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氣到了?”
森明美莞爾一笑。
自從那次由越璨出面,正式介紹她同潘亭亭認識,後來她又單獨約了潘亭亭幾次。每次她都帶一些別致美麗的裙子、和時興的飾物給潘亭亭,再加上刻意迎著潘亭亭的興致說話,兩人已儼然如閨中好友一般。
“讓我猜一下,是不是葉嬰讓你等她了,”森明美低低地笑起來,“等的時間還不短,對不對?”瓊安在“MK”的店外,看到了潘亭亭一直坐在沙發里枯等。
“你怎麼知道?”
潘亭亭驚訝地看著她。
“這是她的老把戲了啊,”森明美笑著抿一口茶,講笑話一樣地對潘亭亭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嘛。葉嬰啊,好像曾經攻讀過消費心理學,最擅長吊人胃口。她常常在公司說,顧客也是女人,骨子裡都愛犯賤。越是怠慢她們,冷著她們,她們越是會覺得這個牌子高貴得不得了。只要把顧客的氣焰打壓下去了,顧客就會像小狗一樣,乖乖地聽話,然後隨便畫一個設計圖,做一件衣服給她們,她們都會覺得是一件了不起的藝術品。”
潘亭亭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剛才她在“MK”jiāo了定金,負責幫她量體的卻是那個助理設計師翠西,葉嬰只是仍舊那樣淡淡看了她一眼,就進到設計室去了,再沒有出現過。
“不過,你怎麼會進去‘MK’的店裡呢?”森明美狀似好奇地問。
“……是有人拜託,我就隨便進去露個面。反正到時候穿什麼禮服,終究還是我自己說了算,誰還能qiángbī著我不成?”
說著,潘亭亭眼睛一瞥,看到了放在森明美手邊的一疊設計稿,那都是彩繪的設計稿,裡面的模特長發如雲、身材曼妙,可不正是她自己嗎?
“禮服的設計圖你都已經畫出來了啊。”
饒有興味地翻看著,潘亭亭發現這幾張全都是明艷嫵媚、奪人眼球的顏色,明huáng、淺粉、正紅、淡紫,都是她平素出席各種頒獎禮和宴會時最愛穿的禮服顏色。款式也極盡華麗,碎鑽、水晶、珍珠、珠片、羽毛,點綴得這幾款禮服像童話中嬌媚的公主一樣,如夢如幻。
“太美了!”
潘亭亭越看越喜歡,欣喜地放下手中的水杯,指著那件淺粉色禮服長裙說:“胸口這裡再低一點,要低一點才更xing感更吸引人。”
森明美眼底閃過一抹不屑,唇角的笑容依然保持溫婉,說:“這幾張設計稿只是用來給你做個參考,看看是否是你喜歡的風格。”
“嗯,喜歡。”潘亭亭笑得眼角生chūn,睨著她說,“明美,還是你了解我,知道我穿什麼好看。”
“勞倫斯頒獎禮這樣的場合,僅僅只是好看是不夠的,好萊塢的那些明星們,個個都是頂尖的美人。”斂起唇角的笑意,森明美正色說,“這是你第一次正式亮相好萊塢,又是如此引人注目的身份,必須要讓別人能夠記住你,牢牢地記住你!記住你的美貌,也記住你的名字!”
潘亭亭聽得有些呆住。
“今天我先親手幫你量尺寸,”森明美莞爾一笑,將凝重的氣氛淡化掉,“然後我和我的助理設計師們會先出幾個正式的設計方案,同你進行討論,畢竟你最了解自己穿什麼最美麗。”
眼珠一轉,潘亭亭嬌笑著問:
“那需要我先付些定金嗎?”
“說這種話,”森明美微嗔地橫她一眼,“你能在紅地毯上艷壓群芳,讓我們‘森’也跟著出風頭,該是我感謝你才對。”
“那就都jiāo給你了。”
潘亭亭心滿意足地笑著,等森明美親自為她仔細量過身體各部位的尺寸,又聊了一會兒閒話,這才走出店去。望著潘亭亭一行人漸行漸遠,森明美回身對廖修和瓊安說:
“開會!”
雖然她腦中已有了大致的方案,但是集思廣益總是沒錯的,她必須要讓潘亭亭對她設計出的禮服無比滿意。
把其他所有事qíng全都推掉,連續幾天開會,森明美幾乎日夜留在設計室中,同廖修與瓊安反覆談論,設計方案修改了一稿又一稿。夜空漸漸發白,天際閃出第一道晨曦,設計室中的森明美和廖修、瓊安還在緊張地研究著各種布料。
陽光燦爛的上午。
設計室內,葉嬰望著空白的畫紙思忖著,提筆,勾勒出幾筆線條。翠西小心翼翼地湊過頭去,看到她的設計初稿,驚得連連搖頭,說潘亭亭應該不會喜歡這個顏色。葉嬰笑一笑,凝神靜心,用整天的時間來完善設計稿,直到越瑄打來電話,問她是否在家裡用晚餐。
幾天後的下午。
森明美邀請潘亭亭來“森”,看到繪製好的正式設計圖稿,半成品的禮服,潘亭亭驚喜不已,連聲讚嘆。森明美幫她穿上半成品的禮服,將禮服的尺寸調整到每一寸都完美貼合潘亭亭的曲線,為她講解全部完成後將會呈現出的效果。
潘亭亭手扶著禮服的胸部,興高采烈地在試衣鏡前左右欣賞,提出了自己的一些修改建議。森明美一一含笑記下,同她商量著如何將這些細節加上去。
離開時經過“MK”。
戴著墨鏡,潘亭亭朝裡面望了一眼,店內除了店員小姐們之外,只有那個耳朵、鼻翼、嘴唇全都穿了dòng的年輕男人和幾位貴婦、名媛,仿佛沒有人意識到她正從店外路過。仰起頭,潘亭亭冷哼一聲,在助理們的簇擁下大步走遠。
傍晚。
晚霞的霞光自玻璃窗灑照進來,禮服裙的大致廓型已經出來,葉嬰將手繪的圖案覆在需要的部位。一枚枚的水鑽密密麻麻、細心jīng致地被釘上去,葉嬰負責胸部,翠西負責裙擺。抬起頭,看到翠西深埋著頭,專心致志、一絲不苟地釘著每一顆水鑽,葉嬰的唇角彎了彎,繼續自己手中的工作。
幾天後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