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瑄既然知道你的意圖,他就可以讓謝華菱和老太爺也知道,”把水杯從她的手中拿走,抽出幾張面巾紙,越璨為她擦拭身上的水漬,“雖然老太爺很喜歡你,但是如果知道了燒店和企圖爆出葉嬰入獄的事qíng,會對你有什麼看法呢?葉嬰再不堪,畢竟越瑄跟她走得很近,醜聞多多少少都會牽連到他和謝家。”
森明美的嘴唇血色全無。
“明美,你一直都是優雅自持的女子,你有才華,有自信,”看著森明美石化般僵住的面容,越瑄眼神深深地說,“有必要為了葉嬰,就亂了方寸,疑神疑鬼嗎?”
森明美閉上眼睛,半晌,她澀聲說:
“高級定製女裝是我的心血,也是父親最在意的,我不能容許它出一點點錯,更不能容許任何人毀掉它。璨,以前是我低估了葉嬰,她野心勃勃,她在設計上的……”艱難地頓了頓,“……設計上的才華,並不比我差。從店面的裝修、到櫥窗的陳設、到維卡女王的相助,即使她暫時落後,好像也能從容不迫地迎頭趕上,她真的讓我感到有些害怕。”
“璨……”
緊緊抓住越璨的手,森明美懇求地望著他:
“幫幫我,請你幫幫我,這一次我不能再輸給她,我一定要贏,我一定要潘亭亭選擇我,而不是她!”
越璨挑眉,說:
“你想要我幫你什麼?”
“潘亭亭?”
聽到喬治說起昨天在董事會發生的事qíng,翠西呆呆地睜大眼睛,愣了一會兒,說:“森小姐冤枉葉小姐了,上個星期葉小姐就讓我想辦法聯繫潘亭亭,並不是昨天聽了森小姐的想法才臨時起意的。”
“你沒說起過。”
喬治低頭修剪著指甲。
“那是因為我始終沒能約成功,”翠西羞愧地說,“潘亭亭很大牌,經紀人的電話難得才能打通,葉小姐又讓我說話不能失了‘MK’的身份……”
潘亭亭的經紀人曾經暗示地問,若是潘亭亭穿‘MK’的服裝,‘MK’可以提供什麼贊助。她請示了葉小姐,葉小姐的答覆是,沒有贊助,但是定製的禮服可以打九折。
潘亭亭的經紀人很不慡地掛了電話。
想到這裡,翠西擔心起來。
她在森小姐手下工作過一段時間,知道森小姐很善於人qíng世故上的往來,只怕森小姐不僅會免費提供給潘亭亭禮服,還會許些別的好處。這樣,潘亭亭在好萊塢的紅地毯上會選擇穿哪家的禮服,就很難講了。
“我聽說,”喬治用指甲銼慢慢修磨,“森小姐已經約好了潘亭亭,明天下午就會到‘森’的店裡,量體和討論禮服的款式。”
“啊……”
翠西呆住,她慌亂地張了張嘴巴,可是又想不出別的主意,趕忙拿出手機來,說:
“要馬上告訴葉小姐知道!”
第二天下午,葉嬰來到了位於銀座廣場的“MK”高級女裝店。店裡,有兩位客人正在試穿製作完成的高級女裝。
一位是高官夫人。
一襲深紫色的禮服長裙,端莊簡約,無比合身,肩胛處一朵緞質的花朵,低調華麗,襯得她膚如凝脂,氣質出眾。協助她換衣的幾位店員小姐,和隨她一同過來的兩位朋友,看得簡直無法移開眼睛。
一位是活躍於社jiāo界的名媛。
一襲油畫般的長裙,luǒ肩,走波西米亞風,仿佛金huáng落葉般深深淺淺斑斕炫目的色彩,又像金子一樣,美麗無比,耀眼無比,腰部是用亮片和水鑽訂成的蝴蝶造型,既làng漫,又顯出身材的美好。
喬治坐在高凳上,一面將名媛的頭髮梳理成俏麗的長辮,一面告訴她與這條裙子相宜的髮型、首飾、鞋子、包包的搭配。名媛同他相談甚歡,店內笑語融融。
“宋夫人,邵小姐。”
葉嬰同兩位客人含笑致意,看到她們換上訂製的禮服後的效果,她的心qíng也很好。
“好像是真的!”
翠西迎了過來,在葉嬰的身旁低聲說:
“剛才我去‘森’看了一下,森小姐、廖修、瓊安全都在店裡,沒有接待其他的客人,應該是在專門等候潘亭亭。”
“嗯。”
葉嬰的反應卻很平靜,只是笑了笑,抬眼望向店裡牆壁上的時鐘。
四點十分。
目光從那個粉色水晶的古典座鐘上收回,森明美又一次同廖修和瓊安討論潘亭亭的穿衣風格和喜好,但她有些無法專心,不時望向店外的步行街。
過了晌午,盛夏的陽光不再那樣熾熱得囂張,前來銀座購物的人們也越來越多。三兩成群打扮入時的女xing們陸續走過,也有人想要進入“森”的店內看一下,都被攔在了外面。
已經過了十分鐘。
森明美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明星們遲到是正常的,就算遲到一個小時也沒關係。瞟了眼專門為潘亭亭準備的伯爵紅茶,jīng致的西點,公主般的粉紅色絲絨古典高背椅,以及已經提前彩繪出的幾幅設計樣稿,森明美漸漸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