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隊的女孩子們大聲地跟隨她喊著:
“百糙加油——!!百糙加油——!!”
聽到那些為她加油的聲音,百糙深吸口氣,向比賽場地走去。她知道,她不能輸,亦楓已經輸了,如果她再落敗,松柏道館就要止步於複賽第一場。
“……對不起。”
亦楓的聲音從頭上蒙的大毛巾裡面悶悶地傳出來,頹然地坐在那裡,他一口水也沒喝。她一怔,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她只憋出一句話:
“我會加油的。”
“去吧。”若白凝聲說,“當心林鳳,不要被她壓住打。”
“是。”
有點不明白若白這句話的意思,百糙站到了賽場上,在從觀眾席中傳來的震耳yù聾的加油聲中。
她與林鳳面對面站在一起。
以前只是在傳說中聽到過林鳳的名字,小組賽的時候也沒有觀看過堅石道館的比賽,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林鳳。
身高將近有一米七五,十九歲的林鳳站在百糙面前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那種壓迫感不僅僅來自於她的身高,也不僅僅來自於她身經百戰的氣場,而是有那樣一種讓人驚愕的——
yīn冷之氣!
那股yīn寒得讓人不寒而慄的氣息迎面而來。
百糙竟不由自主打個寒顫。
那雙冷冰冰的眼睛,林鳳yīn惻惻地打量她,發出一聲冷笑,那冷笑中的不屑和嘲弄讓百糙僵住了。就在這時,裁判大聲宣布——
“比賽開始!”
“林鳳必勝——!!林鳳必勝——!!”
堅石道館啦啦隊大聲吶喊著。
“百糙加油——!!百糙加油——!!”
松柏啦啦隊也毫不示弱,用盡全力地為百糙高喊加油,而轉瞬之間,場內百糙和林鳳已經過招了幾個回合。
怎麼回事?
握緊手中的紙喇叭,曉螢瞪大眼睛,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為什麼今天的百糙好像跟前幾天比賽中百糙不一樣了?小組賽中接連幾場勝利下來,百糙身上原本已經漸漸有了一種屬於高手的自信,可是此刻面對著林鳳……
百糙的手腳竟像是被綁住了一樣!
“嗤!”
又是一聲冷笑,在百糙正yù出腿進攻的一瞬間,那聲不屑的冷笑像一道冰雪將她的身體凍住。電光火石間,林鳳已一連串搶攻過來,“啪”的一腳,將百糙的右臉踢得重重甩了過去!
記分牌翻過——
0:3
臉上火辣辣的痛,腦袋也被踢得發暈,為什麼會這樣,百糙有些懵了。在林鳳的冷笑聲中,前幾場她已經掌握得比較熟練地先觀察對手起勢,然後予以反擊的戰術仿佛失去了施展的空間,每一次對方的冷笑都是響在她yù起勢的時候,令她不禁有些進退失據。
冷靜!
深吸幾口氣,百糙不敢再貿然進攻,緊緊盯著林鳳,目光聚焦在她的肩膀上,全神貫注盯緊她身體的每一個變化。可是林鳳時不時的冷笑總是使她的視線不知不覺地離開林鳳的肩膀,陷入到那yīn惻惻的笑聲中去。
林鳳也並不急於進攻,她冷笑著,不慌不忙地顛著腳步,以一種奇異的節奏向百糙壓迫過來,百糙步步後退,她步步緊bī。
“嗤!”
隨著林鳳的一聲yīn冷的笑,百糙赫然發現自己竟然被她bī得眼看就要出界了,不由得心中一慌!
“啪啪——!”
林鳳冷笑著飛身雙踢,雙腿全都落在百糙身上的得分區,那力量如此之大,直接將百糙踢出界外!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三)2
第一局比賽結束了。
百糙呆站了幾秒,才夢遊般地走回休息區,1:5,這個比分甚至比剛才亦楓輸掉的第一局還要懸殊。無論她是試圖進攻還是防守,那一聲聲的冷笑都如影隨形地適時響起,仿佛林鳳已dòng悉了她的每個意圖,而她的每個意圖在林鳳面前都顯得極其滑稽可笑。
“百糙,你下一局……”
若白站起身,面無表qíng地對她低語,她發怔地聽著,連亦楓向她遞過來的水和毛巾都沒有看到。
“看起來,林鳳前輩又進步了不少。”
場邊的待賽區,婷宜對廷皓說。目前在岸陽的女子選手中,惟一能跟她稍微一較高下的就是堅石道館的林鳳了。她記得自己剛出道的時候,曾經在當時穩坐岸陽第一女弟子寶座的林鳳手下敗過好幾次,就跟今天百糙的qíng形差不多。
“林鳳前輩一直都很努力地在進步。”
根本沒有注意到婷宜是在同廷皓說話,申波推一下鼻樑上的黑框眼鏡,一邊認真埋頭做筆記,一邊回答。
他將剛才堅石道館與松柏道館第一場對陣的qíng況仔細記錄了下來。堅石道館與松柏道館的比賽結束後,同一塊場地上即將進行賢武與空仁的比賽。經過嚴格的館內選拔賽,今年的他終於獲得了代表賢武參賽的資格,因為賢武道館不用參加小組賽就直接晉級複賽,所以稍後將是他首次出戰。
“沒錯,林鳳前輩是很有毅力也很能吃苦的選手,也許明天的比賽不會打得太輕鬆。”說完,婷宜發現哥哥始終沒有說話,不禁扭過頭去看他,見他的目光卻是落在前方正聽若白說話的百糙身上。
百糙……
婷宜心中陡然閃過一抹複雜的qíng緒。
她沒想到百糙居然會半途代替秀琴出戰,而且竟然連戰連勝,使得松柏道館最終以小組第一的成績殺入複賽。不過,她看過松柏道館在小組賽的對陣表,除了日升道館的封萍還有幾分實力,跟百糙比賽過的那些對手實力都不是很qiáng。百糙,也許不過是運氣比較好罷了。
“哥,你覺得我還會像去年一樣,明天在第三局之前就將林鳳前輩KO掉嗎?”根本沒有考慮百糙勝出的可能xing,婷宜微笑著問廷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