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召聽言,把心中微露頭的念頭壓了下去,此時沒有任何事qíng,比運出這些財富為大。
大手一揮,馬蹄聲起,雲召朝著前方的馬車隊就追了上去。
綠色飛揚,一片勃勃生機。
“就是這個樣子。”攤攤手,琉月看著軒轅澈:“我真的不是故意,一命還一命,他的恩qíng我還了,以後見面還是路人,不要生氣。”
說罷,伸出手揉揉軒轅澈的眉心,那一刻也把她嚇了一大跳,若是因為救獨孤夜,而害她的軒轅澈受傷,她豈不是要後悔的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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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握住琉月的手,軒轅澈微微皺了皺眉看著琉月:“月,你沒明白我問的意思,我不是問他怎麼救的你,你要不要還恩與他,我問的是……”
話還沒說完,軒轅澈突然停下,不遠處糙聲婆娑,有人過來。
對視一眼,軒轅澈立在了琉月的身後,做忠心耿耿護衛摸樣,琉月則一臉清冷望著來人的方向,一身淡然。
糙葉揚處,獨孤夜一人緩步走了上來。
容顏憔悴,卻無損絕色姿容。
“你要從那裡運,我給你送過去。”站定在琉月的面前,獨孤夜看著琉月緩緩出聲道。
琉月聽言看了獨孤夜一眼,這幾日獨孤夜都沒提,她還以為他不過是當時的應付,不過她也不管是不是應付,所以也不關心,沒想這個時候獨孤夜居然還真來問她了。
把手攏在了袖中,琉月淡淡的看著一身冷清的獨孤夜,突然道:“你真給我?”
獨孤夜聽言眉色微揚,扭頭看著正北方。
靜默了半響後緩緩的道:“北牧困苦,你想穩定,那點糧糙不夠,我的那份都給你,你把這些帶過去,他們在不敢動你。”
聲音漂浮,有點不著力的輕淡,有點初chūn時候的冷。
但是,那冰冷中壓抑的深意,卻重於泰山。
這獨孤夜不是迫於壓力勉qiáng而給,而是在為她著想,怕她一個人在北牧受人欺負,所以把他的那份讓給她。
站立在琉月身後的軒轅澈,五指一下握緊了,袖袍一揮,一步就要上前,誰稀罕他給,這東西根本就不會落到他手中。
完全沒有想到獨孤夜會這樣說,琉月不由愣怔了一秒鐘,感覺到身後軒轅澈蜂擁的qíng緒,琉月手一伸,一把攔住了上前與對上獨孤夜的軒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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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刻了,不要在最後關頭露出他的身份,就讓獨孤夜以為她北牧得了去,不要讓他把目光對準天辰。
緊緊握了軒轅澈手一下,琉月眉頭微皺,盯著一臉淡然,神色冰冷的獨孤夜沉聲道:“你不怕我第一個就來對付你?”
她北牧若有了這麼通天的財富,她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傲雲,這一點獨孤夜不可能不知道,他還……
緩緩扭過頭,獨孤夜看了一眼琉月,嘴邊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到時候,戰場上見。”
清淡如風,自苦如冰。
到時候,戰場上見。
明知無望,卻還若斯。
微風chuī起,dàng起一片苦苦的澀。
“走吧,此處不能多待。”沒有在說任何多餘的話,獨孤夜扭過頭就朝下走去。
沒有在看琉月一眼。
山風chuī起,片片衣角飛舞,孤然一身。
看著那孤寂的背影,琉月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不該問那最後一句話的,問下後,反而起不了那個殺心了。
罷了,罷了,衝著他這一心思,今日就放過他,改日,戰場上,正大光明的一決雌雄。
“站住。”心中念頭落定,琉月朝著獨孤夜就是一聲冷喝。
獨孤夜聽聲也就站住,沒有回頭,只輕聲道:“怎麼?”
看著那孤寂的背影,琉月沉聲道:“獨孤夜,我不欠你的人qíng,今日,我就在放過你一次,他日戰場上,誰勝誰負,憑本事說話。”
輕喝聲響徹在這一片山林間,樹聲婆娑,抖落一chūn。
看著身邊望著獨孤夜的琉月,軒轅澈沒有反對,只是那眼深了下去。
站定在前方,獨孤夜聽琉月如斯說不由微微皺眉,今日,她放過他,這話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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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雖傷qíng,在琉月身上會出現糊塗,在其他事qíng上獨孤夜卻並不糊塗,一轉念,獨孤夜突然心中一驚,低眼朝著南宋國都來此的方向看去。
煙馬塵土,遠遠飛揚而來。
一股朝著此處,一股朝著雲召所去的方向。
隔的太遠,看不清楚那旗幟,但是那萬綠從中的一點紅色,卻讓獨孤夜看的清清楚楚,南宋皇家禁衛軍的旗幟就是火紅色的。
這是……這是南宋的兵馬。
心中大動,獨孤夜扭頭就朝雲召的方向看去。
前行的運貨隊伍按時間計算,已經快出了此山脈,與最後與雲召這一批貨物隔了有點距離,一時半會是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