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片發gān,坐在台下激動興奮的賓客席中,森明美僵硬地握緊手中的蛇皮手包。這條白色的蓬裙她認得,正是擺設在MK櫥窗里其中的一件。腦中如同有什麼在暈暈地炸開,森明美的喉嚨里愈發gān澀,以至於無法再看清接下來走出的模特們,那一陣陣激動熱烈的掌聲也只是讓她更加煩躁。
“怎麼了?”
察覺到她的異常,越璨挑眉問。
隨便敷衍了一句,森明美的表qíng僵硬,迷離夢幻的光線中,她死死握緊蛇皮手包。蛇皮的質感冰涼而滑膩,森明美的手指顫抖著在包里摸到了手機,在高cháo迭起、jīng彩萬分的走秀中,手機屏幕上翻查出蔡娜的號碼,她僵硬地低下頭,手指按在接通鍵上。
“嘩————!!”
又是一陣熱烈轟動的掌聲,滿場的氣氛到達了頂點,從純白的短蓬裙子開場,隨後秀出的時裝作品漸漸帶上維卡女王標誌xing的印花風格,làng漫的,熱烈的,各種材質的印花時裝,有各式長裙、外套、甚至泳裝、騎馬裝,如同一場印花的饕餮盛宴,恍若經歷了從經典到新銳的時光隧道。
最後一套,竟是由維卡女王本人親自來完成走秀!
掌聲如雷!
璀璨的T台上,所有媒體的閃光燈瘋狂閃動,耀如光海!
維卡女王滿頭銀髮,風姿綽約,她的氣勢尊貴如女王,身穿一襲黑白印花的長裙,自T台盡頭神采熠熠地走來。
艷麗的黑白大花,花朵一團團地盡qíng盛放,散發著濃烈的làng漫懷舊,就像永恆的愛qíng,窒息、憂傷。
那是美麗得令人窒息的一條裙子。
卻又迥然不同於維卡女王以往的風格,在美麗的柔軟中多了一種硬朗的廓型,如同即使陷入再濃烈的愛qíng,女子依然有孤傲的風骨。
這條終場結束的黑白印花長裙奪得了經久不息的熱烈掌聲!那長裙跟維卡女王的氣勢如此相稱,如此契合,璀璨夢幻的T台上,維卡女王朗笑著,飛吻著,向兩側的賓客們熱qíng地張開雙臂!
“太jīng彩了!”
翠西激動得難以自持,她當然認得出,維卡女王此刻穿著的,正是一直在MK櫥窗中展出的那條黑白印花長裙!當那天維卡女王突然現身在MK的店裡,同葉小姐親密jiāo談並且合影,她就已經覺得太瘋狂太不可能了!而現在,在維卡女王的時裝秀上,竟然開場和壓軸的衣服,全都來自MK!
維卡女王的身影消失在T台的盡頭。
音樂仍在繼續。
一分鐘後,維卡女王重新出現在T台上!這次維卡女王親自推著一輛輪椅,右臂被一位美麗的年輕女郎挽住,在瘋狂閃動的閃光燈中,維卡女王走至光線最盛之處,隆重地向滿場賓客介紹說——
這是她的兩位貴賓。
輪椅中的年輕男子眉目清越,神qíng淡然。穿著白色暗紋的厚質禮服,珍珠白的襯衣,頸口處圍著一條黑白印花的絲巾,整個人如同有著溫潤的光芒,卻又是疏離有禮的,好像世代隱居在城堡中的貴族王子。
而挽住維卡女王的年輕女郎。
gān淨雅致的白色絲質上衣,胸口細細的波紋花邊,細細的紐扣,再加上垂質的黑色長褲,那女郎清新脫俗,又略帶孤傲。她的身材纖細修長,長發烏黑得猶如一道光芒,面容潔白,睫毛像黑絲絨般幽黑濃密,一雙眼眸黑白分明,眼波烏漣漣的,像深夜微寒的潭水。
“是二少和葉小姐!”
翠西激動地驚呼,死死抓緊喬治的胳膊。在公司里,她早就聽聞了許多關於葉小姐同二少的傳言,這卻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兩人同時出現。
“這位是我的老朋友越瑄,我這次前來便是應他的盛qíng邀請,”面對著滿場賓客和無數媒體,維卡女王興致高昂地介紹說,“還有這位葉嬰小姐,她是我近幾年最大的收穫,她的設計作品充滿靈感與創意,所以這次時裝秀的開場……”
閃光燈連綿炫目。
望著面前這璀璨閃耀如星辰的場面,望著面對眾媒體侃侃而談的維卡女王,望著輪椅中依舊寧靜清冷如月夜的梔子花般的越瑄,葉嬰的心底仿佛有什么正在破開,緩緩流淌出一種陌生而柔軟的感qíng。
察覺到她的目光。
越瑄亦回望她。
那一秒,兩人彼此望著。
雖然只是目光輕輕地碰觸在一起。
那樣靜謐。
似乎在這繁華熱烈的時刻,只余他和她兩人。
qiáng迫自己的視線從那彼此互望的兩人身上移開,T台左側的不遠處,越璨腦海中竟又飛閃出雨夜裡她同越瑄翻滾接吻的畫面,他下頜緊繃,胸口一陣陣難以名狀的煩躁和痛意。
所有媒體的記者們簇擁到了最前面,T台已經儼然變成了維卡女王和新銳品牌MK的發布會。無法再忍受維卡女王對葉嬰和MK的褒獎之詞,森明美霍然起身,按下手機的通話鍵!
“喂,我是明美……”
走到主秀場的僻靜處,森明美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說:
“上次你說的那件事……”
深夜,江畔的頂層公寓。
出院之後,越瑄沒有回到謝宅,而是帶她來到了這座公寓。將近五百平米的面積,裝修風格簡潔舒適,有兩個傭人和一個特護,謝平也住在這裡,主臥室里各項護理設施一應俱全,甚至還配有一間復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