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至於硬要明日就攻破這裡。
而致使她要來翻越這樣大的天險,犯著隨時沒命的危險。
看著那黑色的岩石上,微紅的血跡,歐陽於飛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誰在說話6
“我沒讓你來。”爬過他的身邊,琉月冰冷的話隨著山風飄dàng而出,蜿蜒而去。
臉繃了繃,歐陽於飛握拳。
是的,琉月沒有要他來,沒有要他跟。
但是,他不放心,他不放心啊。
看著一臉堅毅抬頭看了眼山巔,繼續一步一步攀爬而上的琉月,那執著的表qíng,那不顧一切的jīng神。
讓他心戰,也心酸。
罷了,罷了,她要這般,他就陪她,陪她。
也讓她危險的時候有個人幫,衝鋒的時候有個人在身邊。
山風chuī過,帶著夏日裡難得一見的冰冷。
高可絕頂的峭壁上,兩個螞蟻那麼大小的人,正在半空中朝前移動。
前方是如刀削的懸崖。
後方,卻是萬丈深淵。
天藍如海,幽藍的讓人膽戰心驚。
無邊湖,四方山勢圍繞,易守難攻。
天色緩緩的暗淡了下來,日頭西沉,天邊那種燦爛的紅,是其他地方看不見的。
美的如泣如訴。
懸崖如火。
那本來黑漆漆的岩石,此時在如火的夕陽照she下,揮發出火紅的光澤,那種深紅,就好像火焰燃燒起來一般。
一道天然生成的棧道橫陳在峭壁之上。
就好像一條緞帶纏繞在光滑的峭壁上,一圈一圈的旋繞上去,妝點著枯燥的山石。
緊緊貼著身後的岩石,琉月和歐陽於飛緩緩的橫向移動著。
棧道太窄小,幾乎只有腳掌那麼寬,根本無法讓人正立著行走,只有背靠著身後的峭壁,一點一點的移動。
下方,萬丈懸崖就在眼面前晃悠。
誰在說話7
如虹的金光晃動著,花了人眼。
歐陽於飛嘴角抽動了兩下,眼睛平視,手抓住身後的岩石,緩慢的一步一步移動。
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如此看都不敢看腳下一眼的時候。
那種眩暈感,實在是太甚。
汗水從額頭上滑落而下,流入衣襟,順著身體散發。
歐陽於飛不用看也知道,後背早已經濕透了。
這上不粘天,下不粘地,一腳之差就是粉身碎骨的境界,實在是太考驗人了。
側眼看了身邊的琉月一眼。
夕陽把琉月的臉照的很紅,紅彤彤的好看得不得了。
只是,沒有人氣,沒有神采。
有的只有刻骨的狠和決絕,以及不顧一切的拼命。
把嘆息隱藏在心間,把勸告放在喉頭。
此時,說什麼已經都多餘,先把這神仙也翻不過的萬仞高山,翻過去了在說吧。
夕陽落下,天色緩緩的暗淡了下來。
黑色的峭壁越發的深黑了下來。
而那深黑的峭壁上,兩個人影正在緩緩的移動著。
如此陡峭的地方夜間行走,簡直就是把命吊在腰帶上。
夜風chuī拂,帶著山間特有的寒氣。
星光璀璨,卻遮不透這人間的殺氣。
一夜如飛過去。
戰鼓轟鳴,殺場點兵。
無數高大的戰鼓,在戰場上一線的排列來開,北牧以庫雜木為首,在無邊湖前擺開了陣勢。
湖水dàng漾,鷹飛糙勁。
蒼涼而豪壯的戰鼓聲在糙原上響起,雷動四方。
無邊湖城,戒備森嚴。
誰在說話8
油鍋,石頭,利箭……無數的武器被搬運上了城牆,與以庫雜木為首的北牧幾十萬軍對持著。
戰鼓聲,一聲響過一聲。
正面的衝撞就要開始,兩軍的嗜血殺戮就要開始。
“主帥,馬上就要到辰時了。”信號兵高聲對著庫雜木稟報。
庫雜木滿臉沉穩聽言點了點頭,不吭一聲。
辰時,讓他們進攻,讓他們看她的信號,現在看上就要到辰時了,卻還沒有任何的信號出現。
分神山,攝政王……
拳頭微微的握緊,這麼倉促的攻擊,若是還沒有消息……
戰鼓轟鳴,殺伐氣息越來越濃。
“你給我站住,把傷口包裹……”在這無邊的戰鼓聲中,兩道人影如飛一般在天地間縱橫。
歐陽於飛看著眼前理都不理他,奮勇朝前的琉月,那受傷的腿還在不斷的朝外流血,心中深深的無奈感,實在是言語不了。
這個人,怎能如此拼命。
城牆高築,匈奴幾萬士兵全部齊結於此。
那高高的匈奴王旗在晨光中飛揚,帶著凜冽的氣息。
而那王旗下,一身黑色盔甲的匈奴主帥正駐守在城牆之上。
“嗚嗚……”號角的激烈聲衝破蒼雲,揮灑與天地間。
辰時到了,北牧要進攻了。
琉月聽著北牧發出的號角聲,那如飛的身形越發的快。
身如閃電,急沖而至,躍過重重樓宇,朝著要塞城牆的方向就沖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