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她忍不住尖叫著崩潰,死命地推搡他!
“砰—”
她的腦袋被他用力撞向窗欞,“轟”的一聲,黑暗和鮮血的腥氣將她籠罩,天旋地轉,睜不開眼,巨大的疼痛讓她的身體變得麻痹,腥紅的血液瀰漫了她的視線!
“說!那個臭小子是誰!”
兇惡地將她的腦袋又一次用力撞向窗欞,鮮血噴濺出來,濺在窗畔剛剛綻放的薔薇花上,純白的花瓣瞬時被染成帶著腥氣的血紅,森洛朗的咆哮聲在她耳邊轟鳴:
“你居然敢跟他私奔!賤人!是不是太久沒有嘗到我的滋味了,才變得這麼饑渴難耐,啊?!”說著,帶著令人作嘔的酒氣,他如野shòu般撕碎她的衣服,一頭趴向她蜿蜒淌下鮮血的胸脯!
“滾開—”
恐懼如傾盆的黑暗,她崩潰地大叫,迸發出全身的力氣,用雙手的指甲狠狠抓打他的臉!她用足了全身的力氣,揮出的雙手指甲里甚至可以感覺到皮ròu的熱度!
森洛朗痛得慘叫一聲!
“賤人!”
他bào怒地將她從窗口踢到桌前,那力量重得可怖,她整個人飛出去,額頭重重撞上鋒利的桌角,“砰——”,就像撞上了一把匕首,暗紅的,濃稠的,鮮血如瀑般飛涌!蜷縮在地上,她痛得連呻吟都無法發出,胸口翻湧作嘔,整個身體一陣陣地抽搐!
濃稠的鮮血如一道腥紅的血幕,在似乎短暫的昏迷之後,她幽幽醒轉,尚未來得及用手抹開那些黏住眼皮的血,就感覺到自己渾身竟是赤luǒluǒ的涼意,而那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正試圖掰開她的雙腿!
“阿璨—”
如同一尾瀕臨死亡的魚,她死命地掙扎,然而那啃咬著她的男人像一座萬鈞的大山,她的四肢如同被釘死在地上,猩紅猩紅的血在她的臉上奔淌!
“阿璨——”
昏huáng的路燈,飄搖的雨絲,染血的薔薇,那個少年會來拯救她,下一刻,少年就會狂奔著出現在巷口,會衝上來,會救她,會牽著她的手,帶她走向那已經種滿薔薇花的美麗國度!
冰冷的地上。
赤luǒ著。
她絕望地嘶吼—
“阿璨——”
模糊的視線中,隱約出現了一個人影,渾身的血液凝固,她瞪大眼睛,下一秒,狂喜令她的血液如萬馬奔騰!
“阿璨—”
渾身酒氣的森洛朗從她的胸口抬起頭,突然肆聲大笑,將她的頭猛地一推:“我的小公主,看清楚那是誰!”模糊的人影漸漸清晰,她的心臟瞬時沉下去!“媽媽……”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媽媽不肯隨她逃走,所以她在媽媽的水杯了放了安眠藥,準備當阿璨趕到時,推著昏睡的媽媽一同離開。原本應該在睡夢中的媽媽,怎麼可能會此時從房間裡走出來!
呆滯的雙眼如幽幽的黑dòng,午後的清風從窗戶chuī進來,窗外噴泉飛濺、鮮花綠糙,而臉色蒼白的葉嬰被噩夢般的回憶深深魘住,她恍若聽不到越璨焦急心痛的任何聲音。那一夜的每一個片段都如同淬了血的碎玻璃,在她腦海中鋒利地划過!
“……他拿起牆壁上的那條皮鞭,”木然地說著,她緩緩地打了個寒戰,眼神依舊空dòng無神:“開始抽打我的母親……”
那是屬於那一晚,最痛的記憶。
當森洛朗掄起鞭子,一鞭鞭抽打她的媽媽,當她的媽媽被鞭打得衣服碎裂、鞭痕紋身、血跡淋漓,當她的媽媽被鞭打得慘叫痛哭,抱頭到處亂躲……
她撲上去,瘋狂地同森洛朗廝打!她知道被那條鞭子抽打會有多疼,那是皮ròu綻開的酷刑!那一刻!
她寧可森洛朗殺了她!
寧可森洛朗qiángbào她!
哪怕再被森洛朗qiángbào一百次、一千次!只要森洛朗能放了她的媽媽,哪怕跪下來向森洛朗磕頭,她也願意!
森洛朗的獰笑也越來越瘋狂,他似乎很清楚,這樣的做法比任何懲罰都更加令她撕心裂肺。他一次次將撲上來試圖護住媽媽的她一腳踹開,手中的鞭子依舊用力抽打在慘叫哀求的媽媽身上,而那最後的重重一鞭,竟是朝媽媽的臉抽去!
媽媽慘叫著!血紅的鞭痕仿佛將媽媽的臉抽成了兩半!她驚駭無比!媽媽的身體被那一鞭抽得向後倒下,直直倒向那尚自染著剛才她的鮮血的,那鋒利的桌角!砰——媽媽的身體劇烈地抽搐彈跳了幾下!然後,變得靜止。當她戰慄著爬過去時,媽媽的後腦淌出汩汩的鮮血,在地板上蜿蜒流淌,像一條血河。世界仿佛毀滅般的眩暈,她戰慄地摸向媽媽的口鼻。媽媽瞪大眼睛,直挺挺地躺在那裡,嘴角也緩緩湧出血流。瘋狂地、絕望地,她趴向媽媽的胸口,用耳朵去聽媽媽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