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雲召不斷的在房間裡來回走動,面是那個神qíng同樣又焦急,又擔心,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
“太子,軍醫已經到了。”
“快,快點來看。”沉默的雲召一聽屬下上來稟報他的軍醫到了,立刻朝外就是大吼一聲。
同一刻,軒轅澈聽見也立刻讓開半個身體,只保持著緊緊握住琉月手的姿勢。
死馬當活馬醫。
只要是大夫此時都上,何況是雲召的貼身軍醫,定然是有一把好醫術的。
年老的軍醫滿面糾結,蹲在琉月的chuáng鋪前,汗水從頭頂順著臉頰就往下流,只頃刻間就是一身大汗。
環環相扣3
緊緊盯著軍醫的雲召和軒轅澈,見此齊齊咬緊了牙。
又是這樣的表qíng,又是這樣不知所謂的表qíng。
“太子殿下,這個微臣我……我……我不知……”
“滾開。”雲召的軍醫斷斷續續的話還沒有說完,殿外突然一聲大喝傳來,好似半空中打了一個驚雷。
緊接著,殿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一人如一陣風一般卷了過來。
軒轅澈和雲召沒有回頭,但是同一刻臉上都閃過一絲微喜。
一把提過那年老的軍醫,歐陽於飛一臉薄汗面色鐵青的一指就搭上了琉月的脈搏。
他才動身了兩三日,就接到杜一的飛鴿傳書。
這下,容不得他不晝夜兼程的狂沖而來。
“混帳東西,混帳東西……”一指搭在琉月的脈搏上,歐陽於飛片刻後臉上浮現出一絲又怒又無奈的表qíng。
“怎麼樣?”軒轅澈一見歐陽於飛如此的表qíng,立刻站了起來,緊緊的盯著歐陽於飛。
鐵牙微微的咬了咬,歐陽於飛伸出手拭去琉月嘴角的血跡,轉頭看著軒轅澈,突然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什麼意思?”軒轅澈一見歐陽於飛嘆氣,那心都緊了。
“三蟲三花三糙三木三水,乃是冥島的獨特配方,只有皇族中人可以用,你們為什麼都不想想,這是普通人就可以解的嗎?
為什麼就這麼心急的想擺脫?就這麼心急……”
“錯了?”五指瞬間緊握成拳,那尖利的指甲幾乎直cha掌心。
冥島,這是個圈套,是個圈套。
環環相扣4
看著雙眼瞬間血紅的軒轅澈,歐陽於飛搖搖頭緩緩的道:“沒有,很對,這毒是解了。”
頓了頓,迎著軒轅澈的眼光,歐陽於飛再度嘆息了一聲:“此毒是解了,不過冥島最擅長的是一環連一環,相生相剋,有些東西並不是無毒,吃下去就不會有事的。”
說罷,突然伸手抓過軒轅澈的手,指尖在軒轅澈手腕上一划,立刻一股鮮血就she了出來。
還沒容周圍的人驚叫,歐陽於飛已經手一伸,抓著軒轅澈的手,把那湧出的血滴至琉月的嘴邊。
“三蟲三花三糙三木三水,此毒好解,但是吃了解藥後不能吃檀木水和牙蜜。
否則,會自動生成另外一種毒素。”
頓了一下,歐陽於飛頭也沒抬,自顧自的接下去道:“要想解也很簡單,就是以那沒有中三花毒,卻服用了檀木水和牙蜜的人的血飲之,自然就好。”
緩緩的聲音在後殿中飄揚,很緩。
既然是冥島出的手,事qíng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麼歐陽於飛絕對不懷疑,那個同樣服用了冥島特製的檀木水和牙蜜,能救琉月的人一定是軒轅澈。
殿內所在的雲召,秋痕和彥虎聞言不由齊齊一怔。
血色蔓延,帶著那奪目的紅,流盡琉月的嘴裡。
那本來蒼白的唇,立刻被渲染上了一層妖艷的紅。
看著自己的血流入琉月的嘴裡,耳里聽見歐陽於飛的話,雙目血紅的軒轅澈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但是那眼神深處,卻一瞬間划過一絲yīn冷鐵殺和心疼的神色,一晃而逝。
環環相扣5
指尖滑過琉月的面頰,軒轅澈沒有看歐陽於飛,冷沉的嚇人:“怎樣才會好?”
歐陽於飛放開軒轅澈的手,也同樣沒有看軒轅澈:“每日三服,每次一小碗,七七四十九天後,自然根除。”
此話一落,周圍的幾人頓時吸了一口冷氣。
每日三次,一共要以血養七七四十九天,這麼下來,琉月恐怕是好了,軒轅澈卻……
沒有什麼人可以這樣支持過的。
“冥島,不是只會武力的笨蛋,冥島三王是輕敵所以輸了。”
後面的話歐陽於飛沒有在往下說,不過那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沒有任何人反駁。
因為冥島不在輕敵的後果,他們已經看見了。
聰明狡猾如琉月和軒轅澈,也上了當,被整個的套在了裡面。
面色微微的變了變,從歐陽於飛進來就沒有說話的雲召,輕咳了一聲,看著歐陽於飛道:“沒有解藥?”
“沒有。”歐陽於飛搖搖頭。
他就是怕出這事,所以趕過來,但是越是怕越是來,果然還是讓他的預感料對了。
一死一生,這本就是這毒的目的。
這恐怕也是冥島來人的目的。
讓軒轅澈親手把自己的命送給琉月,親手斷送琉月一切心念。
沒有什麼比這招狠,沒有什麼讓人如斯難以抉擇。
救,要的是自己的命。
不救,死去的是自己最愛的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