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抓到了嗎?”廷皓笑起來。
“抓到了……”百糙苦著臉,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跟曉螢她們失散了。
“好,我知道了,你現在是在哪裡?”問清楚百糙所在的具體方位,廷皓說,“別著急,很快我會再打過來。”
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真的很快……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一輛黑色的轎車在路口停下來,一位gān練清慡的年輕女子走到百糙的身邊,自我介紹說她是方氏公司駐韓國首爾的公司代表,少董派她來臨時照顧百糙。
幾乎同時,百糙手中的手機再次響起。
廷皓告訴她,他已經聯繫到了曉螢她們,她們正在往百糙所在的地方趕,等她們會合後,由公司的鄭小姐送她們回昌海道館。
“百糙——你去哪裡了?”
曉螢渾身是汗地從人群中跑出來,一看到百糙,急的眼圈都紅了,淚水狂湧出來,撲住百糙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大哭說:
“嗚嗚嗚!急死我了!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們跟著你去追,那些巷子像迷宮一樣,怎麼都找不到你!嗚嗚嗚!都快嚇死了!我以為把你弄丟了,從此再也見不到你了!”
“跟你說過了,百糙又不是小孩子,就算真的走散了,大家各自回昌海道館也可以啊。”梅玲無奈地說。
她倒覺得曉螢比較象是小孩子,明明平日一副機靈古怪的樣子,一找不到百糙就開始哭,又說萬一百糙被小偷團伙欺負怎麼辦,又害怕弄丟百糙從此人間失散,電視劇都沒有曉螢誇張。
黑色轎車中。
驚嘆地看著車內豪華的裝飾,摸了摸身下柔軟的真皮座椅再看看穿著漂亮制服的司機和那個一看就很有氣質的鄭小姐,曉螢偷偷湊近百糙耳邊,好奇地問:
“你什麼時候,跟廷皓前輩關係這麼好了?”
“是啊,”梅玲同樣好奇,壓低聲音興奮地說,“哇,我從來沒坐過這麼好的車呢!一直都知道廷皓前輩家很有錢,沒想到居然會這麼有錢!”
百糙有些窘。
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白月光……”,手機音樂又一次想起來,屏幕上跳動的依然是廷皓前輩明亮的笑容。
“找到了嗎?”
手機那端,隱約有敲電腦鍵盤的聲音,廷皓似乎在一邊處理工作,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已經找到了,我們正在回昌海道館的路上,”坐直身體,百糙感激而恭敬地說,“廷皓前輩,謝謝你。”
旁邊的曉螢和梅玲,屏息靜氣,不放過從手機里傳出來的每一點動靜。
廷皓似乎笑了笑,然後說:
“對了,我聽說,金敏珠還在找你的麻煩?”
“……是的。”
百糙怔了下,才想起廷皓前輩曾經在昌海道館住過一年左右的時間,認得金敏珠並不奇怪。
“金敏珠那小丫頭,從小就爭qiáng好勝,一點也輸不得。而且,”廷皓似乎在考慮這措辭,敲字的聲音也慢了下來,“金敏珠的父親,金一山大師,十七年前曾經參加過那年的世界跆拳道錦標賽……”
百糙聽愣了。
她不明白廷皓前輩為什麼要告訴她關於金敏珠父親的經歷。
“……你的師父曲向南,”在去往紐約機場的公路上,黑色的轎車中,廷皓凝視著膝上的筆記本電腦,上面是搜索出來的舊新聞,“也參加了那屆的世錦賽,並且就是在那一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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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練跆拳道,要恪守最基本的jīng神!禮義、廉恥、忍耐、克己、百折不撓!”
山谷中,高高的賽台上。
昌海道館的金一山大師盤膝而坐。
他大約五十歲的年紀,頭髮略紅,像一團炸開的蘑菇雲,面色亦是赤紅色。他身材厚實,聲如洪鐘,眼睛圓睜,目光如炬,讓人望之膽寒,活脫脫像一尊廟宇中的怒目金剛。
“所謂禮義指的是,作為習練跆拳道的弟子必須……”
台上,金一山神qíng威嚴,洪亮的聲音如銅鐘般在山谷中回dàng。台下,各國營員們盤膝而坐,每一個人都屏息仰望著他,聚jīng會神地聽著。
雖然關於跆拳道的jīng神,在剛開始習練的時候,師父或老教練們都已經傳授過他們,然而此刻在象徵著跆拳道權威的昌海道館,在山谷清風間,聆聽著著名的金一山大師的教誨,別有一番嚴肅而神聖的味道。
曉螢當然也聽說過金一山大師。
金一山是個很富傳奇xing的人物,他是上一代昌海道館館主,韓國老一輩跆拳道界領袖人物,李風赫宗師門下的大弟子。他能排名稱為大弟子,並不是因為他是第一個拜風赫宗師為師的,事實上,在他入門之前,風赫宗師已經正式收了五個徒弟。
據說,當年冬天昌海道館恰逢大難,風赫宗師身染重病,孤身一人顛沛流離到一個偏僻的山村,在路邊饑寒jiāo迫,奄奄一息。天寒地凍,幾匹餓極的野láng出來覓食,風赫宗師眼看要葬身láng腹,從山中挑柴回來的一家三口路過此地。
為了搭救風赫宗師,金一山的父母失去了xing命,年僅五歲的金一山也被láng咬得遍體鱗傷。感此大恩,風赫宗師收下金一山為徒,視若子侄,並且將他列為弟子之首,親授衣缽。
所以,金一山在昌海道館地位尊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