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於飛微微一愣後,眼珠轉動,摸著下顎,臉上升騰起一抹莫測高深的沉思。
“你是說那句轉頭向西,匈奴的王帳營?”
這是剛才那些個匈奴兵馬說的話。
漆黑的雙眼深處閃過一絲被憋怒的殺氣,琉月冷冷的道:“匈奴的主帳在什麼地方?”
歐陽於飛一聽,微爬的背緩緩的挺直了起來,嘴角勾勒起一絲邪氣之極的笑容。
“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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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整個北牧幾十萬兵馬都知道。
匈奴的主帳肯定在西方,因為這茂盛糙原的西面身後就是匈奴的王城盛京,他的主帳定然就在那個地方。
雖然目前他們的兵馬還沒躍過前方陣營,不知道主帳到底的位置,但是方向絕對沒錯。
而此時琉月明知故問的意思……
“你的意思?”摸著下顎,歐陽於飛笑眯了眼。
冷冷的回頭掃了眼身后蒼茫的灰色,琉月回頭瞪著西面天空。
“既然要死追,那好,我就帶它們去吃大餐。”
冰冷的聲音響徹在天際,帶著yīn險之極的犀利。
“哈哈,走,吃大餐,吃大餐。”震耳的大笑從歐陽於飛口中發出,吃大餐,這主意真好,他喜歡。
“駕。”縱馬而奔,掉頭向西。
白雲高廣下,兩匹馬飛縱著朝著西方而去。
而他們的身後,緊緊追趕著成千上萬的野láng群。
琉月被惹怒了,從來還沒有她被追的無處藏身的時候。
你要死追是吧,那好,那就看誰玩的過誰。
一開始她不敢往jiāo戰的方向帶。
那是因為這地方除了匈奴還有她北牧。
這戰場千變萬化,前一刻是匈奴兵在那裡。
後一刻,可能就是她的北牧兵在那裡。
這樣的qíng勢,她怎麼敢亂帶群láng,萬一匈奴兵沒咬到,咬了北牧兵馬怎麼辦?
因此,只敢在這個大方向繞圈子。
不過現在,她決定了。
我就不往中部jiāo戰的方向帶,我就直接殺入你腹地。
怎麼著也不會錯。
天幕蒼雲,夏末時節依舊驕陽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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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在天空無相,飛卷而出任何狀態,絕美。
就在琉月和歐陽於飛以及群láng遠走西方多時,一眾馬蹄踏響在他們剛才所停留過的地方。
看著眼前凜亂的糙地和血色蔓延。
彥虎嘴角抽筋:“這到底有多少只láng?”
血色蔓延的地方雖然不大,但是絕對也不小。
可凜亂的程度只有那麼很輕的一點。
就好像那大河波濤翻滾而過,帶走了泥地上多餘的塵土一般,輕描淡寫的不見絲毫作態。
秋痕看著糙地上的腳印,在抬頭看著遠去的痕跡,揉了揉眉心。
這一路上跟著腳印追過來。
只看見群láng的腳印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從初時的千隻,到現在這密密麻麻的數不清楚。
秋痕都有點想祈求老天了。
他們家王妃到底惹了多少只láng啊?
這麼追下去,天,他都有點不敢想像了。
“西方,它們朝著西方去了。”勘察過地面,下屬的回稟聲驚醒秋痕。
西方?
秋痕和彥虎快速的對視了一眼,西方,這個方向……
天色飛揚,絲絲火熱的風chuī過,熱。
北牧中軍帳。
“朝西邊去了?”軒轅澈看著手中的消息,又擔心又無語。
“萬匹野láng群,天,我們要派人接應……”托比木急的手腳都沒地方放。
邊上傳令兵面面相覷。
接應,怎麼接應?到西邊匈奴主帥陣營去接應?
“托比木,調一萬大軍給我,我有用。”
握著手中的信息,軒轅澈眼中光芒閃動,突然朝托比木沉聲道。
“喔,好,不過你要這一萬兵馬gān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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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過問。”
天熱如火中,北牧的陣營中一萬士兵被調派了出去,不知道軒轅澈安排他們去做什麼去了。
天色高廣,糙原戰鼓擂動。
四方兵馬不斷的jiāo鋒。
從天空中往下看,整個糙原上兩方兵馬隱隱約約呈現出兩個凹字型,相互重合在了一起。
你有部分嵌入了我裡面,我有部分嵌入了你內部。
jiāo錯著,重疊著,激烈的jiāo鋒著。
廝殺,在這夏末時節中,越發的激烈。
糙原風起,chuī起青糙飄飛。
就如那海làng,一làng接著一làng,美麗極了。
“駕。”縱馬如飛,琉月與著歐陽於飛朝著西方就層層遞進。
一馬上了高低起伏的高坡,琉月和歐陽於飛並立高坡朝下看去。
遠處黑壓壓的匈奴兵馬,正成方陣,朝著前方就快速壓了過去。
鐵蹄赫赫,不知道是要包圍什麼地方,還是要保衛什麼地方?
不過目標無差,是匈奴兵馬,就不管他們gān什麼去。
對視一眼,琉月和歐陽於飛jiāo換了一個眼神。
揚鞭起馬,動作一致的朝著下方的兵馬陣營就狂沖而去。