自發地按照平時的安排進行日常練習,決不讓若白師兄因為大家多cao一點心。除了晨練和晚練,大家把練功廳完全空出來,讓若白師兄、亦楓師兄和秀琴師姐毫無gān擾地進行訓練!
他們三個人訓練的時候,總是有弟子們安靜地守在旁邊,準備著溫熱得隨時可以喝的開水和gān淨的毛巾。練功空隙的時候,他們剛一坐在墊子上,就有弟子們跑過去為他們按摩放鬆。
如果可以,弟子們都恨不得能把自己體內的力量灌注他們身體裡面去,使得若白師兄、亦楓師兄、秀琴師姐能夠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一路殺入決賽,重振松柏道館雄威!
啦啦隊的訓練也加緊了。
除了每天訓練到晚飯前,曉螢更是命令所有的啦啦隊隊員在吃完晚飯後還要加訓一場,一直訓練到要睡覺的時間。她告訴啦啦隊隊員們,她們一定要打造出最有jīng神和感染力的啦啦隊,要做到每當若白師兄、亦楓師兄和秀琴師姐比賽時,只要一看到松柏道館的啦啦隊,就會燃起將對手戰勝的必勝信念!
百糙也竭盡所能地投入備戰道館挑戰賽的工作中。
參加啦啦隊的練習之外,除了做她平時的打掃工作,她每天都努力趕在他們三人訓練之前再把練功廳的墊子再擦一遍,把弟子們集合訓練時的汗水和污漬迅速地清潔掉。而且為了讓他們三人能多休息一會兒,也為了讓他們三人第二天一清早就能穿上洗gān淨的道服,無論多晚她都守在練功廳里,等他們一練完就立刻去洗那些被汗水完全浸濕的道服。
每天的時間她都安排得滿滿的。
直到臨賽的前兩天,曉螢破天荒地給啦啦隊放假,跑去別的道館考察啦啦隊的訓練,百糙的時間一下子空了下來。
終於不用再匆匆忙忙地趕著掃地。
揮動手中的掃帚,百糙沿著小路一下一下地掃著。又到了傍晚時分,彩霞的霞光將路面的鵝卵石照耀出溫柔的色澤,chūn日的風chuī動樹上的枝葉,沙沙地響。她慢慢地掃著,不一會兒的功夫,小路已經被她打掃得gāngān淨淨。
握著手中的掃帚,望著遠處隱約可以看到的小木屋,她忽然開始發呆。
好幾天沒去那裡打掃衛生了。
不知道那裡的路面是不是已經落上了灰塵,一向喜歡潔淨的初原前輩會覺得不習慣的吧。
可是,如果萬一再碰到婷宜前輩……
……
“她跟以前那些追著你不放的女孩子們一模一樣啊,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來接近你。初原哥哥,你太心軟了,有時候該拒絕還是應該拒絕……”
……
緊緊咬住嘴唇,她想要轉頭離開。然而不安和內疚又讓她停下腳步,打掃衛生是她分內的工作,怎麼能讓初原前輩那裡變得髒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