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珠鄙夷地瞪一眼鄰座的百糙,“砰”的一聲巨響將餐盤放在桌上,幾個跟隨她的昌海女弟子也隨著坐下。她們一邊吃飯,一邊不時地瞪向百糙,嘰里呱啦地說著韓語。
“吃飯,”看到百糙的左手在餐桌上漸漸緊握成拳,初原靜聲說,“在這裡跟她們鬥氣,別人會誤以為,你跟她們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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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各國的隊伍都躍躍yù試,想要拔得頭籌,率先取得挑戰權,能夠跟自己嚮往的隊伍實戰一番。組委會採取了抽籤的方式,首先抽中的隊伍,擁有本屆訓練營的首輪挑戰權。
結果是——
越南隊出人意料地抽中了!
在國際跆拳道界,越南隊的實力並不qiáng,在大賽中幾乎都沒有取得過什麼名次。然而拿到挑戰權之後,越南隊竟毫不猶豫地選擇韓國隊!
“有勇氣!”
盤膝坐在岸陽隊的隊伍里,曉瑩大力點頭:
“我對越南隊刮目相看了,要不就不挑戰,要挑戰就挑戰最厲害的那支隊伍。這就叫做不想做元帥的兵不是好兵,不想做冠軍的隊伍不是好隊伍,嘿嘿。”
中心場地上,越南和韓國的訓練營隊各自派出了五名隊員,三男兩女。
越南隊身穿紅色護具,一個個身材不高,有些瘦弱。
韓國隊身穿藍色護具,幾乎每個人的身材都挺拔修長,骨感有力,雖然對越南隊行禮時十分謙遜有禮,但是舉手投足之間有股難以言說的倨傲之氣。
兩支隊伍,一出來的氣場就是完全不同的。
“我倒覺得,實力相差太懸殊了,”光雅質疑說,“還是應該跟實力比自己略勝一籌的隊伍實戰,才能更有效地提高自己吧。否則以卵擊石,勇氣是有了,但是萬一慘敗,會不會連自信心都輸掉?”
“哼,你懂什麼?”
曉瑩始終為光雅小時候欺負過百糙而耿耿於懷,再加上同在訓練基地這麼長時間了,也從來沒見光雅給過百糙好臉色,反倒是百糙總是對光雅小心翼翼的。這算什麼嘛。
“我覺得光雅說的有道理,”梅玲cha嘴,“一場必輸的比賽,打起來有什麼意義呢?”
“必輸就不打了嗎?凡事都有一個過程,就像以前每年的道館挑戰賽,大家都知道冠軍一定是賢武道館,那其它道館就不用參加了?”曉瑩哼著說,“嘿嘿,最後,還不是我們松柏道館拿了冠軍。”
百糙扯了下曉瑩的衣服。
“那是在廷皓和婷宜全都沒有參加比賽的qíng況下拿到的好不好!”梅玲臉黑了。
“就算廷皓和婷宜參賽,我們也未必拿不到冠軍!”曉瑩繼續嘴硬。
申波抬頭看了曉瑩一眼。
“跑題了!”林鳳皺眉,“快看比賽吧,咦,那不是金敏珠嗎?”
就在曉瑩和梅玲鬥嘴的時候,越南隊和韓國隊的第一輪比賽已經各自派出了人選。
越南隊派出的是他們的主將——阮秀梅。
阮秀梅是越南隊所有女選手中個頭最高的,將近一米六七,很瘦,皮膚微黑,長得很漂亮。
百糙認得阮秀梅。
昨晚,阮秀梅曾經代表越南隊,給院子裡的每支隊伍都送去了一些越南的特產小吃。
送到岸陽隊時,曉瑩、梅玲她們都出去玩了,是百糙開的門。她跟阮秀梅聊了一會兒,知道她已經入選了越南國家隊,會參加下屆世錦賽,而且,她雖然是女孩子,卻是這次越南隊的隊長。
阮秀梅說,她們很少有參加大賽的機會,也幾乎沒有跟世界頂尖高手jiāo戰過。如果能夠挑戰,希望能跟韓國隊實戰一場,也不枉來此一趟。
而韓國隊——
竟然走出一個圓圓臉,圓圓眼,稚氣未退,眉宇間有些嬌蠻,身高不足一米六,怎麼看怎麼不超過十四歲的小女孩!
各國營員們jiāo頭接耳。
很多營員都見到了金敏珠挑釁戚百糙的場面,沒見過的也聽同伴們說過,再加上金敏珠昨晚在訓練營的院門口跪了一晚,所以大家全都對她並不陌生。
“這個金敏珠,到底有多大?”
林鳳有些困惑,訓練營是有年齡限制的,參加的營員必須是在十五歲到十九歲之間。
“十三歲,最多十四歲!”算了下三年前金敏珠到松柏道館時的年齡,曉瑩斬釘截鐵地說。
“那她是沒有參加資格的啊。”
看著場地中金敏珠昂著頭,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走向阮秀梅,梅玲不解的說。
“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背景。”曉瑩瞪著金敏珠說,“一直都這麼橫,又沒有禮貌,偏偏他們昌海道館好像還很看重她,走到哪兒都有弟子對她前呼後擁,現在年齡不夠又來參加訓練營……哼,反正是她吃虧,她被阮秀梅打得哇哇大哭才好呢,嘿嘿。”
場地中央。
阮秀梅和金敏珠彼此行禮。
直起身後。
金敏珠向右方看了一眼,仿佛早就知道方位,鋒利尖銳的目光筆直地、犀利地,穿過人群,如伴著雷鳴的閃電,挑釁般地,刺向正盤膝而坐的戚百糙!
那視線如此明顯——
以至於岸陽隊左右兩側的日本隊和伊朗隊的隊員們,也不由自主地順著金敏珠的目光,看向百糙。
稍稍握緊了拳頭,百糙抬起下巴,克制住心中的微怒,目光平靜的回視金敏珠。
她不讓自己臉上帶出任何qíng緒。
就像初原師兄所說,對於金敏珠,越是忽視她,淡漠她,就越是對她最大的打擊。
果然,場地中央的金敏珠雙眉一豎,直直瞪著她,牙齒咬得咯咯響,怒的似乎整個人都已經被點爆了!
“呀——”
裁判一宣布比賽開始,金敏珠就像一頭憤怒的豹子,沖向阮秀梅,發起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