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緊她的肩膀,他沉怒地一字一句地問!
“你走吧,阿璨。”垂著睫毛,她靜靜地說,“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孩,就像染了血的薔薇,永遠不可能是純白色。”
夜風chuī過。
恍惚帶來遠處的薔薇花香。
少年的他望著她。
“我喜歡你。”
聲音有些喑啞,他鬆開她的肩膀,苦澀地自嘲著說:
“我從未設想過你是哪種女孩,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
她的睫毛顫了顫。
“我會把你一起拉進地獄裡去。”她淡淡地對他說,“因為我的世界是黑暗的,我是在最深的黑夜出生的夜嬰。”
“好。”
他只答了這一個字。
“而且,你不嫌我髒嗎?”睫毛揚起,她的眼珠倔qiáng又漆黑,“我早已不是……”
他吻住了她。
不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他蠻橫地吻住了她,那些刺眼的淤痕在他眼前晃動,他閉上眼睛。被他吻著,她的唇越來越滾燙,漸漸地,喘息著,她甚至伸出舌來探入他的口腔中,依稀還有一絲血的腥氣,顫抖著,她擁緊他的後背,將他也吻得顫抖起來。
那個吻越來越不受控制。
少年的他,血氣方剛的身體要爆炸了一般,清冷的苔蘚無法撫平燥熱的體溫,緊緊擁著她芳香柔軟的身體,不知何時,兩人已滾落到巷子的青石板上!
不遠處炸響一朵煙花。
那璀璨的紫色光芒照亮夜空,雖然他青澀的身體滾燙著要燒起來,咬咬牙,他顫抖著試圖放開她。自他的懷中,她面色暈紅地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眸中有星芒般的霧氣,氤氳著,比煙花還璀璨。
“讓我忘了那些。”
在他耳畔低聲說著,她微涼的雙手伸進他黑色的T恤,撫上他滾燙的肌膚。那是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糙,年少的他再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重重地吻住她,喘息著,將她的身體火熱地箍向他自己!
不遠處的煙花一重接一重地綻放。
僻靜的小巷中,月光斜長,灑照著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呼吸聲滾燙而急促,青澀而沒有章法。夜幕中,輝煌璀璨的煙花漸次綻放,越來越美麗,越來越頻密。
甜美得令人心醉。
在那一重重接近綻放的極致中,在無法克制的狂野和喘息里,始終有著溫柔的憐惜。
當最後最美的煙花齊齊衝上雲霄!
少年的他低吼著牢牢抱緊她,一口咬在她雪白的肩上,沁出點點血珠,留下屬於他的印痕……
而現在。
在同樣的地方,也有一個吻痕。
休息室中,越璨木然地看著葉嬰的右肩,在她晶瑩雪白的肌膚上,那個吻痕並不重。
他知道那是誰留下的。
游泳池畔的白薔薇花亭,她長身跪立在越瑄的身前,越瑄俯身吻著她,那兩人吻了很久很久,久得仿佛都可以變成凝固的剪影。
“我給你開了一個帳戶,存進去了一筆錢,無論國內還是國外都可以取,以後我也會定期匯錢給你。”越璨淡淡地說,如同剛才惱怒狂野地吻住她的那個人並不是他,“在義大利我聯繫了一家時裝品牌,你進去就可以直接做設計師,過幾年我會資助你在國際上舉辦個人的時裝展。”
葉嬰看了看他。
“其他的事,你想做的,我也會幫你完成,”越璨揉了下太陽xué,緩解突突直跳的頭疼,“算我請求你,離開謝家吧。”
“你很仁慈,我很感謝你,”葉嬰靜靜一笑,“但是如果你真的想幫我,請讓我參加高級定製女裝項目。而且,我希望這個項目由我來主導,而不是森明美。”
越璨的瞳孔收緊,盯著她說: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
“能聽懂。只是,就像你無法代替我吃飯穿衣,無法代替我入少管所六年,我現在想要做的事,你也無法代替我。”
“薔薇!”
“我叫葉嬰。”她糾正他,又沉吟片刻,說,“其實想一想,你說的不無道理。二少真的會喜歡上我,真的會助我一臂之力嗎?跟森明美比起來,我幾乎什麼都不能帶給二少。”
越璨細細打量著她。
“所以我必須要為自己打算,”她苦笑,“就算是為了幫我,讓我主導高級定製女裝的項目吧,我會將它做好的。即使真有一天被趕出謝家,好歹也有了資歷。否則,我如今在設計部只是空職,一旦二少真的同森明美結婚,我將很難立足。”
“哈哈,”越璨笑得神色不動,“你真的變了,居然會低聲下氣地說這些。你以為我會上當嗎?你處心積慮想要打壓明美,你想過沒有,我讓你負責這個項目,又該如何跟明美解釋?她計劃這個項目,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
“我相信你會有辦法的。”
葉嬰淡淡地笑。
“不可能,”越璨皺眉,直接拒絕了她,“我再說一次,你離開謝家,明天就走!否則……”
“哦?”
“當謝家的人知道你究竟是誰,你也只有離開這一個選擇。”
“你威脅我。”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