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營帳中立時升騰起一片壓抑的靜默。
庫雜木,黎闊,等面面相覷。
出門在外帶兵打仗,最怕的就是遇見不懂的外行充內行,而且職位還比他們高。
對戰勢指手畫腳,以為自己是對的,結果完全是狗屁。
琉月不懂,但是以前她不是這個樣子,完全讓他們發揮,讓他們決定這仗該怎麼打。
今日,這是怎麼了?
怎麼一下就如此剛愎自用?
這要是真五十萬兵馬全部壓上,他們不要說吞併匈奴了,可能今日就要在這裡栽個大跟頭。
“琉月,這個全線壓上,五十萬不是個小數目,我看我們是不是在等等,先布置一下如何?”
壓抑的靜寂中,歐陽於飛咳嗽了一聲,看著琉月緩緩的開口道,話說的很委婉。
他雖然一直在聽,在陪伴著琉月。
但是戰事上他一般不cha言。
雖然他站在了琉月這一邊,但是要他親自指揮琉月怎麼統一糙原,然後把矛頭對準冥島。
這個,他還是有點做不到。
只是,今日琉月這決定太詭異了。
他雖然不想開口,但是也不想這五十萬兵馬就這麼砰的一下全部解決在這裡。
一音落下,庫雜木等立刻齊齊點頭,就差沒有出口配合,是啊,是啊,的了。
琉月冷冷的掃了歐陽於飛一眼。
相見時難8
“有什麼好布置的,兵貴神速。”冰冷而堅定,顯然琉月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
幾大將領見歐陽於飛的面子琉月也不給,頓時臉色都有點難看了,不由自主把眼色都遞給了托比木。
好似因為托比木這段時間表現的比較優異。
所以都習慣xing的指望他了。
托比木收到眾人的眼神,吞了一口口水,想了半響後看著琉月道:“攝政王,這個你既然要攻,我們也沒有意見。”
話才一說到這,立刻引來庫雜木等殺人的眼神。
佯裝沒看見,托比木無視周圍殺人的眼,很冷靜,很冷靜的道:“不過,攝政王,你也知道五十萬兵馬調動有個過程。
短時間內是調動不完全的。
我看,你給我們一天的時間,我們來完成這個全方位的調動,好攻打,你覺得如何?”
說的這,托比木停頓了一下後,不等琉月接話,再度重複道:“一天,只要一天時間。”
“一天?”琉月看著托比木,那眼神深處的jīng光,是任何人都察覺不到的尖銳。
“是的,一天,只一天,攝政王你在等一天。”
托比木立刻肯定了又給與了肯定。
完全不理會周邊,庫雜木,黎闊,韓飛等快要bào動的眼神。
一天,這托比木是在拖延時間,調動兵馬那裡是這樣計算的,真要這樣那還怎麼打仗。
但是,這一天時間能拖個什么子丑寅卯出來?
一天後怎麼辦?總不可能真的攻吧?
相見時難9
冷冷的看著托比木,琉月緩緩的開口:“本王也不是不講qíng理的人,既然調動大軍需要一天的時間。
那麼,本王就給你一天。
希望,一天後,本王會看見本王要的東西。”
“當然,當然。”托比木笑的很忠誠。
見黎闊等有把托比木拖出去bào打的衝動,琉月很冷淡的揮了揮手,退下了幾人。
中軍帳中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皺著眉頭,歐陽於飛看著琉月道:“琉月,你怎麼了?就算你不懂怎麼打仗,但是這樣的攻防,完全的錯誤,你不會不明白的。”
這樣帶著點質問的話,他不好當著庫雜木等人的面說,此時方朝著琉月問了出來。
“我很明白。”站起身,琉月看了一眼歐陽於飛,給與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然後,轉身就快步走出了營帳。
歐陽於飛見此眉頭越發的皺了起來。
今日的琉月很怪異,出了什麼事了?
當下也站起身,跟著琉月就出了營帳的大門。
一步跨出營帳大門,歐陽於飛四下一掃,居然沒有了琉月的影子。
這人搞什麼,速度這麼快,跑什麼地方去了?
歐陽於飛揮舞著手中的摺扇,眉頭挑的高高的,判斷了一下方位,正準備抬腳。
“軍師,軍師。”邊上營帳處,韓飛露出一個頭,朝著他就叫了起來。
沒名沒份,不好在軍中待,所以琉月給他安了這麼一個頭銜,雖然他從來沒名副其實過。
“什麼事?”放下抬起的腳步,歐陽於飛看著韓飛。
相見時難10
韓飛快步衝上來,一把抓住歐陽於飛道:“軍師,今次可要你幫大忙了,來,來,我們都等著你。”
邊說,邊抓著歐陽於飛就朝另一個帳篷跑去。
歐陽於飛看了眼,是庫雜木的帳篷。
這是找他商量辦法呢。
不由微微揚了揚眉後,也沒掙脫的任由韓飛抓著他走過去。
琉月的決定已經下了,這仗說什麼也要打。
只有他來看看,怎麼打可能這全軍揮上的攻防,不會敗的太厲害。
這個琉月,真是的,還要他來給她收拾爛攤子。
金光耀眼,天上白雲正飄的歡。
千里糙原,蜿蜒而去,一望不見盡頭,浩瀚無邊。
就在這浩瀚糙原的一角,托比木急竄而來,面上的焦急完全沒有隱藏,匆忙振臂。
只見歇息在他手臂上的蒼鷹,一聲尖嘯,展翅而飛,朝著茫茫糙原就疾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